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單方面撕毀協議-《天使愛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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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李云飛重重地打了個噴嚏,抬眼看了看窗外淅淅瀝瀝的雨絲,隨手扯過沙發上的外套穿上。
真是寒雨冷人心哪,這么快,已經是冬天了。
“阿嚏!阿嚏!”李云飛又連著打了個噴嚏。
——不對,這不像是著涼了,是誰在背后罵我呢?肯定是方沁,這個口是心非的女人。
今天是胚胎植入后的第十四天,也正好是周六,方沁卻執意不讓他陪著一起去檢查是否成功懷孕,理由是鑒于他上次的表現,嚴重地影響了她的心情。并且據說現代醫學已經證明了情緒對懷孕的影響非常大,人在著急和精神緊張的情況下腎上腺會分泌一種激素殺死胚胎……
李云飛嘆了口氣,把手里的書扔到一邊——一本毛澤東的《論持久戰》。
他不想持久戰,他想速戰速決。一是臍血移植對受體有一定的年齡和體重限制,等丹尼再大兩歲,只怕有臍血也不夠用了;二是,做試管嬰兒的過程,簡直就是折磨。當然,對他來說,是指精神上的。
當初輔助生育中心那不上道的醫生真是烏鴉嘴,他說的,全中。
等待過程中的焦慮、緊張,以及得知失敗后的沮喪、抑郁……
就像醫術再高明的醫生,也不給自己最親的人做手術一樣,關心則亂。回想起三個月前,第一次等待檢查結果時,他居然很沒出息地胃痛到痙攣,被送到了急診室。后來醫生說,他是太緊張了。
反倒是方沁,表現得比他鎮定多了。
醫生說這也正常,女性的堅忍往往高于男性,這和產房里經常有陪產的丈夫先于妻子暈過去是一個道理。
好吧好吧,他們都是有道理的。
李云飛搖搖頭。他發現自己真的拿方沁沒辦法,大多數時候,他只能聽她的話。“結婚”至今四個多月了,他發現自己竟然很有當“氣管炎”的潛質,只是“老婆大人”始終對他保持著一定距離,就像當初他們約定的那樣,朋友關系,而且還是最普通的那種朋友,除了必要的時候一起上醫院,最多就是一起吃個飯。
還有那個陰魂不散、莫名其妙的潘明唯,真不知道他的腦子是什么構造,放著趙一枚這么好的女孩不要,上趕著做人家“哎呀老竇(干爹)”。倒是丹尼那邊,還頗有些進展。
想起丹尼,李云飛不由笑了笑,琢磨著要是今天方沁傳回好消息,一定要想辦法“一家三口”好好慶祝一下。
會成功嗎?會失敗嗎?李云飛又開始念經了。
不行,這樣枯等下去會瘋掉的。李云飛站起來走到書房,打開電腦,居然見到趙一枚這個夜貓子也難得的一早就在線上。
兩人連線狂打一陣cs,發現對方都大失水準。
“師太,今天是周六啊,一大早爬上來干嘛?”李云飛敲打著鍵盤。
“心情不好,情緒失調。不如你過來吧,我正想找人揍一頓呢!”趙一枚很快回了一句。
“這女人啊,沒男人疼就是會失調。俗話說,天涯何處無芳草。既然扔了那根爛稻草,就趕緊再找個,調節一下。”李云飛調侃。
“我正犯經前綜合癥呢,看來你也是?”趙一枚飛快地回復。
李云飛被噎住,半天才嘆了口氣。怎么他認識的女人,臉皮一個賽一個厚、嘴巴一個賽一個毒呢?
趙一枚在網絡的那一邊也嘆了口氣。爛稻草,潘明唯你要真是根爛稻草就好了,我就把你從心里拔出來,遠遠地、頭也不回地扔掉!
與此同時,剛從停車場出來的潘明唯背后驀地一寒。
今天的天氣,可真是又濕又冷啊!潘明唯感慨了一下,開著車緩緩前行。
這條路在修,加上下雨,所以即便是周六的上午,也還是有些塞車。
潘明唯想了一下,在路口轉彎,準備抄近道去蘭溪酒家。蘭溪酒家,是潘家的蘭采飲食集團進軍內地市場的第一間酒樓,所以這段時間他都是香港、申市兩邊跑。
車子越過幾個泥濘的坑洼,終于轉上平坦的窄路。這條路潘明唯很熟,因為會經過方沁的妹妹方芳家住的公寓,他有時會走這條路送丹尼回去。
想到丹尼,潘明唯余光一瞥,竟然看到了方沁。不由踩下剎車,仔細看去,果然是方沁,撐著把傘,站在路邊,揚著手似乎想要攔出租車。
一輛出租車剛好駛過,大概已有乘客,非但未停,反而濺起積水,驚得方沁連往后退了兩步。
潘明唯連忙把車靠過去,按下車窗,叫道:“塞琳娜!去哪?我送你。”
方沁看見是他,笑了笑,快步走過來,收了傘,打開副駕的門坐了進來,一邊抖了抖傘上的水,一邊道:“我的車壞了,這地方可真不好打的,還好遇見你。不過我去的地方可有點遠,在恩平路那邊。”
“沒事,我不急,先送你過去。”潘明唯想了一下又問道,“今天是周六,丹尼不是要去棋院下棋嗎?”
