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他明明知道不可能。那層剝不去的繭,已經宣告了,她與他絕無可能。 一個本是看戲的人,進入這出戲里,結局早已注定了。可是為何一生會問:“師兄,你喜歡我嗎?” 言珩無言以對。他從未想過這一天的到來,他只想對她好,這樣就足夠了。他一直逼著自己不去想,到底有沒有喜歡這個小妖精。他想抽身,所以在大學他照顧她的最后一年里,說自己有女朋友。 也許他在自欺欺人,他比誰都清楚,他是多么舍不得這個小妖精。 時隔幾年,他以為他可以放下了,他的媽媽為他安排的高干女生,溫婉賢淑,非常不錯。他也沒什么要求,一向淡漠的他對待這事也是風輕云淡。唯有心頭的小妖精,才能閃現出一點漣漪。 她給他打電話說,她要去b市。 他順應的話就是:我就在b市。其實他是回了老家,只不過是在首都而已。他甚至沒有一絲猶豫就飛往b市,打點好一切,等待他的小妖精。 他只想對她好,想把她以前受的苦全補償回來,僅此而已,別無他求。 言珩知道她的竹馬是宋安辰后,他想,他終于可以下崗了。因為身為男人,他看得太明白,宋安辰那充滿了復雜情感的眼神,是一往情深。 他想,他輸的不一定是深情,輸的是時間,輸的是上天的捉弄。他一直不會贏,何來的輸?所以當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他僅僅是微笑,再微笑,直到眼睛瞇成一條縫,流不出液體來為止。 面帶微笑,春暖花開。 言珩覺得宋安辰是個小氣的男人。真的是個很小氣的男人。他僅僅是一生的師兄,而宋安辰卻那么不放心。情愿放棄大好的出國機會,拱手相讓于他,把他支得遠遠的。 本來去留學的名額是宋安辰的恩師周教授特意申請的,然而宋安辰請辭不去,卻指名推薦他去。他得知以后,想笑卻笑不出來,一是覺得宋安辰如此精明的人什么時候這么小孩子氣,這么急于趕情敵走?二來他也有點無奈,宋安辰至少有權利保衛自己的領土,而他什么也沒有。 言珩幾乎是毫無牽掛地離開,也許這也是給自己解脫的最佳時間。不是有人說,時間是治愈傷口的最佳良藥嗎,他想他也是會印證這句話語的。 他在國外過得充實。每日總會打開郵件寫一些生活瑣事發給她,即使她一直沒回,他還是每日打開郵件,然后寫完發送,這儼然成了一種習慣,他對她的另一份習慣。 直到他媽媽來信說若涵生病了,正好是他所在的科室,叫他回來一趟,自己人放心點。他其實很早就回b市了,但一直沒有告訴一生。他在協和醫院為若涵治療了幾日,最后還是忍不住告訴了若涵一些事,關于一生的一些事。若涵很慘,但并不是她一個人是受害者,因為她,一生不僅可能終生不孕,而且家破人亡。而宋安辰在這幾年來也不好過,何必要繼續記恨下去。 若涵沒有說話,只是說:“幫我轉院,我去附屬第三醫院,掛宋安辰的科。” 言珩輕笑,點頭。 那個小妖精,該圓滿了吧。 他想,他有可能再也不會來b市了,在這里他沒有家,沒有根,一無所有。他想,他該去見一見,那個人,因為他的家人而被拖累的男人。葉一生的爸爸葉天明。 當他敲開門,見到一位精神矍鑠的老人時,他緊繃的心舒暢了許多,也許是痛快了些,他稱自己是一生的師兄,因要出國,急于送禮便找到這里來了。 然后他和葉天明談了很多。葉天明是個很健談的男人,每當葉天明對他笑的時候,他總有一絲絲歉疚,心里有一股化不開的愁緒,壓得他喘不了氣。 他覺得有些事情,還是過不去,即使一直去贖罪,還是過不了自己這一關。他就是這樣的人,不能讓自己欠誰的。 再見到小妖精,她臉上洋溢著幸福,見到他似乎還很興奮。他覺得這樣就好了,見到他興奮就是給他最大的幸福了。 宋安辰還是老樣子,見不得他染指自己的寶貝。他也識相,就此告辭,他的目的至少都達到了,他可以安心地離開,雖然偶爾會難過一會兒。 他知道宋安辰對她好,但他想,既然兩人在一起,就得告訴另一方曾經為對方受過的苦。一生以前的那些苦,宋安辰有權知道真相,但以一生的性格斷然不會把那些事情說出來,那么他再多管閑事一次吧,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而這次正是千載難逢的時候。 他把一生有關流產的事說給宋安辰聽,他目睹了眼前的這個男人臉上微微動容的表情。 “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宋安辰很淡定,他知道,這是宋安辰的性格,內心顯然不是如此,眼睛是心靈之窗,宋安辰眼中閃爍著那種焦躁、悲傷、憐憫等一系列的復雜情感都是他所熟悉的。因為他曾有過,沒人能體會到那是一種怎樣的心境。 他沒有把所有的事實說出來,他怕有人知道了真相,他的小妖精不再理他。他現在只想,小妖精能因為看見他,笑一笑,就好了。 所以,他要把秘密一點點埋葬在大西洋的彼端,永不回歸。 葉一生還是小妖精,小妖精也是他的小師妹。而他,一輩子還是她的師兄…… 宋安辰:一生只要一個她 宋安辰是個比較早熟的孩子,說來也可笑,六歲的時候,就喜歡葉一生。當然,那個時候,他不知道什么是喜歡,只是單純地對葉一生有了占有欲。那時,雙方父母都很忙,兩人被放在托兒所。家長們早上把孩子送過去,晚上再接回來。 中午他們在托兒所休息的時候,兩人臨床。 有一次,因為那時是冬天,南方沒有供暖,所以屋內也很冷。有個小女孩拿著糖誘惑一生,讓一生和她一起睡。因為那時候小朋友的被子都是學校統一發的,唯獨只有一生多了一層毛毯,那是她媽媽特意送過來的,蓋著很暖和。 小一生愛極了甜食,便欣然同意了,這事被宋安辰記住了。第二天他便哭鬧著讓他爸爸給他買了很多糖。上學的時候,他抓一把揣在兜里,自己一顆不吃,也不給人看見,到了中午便塞給小一生,然后偷偷地鉆到小一生的被窩里睡覺。 可每回起床,他衣服上總會黏糊糊的。原來小一生吃糖時,把他衣服當抹布了。即便如此,宋安辰還是毫不在意,繼續和這吃貨睡在一起。 他就見不得有人跟一生親近,除了他之外,誰都不行。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