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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是在出了虞朱的那一番事后，我給潛藏在乾京內(nèi)細作們下達的命令,也是讓他們想法子讓小妘的身子變差一些，最好是三五年內(nèi),不宜再隨意出門?！?

    “但我不清楚那細作在執(zhí)行任務(wù)時出了什么問題——總歸，我最終收到的消息是子存母亡?！?

    元濉抬頭看了慕惜辭一眼，斂眉嘆息：“那傳信的細作說，是溫妘的這一胎本就不大尋常，她下藥明明按的是往日常用的劑量，仍舊是不慎令溫妘喪了命?！?

    “其實，我并不認為她說的是實話?！崩先颂е更c了點輪椅扶手，“但我不可能只為了這么一兩句的假話，便連夜趕到乾平，并以此問責(zé)那個細作?！?

    “畢竟，我最初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溫妘身死，乾平邊關(guān)又多生戰(zhàn)事，慕文敬自是不會有功夫帶著孩子們跑去虞朱與溫家人見面。”

    “溫家與慕氏徹底斷了聯(lián)系，路驚鴻同樣尋不到溫家的錯處。”

    他也便，能就此保下溫家。

    “是以，我沒法子拿此事去追究那細作的過錯。”

    女人家生孩子時，本就是過了遭鬼門關(guān)，那細作若真揪著此點不放，他也確乎沒法子苛責(zé)她什么。

    ——他又不能跑去慕家祖墳，開棺驗溫妘的尸。

    “不過，你們?nèi)羰菍Υ耸鹿⒐⒂趹?，想要沿著這路子細究下去的話，”元濉眉頭微抖，“我倒是可以把那細作的相關(guān)信息，一應(yīng)給你們?！?

    小姑娘聞此霍然睜大了眼：“可那不是……”那不是他悉心調(diào)|教出來、暗中派去乾平的細作嗎？

    想培養(yǎng)出這么一個細作，那所要花費的人力物力財力，可不比養(yǎng)一小隊尋常戍邊｜軍少多少！

    “無妨，反正我也沒多少活頭了，靜淑和熙華也都是扶不起的，阿衍都打好了主意，早晚要收了扶離不是？”老人不甚在意地努了努嘴。

    “這就當(dāng)是我這個做舅舅的，臨走送你們的一份無關(guān)緊要的禮罷。”

    “大老遠來扶離一趟，我也不好讓你們一無所獲、空著手回去。”

    “再說，她既敢違逆了我的意思，又敢在那信中說謊，這便說明她已然生了二心?！痹〉兔驾p哂，“她既生了二心，那就是廢子一枚?！?

    “一枚廢子，扔了便扔了，你們也不必太過在意。”

    “至于那個細作……景真，在你之前，那個得了名姓的死士，叫什么來著？”

    被點了名的青年霎時站正，目視前方，聲線平緩，毫不遲疑：“張玹?！?

    “對，就是這個張玹，等下你回宮走一趟暗閣書庫，把有關(guān)她的東西通通調(diào)出來，”老人抬袖指了指雅間對面的二人，“一齊拿來給這兩個崽子便是。”

    “喏。”白景真應(yīng)聲點頭，拱手微一躬身，元濉下頜輕斂，隨即笑瞇瞇地揚了揚眉：“說來，崽子，你們兩個幾時回去？”

    “我瞅瞅時間，看看那東西怎么拿給你們兩人比較好?！?

    “今夜休息一晚，明早天亮開了城門就走?！蹦靹e著腦袋無聲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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