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這便讓他不得不怕、不得不防。 抄斬白家看似做得太過毒辣,實際上他也著實沒有別的辦法。 前朝之事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各方都鬧得厲害,他若不做的狠一些、絕一些,一旦開了那“心慈手軟”的先河,后續(xù)等待著他的,便是無窮無盡的麻煩。 人人都會拿昭武將軍府的下場做例子,人人都會一步接一步地逼迫于他,他只能狠心將事做到絕——如此敲山震虎、以儆效尤。 再說……那白氏和溫氏的幾個武將的性子也委實忒執(zhí)拗了些,清正雖是清正,卻正得有些發(fā)木發(fā)愚,渾然不知變通轉(zhuǎn)圜。 這幫人三不五時便要當(dāng)朝與他唱起反調(diào)……他心下雖清楚他們所言非虛,可所言非虛,便定然是可行的嗎? 他是一國的帝王,他要考慮的是如何穩(wěn)定好朝堂,前朝之事不能只論對錯,他要顧忌的東西實在太多太多。 元濉閉目掩去瞳底的落寞,這時間他已不再想問白景真會不會恨他了。 這答案于他而言毫無用處,而他也不會在乎這把天底下最為鋒利的刃口,究竟會不會轉(zhuǎn)頭來一劍割斷元氏的咽喉—— 元氏的江山就是這世間最大的詛咒,無論他想安心輔佐熙華或是靜淑也好,還是要與小清的那個孩子聯(lián)手覆滅了扶離也罷,這總歸都不再關(guān)他的事了。 三十余年的帝王之位,他坐得太倦。 斷就斷了罷,若真亡在他親手養(yǎng)出的利刃之下,倒也算是有始有終。 帝王仰頭將腦袋靠上了床壁,壁上刻著的繁復(fù)雕花硌得他背脊生疼。 他忍著那股隱痛昏沉睡去,一線極淺的水跡自眼角蒸騰,轉(zhuǎn)瞬消失不見。 * 果然不出她所料,蕭淑華身側(cè)的這些丫鬟婆子,當(dāng)真是有些問題。 國公府,浮嵐軒,慕惜辭來回翻看著韻詩整理出來的那些資料,細長的眉毛被她皺成了個化不開的疙瘩。 她那貼身丫鬟韻歌,竟是十?dāng)?shù)年前,替娘親接生的那個穩(wěn)婆的女兒;另一個丫鬟韻冬,居然與前些年被蕭淑華辭退的那個府醫(yī),有著千絲萬縷的干系。 當(dāng)然疑點最大的,還是陪著她自蕭府一同嫁過來的那個張媽媽。 什么午夜夢魘時,她曾被同寢的丫鬟聽到她口吐他國音調(diào)…… 雖說韻詩或是那個將此事告知于她的丫鬟,因怕說錯而不曾在直接言明那是哪一國的口音,但依他們手中目前掌握的消息來看,那個“他國”,大半就是扶離。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