丹尼來申市才半年,一次偶然的機會,居然迷上了下象棋,方沁覺得象棋是中國國粹,于是大力支持,現在丹尼只要身體許可,每周六都要去棋院學棋。
“我妹妹會送他去。”方沁說,“今天我有其他的事。”
潘明唯扭頭飛快地看了她一眼,有點疑惑,卻沒有多問。
這就是潘明唯,永遠站在她身旁,信任她,關愛她。他于她,一直是一個特殊的存在,一個溫暖的存在。
但即便是面對著他,她也有著不能訴說的秘密。
那是她跟李云飛之間的秘密協議。她甚至都沒想好等她有一天肚子大了,該怎樣向眾人解釋,尤其是怎樣向丹尼解釋。
可她顧不了那么多了。為了丹尼,她只能拿出孤注一擲的決心和勇氣。
紅燈。潘明唯停下車,突然扭頭看著她:“丹尼說,有人在追你。不是上次你們醫院那個麻醉師,是個魔術師。”
方沁噗哧一笑:“魔術師?丹尼說的?這你也信?好像愚人節還沒到呀。”
因為丹尼每次都去東華醫院輸血,一來二去,大家都知道她有個這么大的兒子,而且還有很麻煩的病。丹尼就成了她的避雷針,等閑不會有男士靠近。
對她來說,丹尼就是她的一切。尤其在與李云飛重逢之后,她已經放棄去愛一個人或者被愛了。她覺得自己無法再一次承受那樣的打擊和絕望,她會被打倒,再也站不起來。
如果她倒下了,那丹尼怎么辦?
兩個月前,丹尼從icu出來后,提出想要他們兩個復婚。這當然是不可能的,可看著丹尼那可憐兮兮期盼的眼神,她又不能說出實情,只能拖著、哄著。
她對潘明唯說,你如果還愛著趙一枚,就回去找她吧。在丹尼面前,就當是演戲了。潘明唯真的走了,一個多星期后再出現在她面前,卻是憔悴不堪。他說他和趙一枚談清楚了,那是個好女孩,應該有她自己更精彩的人生,應該有個人,能夠陪她一生一世白頭到老。
她能猜到潘明唯是怎么想的,卻沒辦法勸他,因為那是他自己的選擇和決定。他小的時候得過淋巴瘤,幾年前復發,差點要了命,最后通過自體造血干細胞移植逃過一劫,但復發的陰影仍隨時籠罩在頭頂上空。兩個多月前他做了復查,肺部和肝部都發現有陰影。當時還不能夠確定是不是再次復發轉移,只能先用藥物控制,下個月底再做一次詳細檢查。這種等待是怎樣的折磨,她當然明白。
他愛那個女孩,所以,才離開。
這一切那個女孩都不知道。幸福的女孩,被這樣的愛著、呵護著。
其實,她們兩個是同齡人呢。可她自己,經歷了那么多艱辛,找回了愛人,卻找不回愛。
她的阿利,早就不在了。
綠燈亮了,潘明唯松開剎車,車子緩緩前行。他用余光看著方沁,皺了皺眉。
其實他早就察覺,最近方沁有什么事在瞞著他,瞞著大家。但看她抿著嘴,微微蹙起眉頭,眼神倏忽變得沒有焦點的樣子,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
到了恩平路,方沁指著一家音像店說在那兒下。那里離醫院只有幾百米的距離。
潘明唯停下車問道:“你不會大老遠跑來,就是要買幾張牒吧?”
