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他嘆了口氣,眼神不再漂移,對上我的眼,干脆地說:“沒事的,忍忍就過去了。” 還是那句話,那句忍忍就過去了,那樣的痛,那張慘白的臉,還有嘴上的血紅,強忍疼痛的雙眸,紅腫如大蘿卜的上半條腿,這一切的一切他到底忍了多久?! 我沖上前,一把抱住他,我說:“許莫然,你干嗎要這么堅強!難受了就要喊疼,不知道有人說病痛時哼哼幾聲還能幫助緩解疼痛嗎?你干嗎就這樣死死地忍著,你忍給誰看呢啊!在這個世界上,我們就是疼了要讓他們知道,痛了也要讓他們知道,不高興了也是,高興了更是。你一直就這樣,什么都自己憋著,多累啊。許莫然,靠在我懷里待會兒,你身上太冷,太冰,怎么就總是這樣不知道珍惜自己呢?” 他的身子僵硬了。被我抱住的那一剎那,他渾身都僵住了,甚至像是被什么震住了一般,他的身子抖得更為厲害。 “怎么?疼得厲害了?” 他搖頭,看著我的眼,細細地看著,突然伸出手環住我,“好久沒覺得這么溫暖了。” 這是他說的最后一句話,說完就放開了我,任憑我再怎樣問他都只是搖頭,然后轉過身,默然地上了樓,每一步都很艱澀、孤寂,卻多了一分堅定。 多年后許莫然對我說:“念錦,你知道嗎,那一晚你不該抱我的,你那一抱就把我死死地捆住,再也沒有辦法逃離了。” 隔了幾天我去秦子陽那兒,但是想到什么就臨時去了沃爾瑪,卻不想,竟然在路上碰上了白可。這也在所難免,畢竟這里是t市的市中心,購物的繁華地帶,她們這些人,閑暇的時間一大把一大把的,逛街就成了消耗金錢和時間的一種主要方式。 “喲,這不是蘇念錦嗎,我當是誰呢。” 其中一個女的用著嘲諷的語氣道。 白可轉過頭,看向我,眼神憤恨得巴不得一口把我吃下。她走過來,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蘇念錦,你那店開業我沒去,前幾天我補送給你的開業禮物怎么樣,可還算滿意?” 我緊咬著牙齒,上下牙被我死死地咬著,甚至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但我依然沒有沖上去抓她,咬她,甚至打她。過于沖動只會帶來無窮無盡的災難,我經歷過一次,就不會再經歷第二次。人可以在某個地方摔倒,但不可以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 “謝謝白小姐的心意。”我淡淡地說,聲音平靜,此刻連我都要佩服起我自己來。 她瞇著眼,看著我,冷笑道:“不用謝,你該謝謝秦子陽,若不是后來他過來求我,我是不會放過你的。毀了你服裝店算什么啊,找幾個人趁你回家時攔住輪奸也未嘗不可,簡單得很,只需要給點錢就行。所以,你啊,你該謝謝秦子陽,那樣驕傲的人竟然求我,呵呵。真是的啊,他怎么可以低下他那高貴的頭呢?”白可說這話時雖然在笑,但是眼里卻有著濕意,尤其是她邊笑邊搖頭,末了仰起頭看著天空,然后轉過身,在其他那些女人錯愕的目光下就這樣放過了我,什么都沒說,只是留給我一個高傲而倔強的背影。 也許,白可也曾深愛過秦子陽。 在曾經的某一個時刻。 也許。 當她轉過身后,我的身子卻是不受控制地開始狂猛地顫抖起來,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種預感來得莫名奇妙,秦子陽竟然會去求她,他怎么可能會去求人,就像是白可說的,這樣的秦子陽怎么可能會求人,更何況是為了我?他沒愛上我,他只是感激我,感激我在這個時刻陪在他身邊。或者連感激都不是,是人落到最低點后一種本能的反思和自我悔悟下呈現的善意。 我沖到馬路上攔了一輛車。 “司機,去太和小區,快點,麻煩你快點。” “這怎么快?你這姑娘真是的,不得注意安全嘛,這是市中心,你看那前面全是人。” “停車,那馬上停車,讓我下去。” “有你這樣的嗎?”那司機剛踩下油門開了一段路就被我給喊住。 我惡狠狠地看著他,“立刻停車。” 許是被我這氣勢嚇到了,他嘟囔了幾句倒也把車停了下來。我下了車后就向其中一輛摩托車那沖去。 “拉我去太和小區。” “我不是拉人的,這是我自己的摩托。”那人有些尷尬地說。 是啊,哈雷,這樣的摩托怎么可能會是拉人的。可是此刻,我沒有時間去想那么多,我打了電話他不接,一連幾個都是。 “我真有急事,拜托你拉我過去行嗎?我真著急,這地方堵得厲害,出租車過不去。” “可我真不拉人。” “這是五十元錢,你拉我過去,就太和小區,離這兒不遠。” 那人想了想,“行,上來吧。”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