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第343章滾去告訴墨書遠(yuǎn) 泛著煞氣的冰冷劍刃就橫在頸側(cè),那涼意霎時鉆入骨髓,宿鴻幾乎嗅得到其上殘存著的、擦不去的鐵銹味道。 他的眼瞳不住地戰(zhàn)栗起來,繃緊的精神亦被逼至了極限,稍一用力便能破碎個徹底。 在術(shù)士氣節(jié)與性命之間,宿鴻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后者。 他本也不是什么忠義之士,平素言行更是離著“良善”二字相去甚遠(yuǎn)。 況且墨書遠(yuǎn)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主子,他心知肚明,他這便更沒有了為他保守“秘密”的理由。 再者,這七殿下只帶了一名暗衛(wèi),他們最大的一方據(jù)守之處卻守了足足四十人……萬一他體力不支,打至一半便被他們的人反殺了呢? 那樣他豈不是既保住了小命,又完成了自家主子的任務(wù)? 宿鴻的眼底生出道淺而晦暗的希冀,仿佛一切仍舊在他的掌控之內(nèi),于是他輕而易舉地出賣了墨書遠(yuǎn),墨君漓二人得人指引,行動亦愈發(fā)的迅速。 老樓,舊院,城郊小村與底下石城……一處接一處的據(jù)點挑殺過去,少年的動作依然如初時一般行云流水,賞心悅目。 他穿行于那些刺客與死士之間,寒光涌起時有血花四處飛濺,滾燙的熱流匯成了蜿蜒涌動的溪,他招招式式都干脆至極。 他每出一劍都能正中死士們的命門,每行一寸都能奪去一人的生息。 他的步調(diào)優(yōu)雅似漫步林中,眉目淡漠如一泓深潭靜水。 他面色如常,神情如故,唯有那一身愈走愈紅的血衣,能昭示他胸中近乎毀天滅地的無盡殺意。 燕川提著被人五花大綁的宿鴻跟在他身后,偶爾出劍補上那么無關(guān)緊要的兩刀,宿鴻目中的光色越來越少,燕川的心下則是越來越驚。 他一則驚詫于墨君漓駭人的武藝;二則,在此之前,他們從不知道,墨書遠(yuǎn)竟往江淮派了這樣多的死士。 不算他們早便查明的那幾座城中小樓,光是隱在暗處、尚未被他們探知到的據(jù)點就不下兩處。 加上他們一早探得的那四五處,加起來便有六七個駐點,哪怕是按照一處點位僅有二十五人,這也是一百六七十號人的數(shù)量。 而他們觀風(fēng)閣此行隨主子同來的,卻只有區(qū)區(qū)四十人不到。 就算從他們觀風(fēng)閣出來的個個皆是精銳,巔峰之時能以一擋五而不落下風(fēng),就算主子一人可媲美萬馬千軍,就算他們早有防備,不至似這幫人般手忙腳亂…… 可他們因這接連半月不眠不休的賑災(zāi),而耗去的精神與體力呢? 他們能像五皇子手下之人這樣,毫無顧忌地在淮城之內(nèi)大開殺戒嗎? 他們精疲力竭,這群人卻精神飽滿、裝備精良;他們多有掣肘,這群人卻肆無忌憚,甚至巴不得將事態(tài)鬧得大一些、再大一些。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