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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玩意穿起來像不像是桃花仙子，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從今往后便要討厭起桃花了。

    “那你倒是會挑?！币惶艟吞袅怂粗X殼最痛的那一套。

    小姑娘似笑非笑地彎了眉梢，按著他坐到了小桌之前。

    她放下妝奩，拉開那只螺鈿雕花的大漆木匣，從其內(nèi)依次取出了兩盒子妝粉，各色的面脂、口脂，一小塊眉黛，并上一小碟泥金。

    墨君漓瞅著那擺了一桌的各式妝品，喉結微動，忍不住偷偷咽了口口水。

    “阿辭，你這……你會化妝嗎？”少年滿腹狐疑——在他的印象中，小國師甚少涂脂抹粉，偶爾有那么幾次，仿佛也都是靈琴等人給她畫上的。

    “不會啊?！蹦酱髧鴰熁亓藗€坦坦蕩蕩，“不過問題不大，靈琴她們化妝時，我已在旁邊看過許多次了?！?

    “這些東西的使用方法，我早就爛熟于心，一定不會出岔子的?！?

    墨君漓聞言，膝蓋登時便軟了，他坐立不安地蜷了蜷手指，眼神微閃：“你確定？”

    “確定?！毙」媚镒孕劈c頭，“這東西，總歸是難不過畫符——我連最難繪制的符箓都能學會，當然不至于連這個都畫不好。”

    “那好，你畫吧?！鄙倌暌姞?，當場放棄了掙扎，只當是舍命陪君子了。

    “好嘞！”慕惜辭飛速應聲，墨君漓無端便從她的語調(diào)里聽出了點興奮意味。

    他懷疑這小丫頭早就想拿別人練手了，只是她自己不喜裝扮，平日又不好意思總折磨靈琴。

    ……他不會變成她手下第一個枉死鬼吧？

    少年的心肝驟然一抖，依著慕惜辭的吩咐，乖乖閉上了眼睛。

    好在小姑娘的動作雖然生疏，下手的力道卻是不輕不重，這倒是讓他懸著的心臟，略略穩(wěn)下了一分。

    慕大國師抄著上妝用的軟質毛刷，一絲不茍地為少年擦著妝粉。

    她的確是不會化妝，但她的丹青尚可，在她眼中，上妝與工筆丹青無甚差異，唯一的不同，便是人臉上的肌膚，遠不如宣紙來的平整。

    這倒巧了，她前生征戰(zhàn)數(shù)載，條件艱苦，并非時時都找到桌椅板凳，大多書信，都是她在隨便尋來的一塊石頭樁子上寫就的。

    是以，她對控筆之道早已練至爐火純青，就少年臉上這點起伏，在她眼中還算不得什么。

    小姑娘斂著眉眼，將腦中的景物拆解成丹青，按部就班地給墨君漓描眉畫眼、施朱設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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