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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個承襲了慕家榮耀的人都清楚，并小心翼翼地維持著那種平衡。

    或許云璟帝乃至先前的幾位皇帝，也都是這樣相信著國公府的，但從未有哪一任皇帝或皇子如此清清楚楚地告知于他，除了墨君漓。

    他告訴他，他明白慕家的小心翼翼，了解慕家的一腔丹心熱血，知道他們從來、從來沒起過那樣的心思。

    年幼時(shí)的慕修寧對著那份小心，也曾生出滿腹的埋怨不解，有些怨念甚至被留存到了現(xiàn)在。

    他問墨君漓的那句本是帶了些輕佻與嘲諷的意味，可墨君漓回他的那句話。

    那句話突然便讓他心底沉積了十?dāng)?shù)年的憤懣都消散盡了。

    他只覺得很值。

    “不管什么時(shí)候，流言都是消不盡的?！蹦鞊u頭，“但流言與我、與老頭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只要做帝王的不被流言蜚語動搖，只要他時(shí)刻銘記著前生時(shí)慕國公府滿門忠烈的慘況——

    他便永遠(yuǎn)不會動國公府分毫。

    “殿下?！毕騺眭r衣怒馬的少年嗓子里沾了點(diǎn)點(diǎn)顫音，一直沉默著的慕惜辭猛地扯了扯他的手臂，他茫然低了頭。

    “二哥，大男人在街上哭很丟臉的?！蹦较мo頂著一張可愛無比的小臉，面無表情，“要哭你最好先換個女裝?！?

    “？我呸！誰要哭了！”慕修寧立時(shí)站直，反駁的樣子活似一只炸了毛的大貓，“我只是眼睛里不慎進(jìn)了點(diǎn)砂子——”

    “是是是，拳頭那么大的砂子?！蹦较мo安撫得分外敷衍。

    “拳頭那么大……塞得進(jìn)去嗎？”墨君漓跟著詭異地扭曲了思路。

    慕惜辭聞言晃了晃腳尖，認(rèn)真思索了半晌：“天靈蓋掀開的話，大概可以？”

    “這好像有點(diǎn)難度……”墨君漓托腮，眼神不自覺飄向了慕修寧頭頂。

    后者霎時(shí)惡寒無比，連連拿手捂住胸口：“你們兩個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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