“有什么不行?”方沁拿起傘,打開車門,下車的時候,動作突然一滯。
“小心!下雨地上滑。”潘明唯叮囑。
“行了,你快走吧。謝謝啊。”方沁勉強笑了笑,臉色有些發白。
“跟我還客氣什么?”潘明唯打了左向燈,緩緩駛離路邊。開了沒十幾米遠,心里隱約覺得不安。剛才方沁的臉色,好像很不好啊。
他抬眼看了看倒視鏡,竟然看到方沁捂著肚子蹲在了地上,撐著的傘也歪到了一邊,連忙把車倒了回去,送她進了旁邊的醫院。
半小時后,潘明唯抬頭看著“婦科診室,男士勿入”的牌子,心里越來越不安。
剛才方沁的情形,雖然是腹痛,但看起來似乎并不很厲害,起碼還可以正常行走。反倒是她的眼神,充滿了緊張、擔憂和害怕。
那樣的眼神,他只有在丹尼進icu搶救的時候見到過。
除開丹尼的事,方沁向來遇事鎮定,而且因為向來有痛經的毛病,一般的腹痛對她來說,也是習以為常。
那么這次,一定是有什么異乎尋常的事情發生了。
潘明唯正想著,坐在旁邊的人起身,一不小心把方沁放在兩個椅子之間的手袋碰到了地上,手機也從側袋里跌了出來。
那人邊說對不起,邊把手機和手袋都撿起來遞給潘明唯。
潘明唯接過來,正要把手機重新插回側袋,那手機突然就在他的手心里震起來。
“dr.l(l醫生)”的名字在屏幕上跳躍著,潘明唯接也不好,掛也不是,只得由得手機連響帶震地折騰了近一分鐘才停下來。
潘明唯舒了口氣,正想把手機放回去,鈴聲第二次響起,長久的振鈴聲終于讓走廊上的病人和家屬開始向他側目相向。
潘明唯帶著歉意笑笑,站起來,拿著手機往外走。才走了沒兩步,鈴聲停了。幾秒之后,再次不屈不撓地響起。
莫不是方沁醫院里有急事找她?潘明唯猶豫了一下,按下了接聽鍵。
“在哪呢?”一個低沉磁性的男聲,沒頭沒腦的一句,透著些許焦急,聲音似乎有些耳熟。
“哦,不好意思,方醫生暫時不方便接電話。”潘明唯心想既然對方是“l醫生,那他也稱呼方沁“方醫生”,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請問——”
“潘明唯?”對方聲音忽然提高了八度,叫出他的名字,“怎么是你?”
潘明唯一愣,終于也認出這把聲音,有點遲疑著道:“李云飛?”
“嘟嘟嘟嘟——”電話被掛斷。
潘明唯拿著手機還沒回過神來,就聽見樓梯上腳步聲響,下一瞬,李云飛寒著一張臉已經出現在面前。
“果然在這里。你怎么會在這?”李云飛簡直是來者不善、氣勢洶洶。
面對他一副質問的語氣,潘明唯心下不快,臉上卻仍是淡淡的不顯聲色,朝診室揚了揚下頜,緩緩道:“方醫生在里面。你找她有事?”
雖然只見過兩次面,而且明知那是趙一枚的朋友,可不知為什么,他對李云飛沒好感。也許是趙一枚對這個“朋友”的親密態度,讓他嫉妒了。當然,他馬上告訴自己,他已經沒有資格去嫉妒什么,但再見到李云飛,只有更加不快的感覺。
李云飛挑起眉毛,一字字地道:“我是問,你怎么會在這里?”
潘明唯被他飛揚跋扈的態度刺激到了,但仍極力忍耐:“我在這里,是因為我是方醫生的朋友。怎么,不可以嗎?”
誰知這句話,反而更加激怒了李云飛,他上前半步,沉聲道:“朋友?什么樣的朋友?方沁的事,輪不到你來管。你怎么不去管管趙一枚?她不是你的朋友啦?”
這話什么意思,怎么又扯上趙一枚了?他以為他是誰?什么事都來插上一腳,救火隊嗎?潘明唯冷然道:“這有關系嗎?方沁是我好朋友,我還是她兒子的干爹。”
李云飛斜眼瞥了他一眼,微微哂笑:“那又怎樣?我是她兒子的親爹。”
一個晴天驚雷,潘明唯幾乎就被震懵了。這個人,就是丹尼的親生父親?方沁尋找了整整十年的愛人?那么,方沁最近的反常都可以解釋得通了,因為顯然,他并沒有打算認回他們母子。這個始亂終棄、四處留情的家伙!
潘明唯很快就恢復了鎮定,收起了臉上的驚愕,目光緩緩上下掃視了李云飛一遍,然后嘴角揚起一抹不屑的微笑,輕輕吐出幾個字:“憑你,也配?”
李云飛的瞳色猛然加深,眼底騰地竄起兩簇火苗,雙手在身旁收攏,直攥得骨節發白。
但只一瞬間,他就放松了拳頭和神情,攤開右手,低頭看了看,撇嘴冷笑道:“可惜我這手,一向是用來救人的,不是用來打人的。”說完也不再看潘明唯,便向診室走廊走去。
走了沒兩步,忽又轉回頭來,笑了笑道:“還有,我配不配,你說了不算,丹尼說了才算!我是他爹,又不是你爹。”
“哎,先生你不能進去!”一個護士攔住了李云飛。
“為什么不能進去?”李云飛挑著眉毛,強壓著心里快要爆發的怒火。
“李醫生!”潘明唯從后面走過來,指了指“婦科診室,男士勿入”的牌子,語帶揶揄道,“即便你是醫生,即便這醫院是你開的,你也不能就這么闖進去吧?”
