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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讓我再愛你一次-《天使愛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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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尼病了。這里春天多變的天氣讓他很不適應(yīng),反復上呼吸道感染。

    方沁把他帶到東華醫(yī)院打針輸液,安排好了之后,就忙自己的去了。

    丹尼是老病號,出入醫(yī)院熟門熟路,也早就跟醫(yī)生護士混熟了。方沁確實沒有時間每次都全程陪著他,也只能勉強自己放下心來。

    等她忙完了一陣再去看丹尼,遠遠的只見一大一小兩個腦袋正湊在一起不知嘀咕什么,然后又同時向后仰起臉笑起來。

    兩個人的臉型和五官并不很相似,然而那笑起來的神態(tài),竟然是似了十足,尤其那飛揚起來的眉梢眼角,和桀驁地豎在額頂?shù)亩贪l(fā),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方沁有一瞬間的恍惚,定了定神,走過去。

    “媽咪!”丹尼看見她,歡快地叫了一聲,嗓子還有些嘶啞。

    “你來看丹尼?”方沁目光掃了一眼李云飛額角的紗布,注意到他眼下淡淡的青色。幾天不見,他顯得有些憔悴,想必那天手術(shù)的事比較棘手。不過他現(xiàn)在看起來似乎心情不錯,是因為跟丹尼在一起的緣故嗎?

    “我剛好送病人轉(zhuǎn)院過來。”李云飛主動沖她笑了笑。

    “從榮海轉(zhuǎn)到我們東華?”方沁想起那天她對李云飛的說辭。現(xiàn)在他也用這個借口?他應(yīng)該不知道丹尼病了,那么就是來找自己的?

    “有什么好奇怪的?病人嫌我們那兒太簡陋,一定要轉(zhuǎn)到私家醫(yī)院來。”李云飛繼續(xù)照貓畫虎,說的有板有眼。

    他當然不是送病人過來的,但也不能說是專門來找方沁的。其實是丹尼打了電話給他,他就趕緊過來了。

    方沁淡淡笑了笑,對丹尼道:“你們說什么呢,這么開心?”

    丹尼下巴一揚:“是你們女生不感興趣的東西。”頓了頓又道,“媽咪你忙你的去吧,我和叔叔還有事情要談。”完全一副小大人的口氣。

    他最初學著方沁的口吻叫李云飛“dr.lee(李醫(yī)生)”,后來叫他“李叔叔”,再后來就只叫“叔叔”。

    李云飛也點頭道:“我這邊沒什么事了,陪他打完針再走。”

    方沁看了他一眼,輕聲道:“那就麻煩你了。”

    轉(zhuǎn)身走了幾步,回頭望去,那一大一小兩個腦袋又湊到了一起。寒冷的天氣,卻是無比溫馨的情景。

    方沁忽然覺得,也許有些事情,是她想錯了、做錯了。

    打完針回去的時候,丹尼執(zhí)意要李云飛陪他一起上車。

    看著丹尼露出近來少有的撒嬌語氣,方沁只是略略皺了一下眉頭就默許了。倒是丹尼學著她的語氣,客客氣氣地對李云飛說:“那又要麻煩你勒。”

    “你小子——”李云飛笑著揉了揉他的頭頂。

    丹尼皺著眉頭躲了開去:“哎呀,搞亂啦!”說完捋了捋頭發(fā),似乎效果不佳,眼珠一轉(zhuǎn),突然伸手探向李云飛的腦袋。

    李云飛嘴角勾著笑,不動聲色地把腰背往上挺了挺,頭就頂在了車廂頂篷。

    丹尼偷襲不成,忿忿地瞥了一眼李云飛,又轉(zhuǎn)頭向正在開車的方沁叫道:“媽咪,我們的車太小啦!什么時候換一輛大的?”

    方沁嗔道:“好了丹尼,你少說兩句吧!喉嚨還啞著呢,明天還想打針呀?”

