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真的?”我問,聲音好像抹了蜜,酥麻得都不像是自己的聲兒。 “嗯。”他沉聲附和了一下,“有時一想起你,那兒就疼。” 說完他低低地笑了起來,我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你個色鬼。” 啪嚓。 我像是被什么燒到似的,急急地掛了電話,卻又不舍得合上手機蓋,手指反復地摩挲著他的號碼,像是在撫摸他。我突然想要回去,我覺得我受不住了,我的心、我的身體都比我本人要誠實。 我像個瘋子一樣扔下第二天的會議,以高昂的價格買走了別人手中的機票,只身從美國飛回t市。然而飛到半空中,廣播突然傳來通知,說是遇到強對流天氣,要緊急著陸。手機這時又沒了信號,再加上我本就是一時興起,什么東西都沒帶,下來的時候還被臺階絆了一下,整個人啪的一下摔到了地上,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起來的時候感覺膝蓋火辣辣地疼,肯定破了皮,衣服卻又穿得太多,撩不起來。 這時,兩個看起來高大威猛的年輕人走了過來。 “小姐,需要幫助嗎?” “不用不用……”我嚇得趕忙推辭。 他們看了我好一會兒,遲遲不肯走開。 后來我看見機場的保安,也顧不上膝蓋的痛,忙一瘸一拐地往那邊奔,一邊大聲呼喚sir一邊招手,然后假裝熟絡地問著問題,那兩個小伙子才走了開去。 他們一走,剛剛緊張的心情總算放下來一些,再加上膝蓋的痛和飛機突發的事故,整個人就有種被世界遺棄的感覺。站在候機廳中央,我開始拼命地掉淚,眼淚像是瘋了一樣,怎么擦都擦不干凈,最后我索性就讓它流。折騰了好幾個小時我才重新上了飛機,到t市時已經是第二天深夜。 t市這個季節已經很冷了,說不準什么時候就會開始下雪,潔白的、迷離的卻又讓人無限歡喜的雪將一點一點覆蓋這座城市——這座鋼筋水泥、紙醉金迷的城市。 下了飛機我大步向外走,攔了輛出租就鉆了進去。 “這是剛下飛機吧?” “嗯。”我笑著點頭。 “從哪飛回來的啊?” “紐約。”我說。 “那是大城市啊。” “嗯。” “能出去看看真好。” “是啊,真好。司機,能麻煩您開快一點嗎?” “這已經是最快的速度了,而且這大冬天的,路面滑,開快了容易出事。”司機一邊說著,一邊優哉游哉地點了一根煙。 “我趕時間,您盡量快點,我加錢。” 這句話果然比任何懇求的話都管用,車子的速度明顯又快了一些。我搖下車窗,讓那冷冽的寒風吹著我,只有這樣,那焦急的心情才稍微舒緩了一些,但心里還是希望,快一點,再快一點。我想念我的愛人,在這樣一個冬季的夜晚。 到了目的地,我多給了他二十元錢,他樂呵呵地接了過去。車子開走的一刻,我深深地吸了口氣,迅速地向電梯走去,心里是那樣的愉悅,我的身、我的心,就連血管里的血液都在跳動。我幻想著秦子陽見到我時的情景,幻想了幾種甚至十幾種:他會愣一下,然后沉默著讓開,等我進去后又如獵豹一樣撲上來。我們會激情地吻著,在這個寒冷的冬季,用彼此的體溫來溫暖對方。又或者他在見我的瞬間就把我抱起來,然后說我真是個妖精。我還想到他初見我時驚喜的表情,以及那雙手在我身上游走時的炙熱。想著想著,心里就越發緊了起來,連帶著身子也開始戰栗起來。 終于,伴隨著一聲叮咚,電梯的門開了。我走出去,一直走到那個熟悉的門口,剛要動手敲門,卻又突然想給他個驚喜,想要瞬間撲到他身前,然后死死地抱住他,對他說:“親愛的,我想你,所以我披星戴月地回來見你了。” 于是我靜靜地掏著鑰匙,強抑激動和興奮,但拿著鑰匙的手依然忍不住地顫抖。 輕輕地轉動了一圈,大門開了,我走進去,看到好幾雙鞋。 男人的,女人的,各式各樣。 有種不好的預感,女人直覺讓我的心隱隱跳得更猛烈起來。我悄悄地走進去,聽到里面有男人女人喘息的聲音,猙獰的、粗暴的、壓抑的、狂野的,不是一個人,是幾個人,彼此之間還在叫罵著。這種常常在片子中見到的畫面竟然活生生地出現在我面前,我突然不敢上前,所有的勇氣都喪失了,整個人比溺水還要難受。我呆呆地站在那兒,手腳冰涼。 “念錦?”秦子陽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我緩緩地轉過身,看到那張熟悉的面孔,此時他上半身隨意地披了一件外衣,手中正端著一杯水。 我看著他,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好。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