李云飛大窘,說出來別人也不信,他確實沒看到那碩大的白底紅字牌子。之前他和方沁去的是三樓,都是一起進去的,誰知剛才走到二樓就碰見了潘明唯。
雖然他貌似在口舌上占了上風,其實早就被氣暈了頭。潘明唯的口氣簡直和方沁如出一轍。在方沁的眼里,想必也是覺得他不配做丹尼的父親吧?可這也太不公平了,失憶并不是他犯的主觀錯誤,她卻不肯給他彌補的機會。
李云飛前有小護士橫眉怒目地攔著,后有潘明唯面帶嘲諷地擋著,正在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的關口,方沁從里面走了出來。
“你怎么樣?”兩個男人同時出聲詢問,均是一臉的關切。
方沁看到他們兩個,愣了一下,才道:“我沒事。”然后轉頭向李云飛道,“你怎么在這兒?”
“你該說說,他怎么在這?”李云飛不滿地瞟了一眼潘明唯。
方沁本來還想解釋一下,是碰巧遇見的,可看到李云飛那副理直氣壯質問的表情,忽地想起當初在醫院碰到葉子沁的事,于是話到嘴邊又收住,淡淡道:“艾唯為什么不能在這里?再說這也輪不到你來管。”
“你——”李云飛簡直快氣炸了,他在家坐立不安了半天,終于忍不住驅車趕來,卻是這個結果。幾分鐘前,他還趾高氣昂地對潘明唯說,方沁的事輪不到你來管,現在方沁卻當著潘明唯的面,把這句話送了回來。
“好,好,我管不著。”李云飛忍著氣道,“那我可不可以請問,你真的,沒事?”
他說的隱晦,不過方沁當然明白他想問什么,神色一黯,垂下眼簾,低聲道:“沒事,什么也……沒有,沒有事。”
“沒事就好,你之前肚子痛的樣子可是嚇了我一跳。”潘明唯一邊說,一邊暗自觀察兩人的神情。
李云飛失聲道:“你肚子痛?”說著伸出手,似乎想去扶她,將要碰到,頓了頓,又收了回來。
“都說了沒事,我只是痛經而已。”方沁有點尷尬。
李云飛心里一涼,徹底沉到了底。竟然,果然,又失敗了。
潘明唯把方沁的手袋和手機遞過去,“不好意思,剛才你的手機掉出來,正好有電話進來,我就幫你接了。”
方沁接過手機只瞥了一眼,便放回包里,說道:“我們走吧。”這話卻是對這潘明唯說的。
李云飛還沉浸在又一次失敗的打擊中,卻見方沁完全當他不存在似的,就要和潘明唯離開,不由一股邪氣沖上來,脫口叫道:“方沁——”
方沁扭過頭,用黑曜石一般的眸子默默地看著他,等著他下面的話。
李云飛被她蒙著水霧的目光刺得心里一痛,什么冷嘲熱諷、尖酸刻薄的話都吞進了肚,嘆了口氣,上前半步,仔細看了看她,低聲道:“你怎么了?血壓高了?”
方沁一愣,微微揚起頭:“我怎么可能血壓高?”她明明一向血壓偏低,這李云飛也是知道的。
“還不承認,眼底都有滲出物了。”李云飛的聲音竟是從沒有過的溫柔,看向她的眼神也是從沒有過的柔和深沉,“照顧好自己,有什么事隨時聯系。我先走了。”說完轉身便向外走去。
方沁抬起手,掃過眼角。指尖,竟然帶下了一滴晶瑩的液體。
怎么她都沒感覺的?
怎么她強忍了一路,還是被巨大的失望擊穿了嗎?
“我送你回去吧。”潘明唯在旁邊輕聲說。
方沁再次抬起手,裝作捋了捋額發,然后對潘明唯說道:“我還沒去音像店買東西呢,你先回去吧,反正我現在沒事了,雨也停了,這邊打的很方便的……”
話未說完,手上一暖,竟然被潘明唯牽住了手:“啰嗦!先上車再說。”
方沁怔怔地被一路拉上了車,甚至潘明唯俯身幫她系好了安全帶,她都還沒有回過神來。
其實她很想自己一個人靜靜待著。那種非常無力的感覺圍繞著她,那是種想要什么,但又似乎永遠得不到的感覺。肯定還會去做第三次,但仍然失敗怎么辦呢?第四次、第五次……真的能堅持嗎?丹尼又等得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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