    丹尼皺了皺鼻子,壓低聲音,繼續(xù)和李云飛嘀嘀咕咕。

    方沁時不時地從倒后鏡里看兩眼,嘴邊不自覺地浮起了微笑。

    快到家時,后面反而沒了聲音。方沁一看,原來丹尼早就枕著李云飛的腿睡著了,身上還蓋著李云飛的外套。

    停好車,方沁拉開后面的車門,準備向往常一樣叫丹尼起來。

    李云飛“噓”了一聲道:“讓他睡吧,我抱他上去。”說著一手托著頭,一手托著腿往前送了送,站出車門外的同時,丹尼已穩(wěn)穩(wěn)落在了他的臂彎。

    “把鞋拿上。”李云飛朝座位下努了努嘴,就大步往前走去。

    方沁怔了怔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拎起丹尼的鞋,鎖好車門,快步跟上。走著走著,突然就覺得心里酸酸的。

    丹尼其實還是很懂事、很體諒她的,許多次他也像今天一樣在車上睡著了,無論多累多困,哪怕還生著病,只要她輕輕一叫,他就會立即爬起來,乖乖的下車自己走。有幾次,甚至是閉著眼睛被她牽回家的。

    因為她跟他說過:丹尼你長大了,媽咪抱不動你了。自己走好嗎?

    ——原來,媽咪抱不動,還有爸爸抱得動;原來爸爸的臂膀是那么堅實有力。

    方沁鼻子一酸,有咸澀的液體滲出來,打濕了眼睛。

    走到門口,方沁搶上前去開了門。

    李云飛一路走到丹尼的臥室,小心地把他放到床上,看了看,搖頭嘆道:“這小子睡得可真死。”

    “小孩子都這樣,睡覺大過天。”方沁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在丹尼床邊蹲下。

    “噢,是啊……”李云飛覺得有點慚愧,撓了撓頭,然后把自己的外套拿起來,拉開被子準備給丹尼蓋上。

    “等一下。”方沁走到床邊,彎下腰,“得先把他外衣外褲脫了。”

    “不用吧。”李云飛連忙攔住她,“別把他弄醒了。”

    “醫(yī)院里細菌多。”方沁低頭就要解丹尼的扣子。

    “哪那么多講究,你還真有潔癖呢?”李云飛撇撇嘴,“你就讓他踏踏實實一覺睡到天亮不行嗎?”

    “不行。”方沁扭過頭,眼里滿是堅持,“等會兒我還要叫他起來,吃藥、刷牙、漱口。”

    “你非得折騰他干什么?”李云飛見她固執(zhí)的樣子也有點著惱,不由加重了語氣。

    “沒事誰想這么折騰?”方沁看了一眼丹尼,聲音低了下去,“誰讓他不是一般的孩子……”

    李云飛已經(jīng)到嘴邊的話頓時吞了回去,只覺得嗓子眼發(fā)堵,胸口也發(fā)堵。沉默了片刻,低聲道:“那個,我今晚還有事,得走了。”

    方沁默默地送到門口,李云飛轉(zhuǎn)過身道:“丹尼……真的挺瘦的。剛才抱他上來,硌得慌。平時得讓他多吃點。”

    方沁咬了咬嘴唇,垂下眼簾:“我已經(jīng)很努力了,其實他還算挺能吃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李云飛低頭看著她,伸手輕輕撩起她散落的發(fā)絲,捋了捋她的鬢角,動作輕柔,帶著點小心翼翼。

    方沁抬起眼簾,對視上他的雙眸。那看向她的目光不帶絲毫情欲,只是充滿了憐惜和隱隱的內(nèi)疚。

    她覺得自己在那目光下漸漸融化,只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

    下一秒,突然被擁入一個堅實溫暖的懷抱,緊了緊,又立刻松開,然后頭頂上方傳來一聲輕嘆:“你也瘦了,多吃點。”接著是開門,關(guān)門的聲音。

    方沁呆呆站著,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其實她沒有告訴李云飛,丹尼是很挑食的。只要做法不合他的意,甚至賣相不夠好看,他就會一口都不吃。愛吃肉不愛吃綠色蔬菜,尤其堅決不吃蔥,有一點點蔥都要從菜里挑出來,甚至能眼尖地發(fā)現(xiàn)剁碎了混在餡里的蔥,因為無法挑出來,從而拒絕整盤餃子或者魚丸……

