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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就算是掘地三尺……”

    哪怕當真是要掘地三尺，她也要將當年之事,查個明白！

    慕惜音緩緩咬緊了牙關，驟然得知此事,她只覺自己的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了起來,慕惜辭見狀忙不迭安撫似的拍拍少女的手臂,臉上亦多了三分憂心之意。

    “阿姐，此事不急。”小姑娘斂著眉眼,低頭拉過了她的手，她慢慢掰開那被捏得骨節都泛了青白的細長手指，她瞅見她掌心被指甲掐出的痕跡,不由目露疼惜。

    “我在數日之前,便已命韻詩去搜羅那頭的消息了。”

    “等她那邊覺出異常、有了回音,咱們再有針對性地盯著那幾個有問題的人細細查探,也不算遲。”

    “保不齊還能省下不少時間。”

    “再者，阿姐,寒澤馬上便要亂起來了。”慕惜辭垂頭沖著少女掌心呼出兩口氣來，試圖吹散其上的幾道刺目紅痕，“西商也不會安分太久。”

    “前線還有的是用得到‘梟’的地方,您身邊也不能一個人都不留呀。”

    “先等等看，阿姐,咱們再等等。”

    寒澤，西商。

    是了,這可不是什么安平的世道，這是眼見著便要動蕩起來的大爭之世。

    她不能任性,也沒那個能在這種時間里任性的資格。

    慕惜音竭力調整著自己的心緒,良久后總算平復了那不定的呼吸。

    她慢慢撫平裙擺上被她不知在何時掐出來的褶皺，發啞的嗓子亦勉強恢復了幾分清亮：“……好。”

    “別擔心,阿姐，我們總能查出來的。”小姑娘輕聲呢喃,一面輕輕抱緊了自家姐姐的手臂。

    她的指尖涼得像是冬日房檐上垂下的冰溜,她努力搓熱了手掌，依然難以使之染上分毫的熱度。

    她忽的有些難受。

    ……也許，她不該將此事告訴阿姐的。

    都怪她這沒睡醒的腦子。

    慕惜辭抬手錘了錘自己發暈發重的腦殼,眉頭不住地蹙了又蹙。

    她本想開口與自家阿姐再說上兩句,孰料那馬車卻先她一步，穩當當停在了城樓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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