第(2/3)頁 莫非所有的一切就要這樣前功盡棄? “要不咱們找找別人去,這個case既然有這么大利潤可以圖,就不怕找不到合伙的人。” “我有些累了。” 我沒有說話,掰開他的手,脫離了他的懷抱,轉身進了屋。 晚上睡覺的時候他靠了過來,從后面攬過我,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卻是能感覺到彼此心跳的聲音。 “如果這輩子你就這樣度過,買廉價的衣服,旅游購物時也要考慮價錢,走到哪里都要看別人的臉色,將來自己的孩子也要為了生計而考慮擔憂。秦子陽,如果將來我們就過著這樣最平凡不過的生活,你會快樂嗎?你會真正的快樂嗎?你能夠保證會忘記那些前塵往事,當真毫無不在意嗎?” 我問的聲音很輕很輕,貼在他的耳旁,好似喃喃自語,又好似不懂一般地充滿困惑。他卻把我越抱越緊。 其實答案很明顯不是嗎? 在意嗎? 在意嗎? 不在意嗎? 怎么可能會不在意…… 不是喝了孟婆湯又怎么會輕易忘記,忘記那些高高在上的日子,忘記那些聲色犬馬的日子,忘記那些眾星拱月的日子,忘記那些一個眼神、一個命令就不斷有人揣摩執行的日子。 不可能會忘記的。 所以他要逃離t市,逃離那個圈子,下到最底層,去麻痹自己,去放逐自己,去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毀了自己。 只是,盡管他如何拼了命地去壓抑骨血中那儼然已經不可分離的驕傲,卻依然會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來。 在影樓里,他說,給我們看最好的那套婚紗。 在新瑪特里,他蹙著眉,就沒有做工更精致些的? 在公車上,他扶著把手,緊緊地抿著唇。 在被人呵斥時,身側緊握的雙拳,還有那極力壓抑的怒火。 在公園里,無意間流露的煩躁。 在工作時,那足以使他麻木失神的工作量。 在購物時,對著購物車里那些選購的東西時剎那的愣神。 在面對高樓大廈時,些許的停頓和迷茫。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在極力壓抑、克制的,卻又掩飾不住。他是秦子陽啊,他不是別人,他怎么可以平凡,又怎么能夠安于平凡? 秦子陽把被子給我拉上來一些,擋住了我露在外面的肩頭。 “明天去買個空調,這里的氣候不比北方,到了冬天潮氣重。” “沒事。我身體一向不錯,倒是你,真是瘦得嚇人,一靠近都覺得硌得骨頭疼。” 他笑著把我摟進懷里。死死地摟著,“真的疼了,嗯?” 那句“嗯”,格外悠長悱惻。 “是啊,真的疼了。我說你可得多吃點了,明兒我去買點好吃的給你做了,趕緊把自己給我弄胖點,不然下次不讓你抱了,一抱啊弄得我渾身都疼,不舒服。” 他不說話,眼睛忽明忽暗的,我這才發現我跟他說話時不經意整個身子都貼了上去。 “那就先抱抱,看看是不是真的疼了。” 第二天,我公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秦子陽也沒叫我。我揉了揉眼睛,喊了他幾聲,發現沒有人在。 我先起來洗漱一番,然后去買了一些菜。晚上飯菜剛做好的時候秦子陽風塵仆仆地回來了,眼神有些激動,也不能說是激動,就是再激動的事,他秦子陽都有本事壓抑得臉部線條沒有絲毫變化,不過我卻是能夠感受到。 “怎么了,發生什么事兒了?” 我問他,順便盛了一碗飯給他。 “沒什么。” 他就是這調調,看,這會兒,連那激動也壓了下去,沉著臉,要不是這陣子和他待久了,還真看不出來。其實我真挺同情他以前的下屬的,除了慵懶的、高深莫測的笑容和嘴角那疏離冷傲的微揚,他大概總是這樣一副表情,讓揣摩他的人看不透,也就越發地驚懼起來。 “少扯,你當我是誰,什么事兒趕緊說,不然不讓你吃飯。” 他直直地看了我幾秒,又低下頭。接過我手中的飯,扒拉了幾口。 我也不再催,等著就好。 果然,他扒拉了幾口飯后,那活動的筷子停住了,突然抬起頭看著我,說:“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國外嗎?” 這次輪到我愣了幾秒。國外,另一個國度,風土人情截然不同,甚至有可能是大洋彼岸。 “去哪里?” “美國。” “多久?” “不知道。” 彼此沉默了一陣。我坐下來,拉開凳子,夾了幾口飯菜,然后等他吃完飯,收起了碗筷,又突然有些想家,就給家里打了個電話。 “媽,最近怎么樣?” “還那樣。你總也不回來,你爸這幾天總叨咕著想你,啥時候不那么忙了回來看看。” “嗯,行,過陣子得了空我就回去。”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