    她以前一直以為丹尼這么刁鉆的嘴巴是因為他從小生病,吃了太多藥,吃傷了脾胃;或者是因為大家都太寵他、遷就他,慣出來的壞毛病。自從與李云飛重逢,并且一起吃了若干頓飯后,她才慢慢發(fā)現(xiàn),原來丹尼挑剔的口味,竟是完完全全遺傳自他的。

    以前阿利明明是什么都吃的呀,甚至流浪的那段日子,還吃了不少別人的剩飯剩菜。

    怎么沒了記憶,會連口味都變了嗎?

    怎么遺傳的力量,有這么強大,強大到連一根蔥都不放過?

    三月的最后一個周末,一個外科研討會在申市召開。沒辦法,醫(yī)生們都是大忙人,尤其是這些骨干精英們,周末能抽出空來已算難得。

    會議大廳黑壓壓地坐了近兩百人,方沁和李云飛都不出意外的看見了對方,遠遠地微笑頷首算是打了招呼。

    方沁是第一次見到李云飛一本正經(jīng)地穿西裝打領(lǐng)帶,他本身身材就好,屬于衣服架子那種,加上特有的筆挺腰背,無論正裝還是休閑裝,哪怕是白大褂亦或手術(shù)服,都能給他憑空穿出一股凌人的英氣來。

    只是他此時額角還貼著一塊肉色的膠布,和他冷俊的面容、優(yōu)雅的裝束襯在一起,不免有些滑稽。

    方沁想起當年第一次見到衣衫襤褸的阿利,說他像韓國名模的情形,有些心酸,又莫名的有些欣喜和期待,心中五味雜陳地在后排找了座位坐下。

    會議整整開了一天,快到傍晚時,精神已有些渙散的方沁,忽然看到李云飛走上了演講臺。

    方沁不由坐直了身體,凝神看去。

    天色已暗,臺上的燈正打在他站著的那一側(cè),額頭的那塊膠布已經(jīng)不見了,遠遠望去,只能隱約看到一條淺痕。

    他受傷還不到一周,應(yīng)該還沒有拆線。看來整形科的美容針法就是好,不知是用了內(nèi)縫法還是可吸收線,總之是看不到丑陋的“蜈蚣腳”或是黑色線頭。

    李云飛的主題是利用某項外科顯微新技術(shù)進行胸腔手術(shù)的案例分析和前景展望,內(nèi)容新穎,資料翔實,講述生動,很快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他站在演講臺后,侃侃而談,神采飛揚,還總是在適當?shù)牡胤铰宰魍nD,將睿智而平和的目光投向下面,讓在座的每個人都感受到和他眼神的交流,顯得經(jīng)驗老道而且禮數(shù)周全。

    方沁從沒有見過這樣的阿利、或是這樣的李云飛:如此的穩(wěn)健持重,如此的溫和淡定,如此的揮灑自如……

    講到關(guān)鍵處,李云飛的目光又有意無意地轉(zhuǎn)過來,似是看向所有的人,又似是只看著她一人。

    燈光投射在他的臉上和身上,給他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邊。

    那一刻,方沁只覺得怦然心動。

    晚餐和中午一樣,仍是在會議中心的二樓餐廳,只是由于有一些外地的趕著回去,有一些本地的也提前走了,故而筵席比之中午縮水了好幾桌,座次安排也變動了。

    李云飛和同院的老林有事到的遲了些,他們這一桌就只剩下方沁左邊的兩個空位。

    老林叫林樂,其實并不老,和李云飛同年,只大了幾個月,但他面像老成,當年一進大學,就已經(jīng)被人叫做“老林”了。而且他的名字是個多音字,很多人拿不準是音樂的樂,還是快樂的樂,干脆一概稱呼老林。

    李云飛的腳步猶豫了一下,而老林看到市一醫(yī)和他關(guān)系不錯的許大夫,搶先坐在了左邊的空位。于是李云飛就別無選擇地坐在了方沁的旁邊。

    他一邊落座,一邊和方沁打招呼。兩個人微笑著寒暄了幾句,就像一般的熟人見面一樣,但是彼此心里都覺得自己在裝模作樣。

    說話間服務(wù)生過來,開始給每個人面前斟酒。按照慣例,中午不喝,晚上是跑不了的。

    到了市二醫(yī)的黃大夫那,黃大夫搖了搖手,并示意服務(wù)生把酒杯收走,聲明:“我‘封山育林’了,不喝酒。”

    黃大夫看上去還很年輕,眾人起哄說還沒喝到他的喜酒,怎么就“封山育林”了?借口借口,要罰要罰!

    “咱這也是為了下一代祖國的花朵么。”黃大夫無奈。

    “喝一點兒怕什么?”號稱“牛一刀”的牛大夫發(fā)話了,“把酒杯給撂那!滿上!只此一杯,喝完算數(shù),不給你再加了。”

    牛大夫在業(yè)內(nèi)頗有威望,也是這一桌年紀最大的,眾人跟著附和,黃大夫被大家你一言我一句,擠兌得沒辦法,只得求饒:“老婆有令,真是滴酒不能沾!”

    “哎,這就是咱小黃太太不對了。”牛大夫一臉的不以為然,“少飲可以活血,淺酌可以助興。小黃,聽我這過來人一句話,喝了這杯,包你今晚好事成雙。”

    最后一句說得語氣曖昧,眾人轟然大笑。黃大夫面皮薄,直窘得臉都紅了。

    “看看,酒不醉人人自醉呀,今晚肯定能成,到時候別忘了我這個送子觀音啊。”牛大夫笑呵呵地繼續(xù)打趣,余光一撇,見到李云飛正攔著服務(wù)生不讓倒酒,連忙叫道,“哎,小李!”

    李云飛本想趁亂鉆個空子,不想還是被牛大夫眼尖發(fā)現(xiàn)了,于是笑了笑,手仍是罩在酒杯口上。

    牛大夫見狀立馬調(diào)轉(zhuǎn)槍口:“小李,人家黃大夫是封山育林,你怎么回事啊?”

    李云飛緩緩道:“我是‘久經(jīng)(酒精)考驗’,都喝出胃出血了,哪還敢再喝?”說完側(cè)過臉,用犀利的目光盯了一眼服務(wù)生,嚇得服務(wù)生托著酒瓶的手立刻縮了回去。

    “是啊是啊,去年夏天的事。當時剛下一臺手術(shù),人就倒了,在病床上躺了一個多星期呢。”老林在旁邊搭腔。

    李云飛瞪了他一眼,心道您這是存心幫我呀,還是存心害我?

    果然牛大夫哈哈一笑:“我就說嘛,你那是幾斤白酒的量,怎么可能倒在酒桌上?你們大外科馬主任今天怎么沒來?我得找他說道說道,不能得著人才就往死里狠命用呀。”接著話鋒一轉(zhuǎn),“不過那都大半年了,早該養(yǎng)好了。今兒區(qū)區(qū)幾杯紅酒,不礙事。”

    “這兒還有一個礙事的呢,您沒瞧見?”李云飛指了指額頭的膠布,“縫了五針,還沒拆線,禁酒、禁辣、禁發(fā)物。要是落下疤破了相,以后只怕沒人愿意和我‘封山育林’啦。”說著右手從酒杯上撤下來,貌似無意地碰到了方沁架在桌面的胳膊肘。

    方沁聽到他這一語雙關(guān)的話,又被他輕輕一碰,不知怎么忽然覺得臉上發(fā)熱,連忙掩飾地坐端正,才發(fā)現(xiàn)面前的酒杯早已被服務(wù)生斟上了酒。

    牛大夫看了看,“咦”了一聲:“不對呀,小李你這蒙我們呢吧?下午看你在講臺上腦門還好好的,啥時候冒出這玩藝來了?”

    “您不會老花轉(zhuǎn)近視了吧?”李云飛有些皮賴地揚揚嘴角,轉(zhuǎn)頭看向老林。

    老林剛才故意揭他的底,現(xiàn)在給他看得心虛,只得道:“就是前幾天的事,給病人家屬拿保溫瓶砸的。”

    “被病人家屬打的?”除了方沁,在座眾醫(yī)生都是一驚。如今醫(yī)患關(guān)系日趨緊張,想不到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

    “病人術(shù)中并發(fā)dic(彌散性血管內(nèi)凝血),沒搶救過來。”李云飛道,“后來檢查出來,病人患有α-腎上腺素能受激障礙。”

    “噢,這種病很罕見啊。當時是什么狀況?……”一眾好鉆研的精英醫(yī)生立刻開始了學術(shù)討論。

    李云飛成功地轉(zhuǎn)移了話題,然后扭過臉,看了看方沁的酒杯,把頭湊過去,悠然道:“方醫(yī)生,怎么你也喝酒的啊?”

    他的嘴唇離她耳邊不遠,溫熱的氣息撲過來,方沁只覺得耳根也一下子熱了起來。

    “湊下熱鬧,擺擺樣子而已。”方沁嘴上這么說,也確實沒想喝。只是,她太低估了中國的酒文化。

    眾醫(yī)生正討論的熱火朝天,誰也沒注意這兩人的小小曖昧。即便有人見到了,帥哥醫(yī)生向美女同行搭訕,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涼菜熱菜依次上來,芒果蝦仁沙律,老醋蜇頭,三文魚馬蘭頭,醉雞,糖醋小排,蟹粉豆腐,野生河蝦仁,糯米甲魚,紅燒肉,毛蟹炒年糕,椒鹽大王蛇……應(yīng)該是本幫菜,但不知是否主辦方考慮照顧外地客人口味,又上了幾道川菜。

    正好老林嗜辣,吃得一嘴紅油,指了指剛好轉(zhuǎn)到李云飛面前的饞嘴牛蛙說,“唔,這個辣得夠味!你嘗嘗。”

    李云飛依言去挾,筷子剛碰到蛙腿,突然饞嘴牛蛙就跑到對面去了。扭頭一瞥,方沁正一手按著轉(zhuǎn)盤,一手拿著勺子,專心致志地往自己碗里舀蟹粉豆腐。

    等第二圈轉(zhuǎn)過來,筷子才伸過去,饞嘴牛蛙又被轉(zhuǎn)走了。

    李云飛心里一動,把轉(zhuǎn)盤轉(zhuǎn)了半圈,挾了塊紅燒肉,這回方沁倒是沒什么動作。

    李云飛算是明白了,原來她不準他吃辣的。是關(guān)心他的胃呢,還是緊張他的疤?二者兼有之吧,不由心里暖暖的。但看著方沁瞧也不瞧他一眼,正襟危坐的模樣,又覺得有點好笑、有點得意,禁不住想逗逗她。

    當下不動聲色地緩緩把水煮鯰魚轉(zhuǎn)了過來,方沁發(fā)覺,又要去轉(zhuǎn)開,奈何李云飛手底下暗暗用上了力,轉(zhuǎn)盤紋絲不動。

    “方醫(yī)生,看你臉色有點蒼白啊,貧血嗎?來,吃點辣的,活血,跟喝點酒一個效果。”李云飛撈了大大一勺水煮魚放到方沁碗里,語氣帶了點輕佻。

    他這句話是暗合著牛大夫之前那句“少飲可以活血,淺酌可以助興”,當然還有后面的……好事成雙。

    “謝謝。”方沁淡淡一笑,神色自若地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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