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慕惜辭不語,只冷眼看著面前的矜貴少年,心中悄然罵了陣娘,且不說他那姿勢表情怎么看怎么風騷欠揍,光論那酒就離譜萬分—— 眼下她不過是一將滿十歲的半大幼童,他請她喝酒? “殿下,您似乎忘了,惜辭年齡尚幼,不宜飲酒。”慕惜辭涼颼颼吊了眼角,其實就算今日的她有個十幾二十,她也定然滴酒不沾的。 前生墨書遠那杯鴆酒算是徹底給她灌出了陰影,現在的她只要瞅見酒壺——尤其是坐在爐子上溫著的——便忍不住懷疑一下那里面到底有沒有毒。 “是嗎?那一定是小姐您表現得實在不像是個半大丫頭,令某一時忘卻了小姐芳齡。”墨君漓一聲輕笑,緩緩飲盡杯中清酒,長睫低斂之時眸底滑過一線暗色,他放了杯盞微抬了下頜,聲線仍舊懶洋洋的華貴風流,“小姐何必一直站著?燕川,還不速速取來個軟墊,好教慕小姐坐下賞月。” 被點到名字的暗衛應是,不出五息便取來了軟墊,只是不待他放好墊子,慕惜辭率先出聲制止了他:“不必麻煩,殿下,惜辭此來可不是為了陪您賞月的。” “嘖。”墨君漓勾唇,故意做出一副傷神之狀,音調嘆惋,仿佛是一顆芳心錯付的深閨怨婦,“某自然清楚小姐不是為賞月而來,卻不曾想小姐竟真能這般絕情……連個機會都不給墨某留?” “殿下言重了,惜辭不敢。”慕惜辭面無表情回懟一句,她若真是絕情,現在就該一張黃符拍到他墨君漓的腦門上了—— 這小【嗶——】崽子簡直是比深山老林里窩了上百年不得度化的厲鬼都煩! 慕大國師攥了攥拳,在心中默念了十數次“這是皇子不能動”之后又無聲誦了三遍《常清靜經》,這才勉強壓抑住想要改了水榭格局再一把符紙貼他臉上,給墨君漓手動(物理)超度的沖動,緩緩吐出口濁氣:“殿下,當此美景良辰,不如我們先談點正事?您意下如何。” “當此美景良辰,難道不該小酌兩杯?慕小姐,您真是……”墨君漓漫不經心晃了酒盞,目光不經意掃過慕惜辭一雙愈漸陰沉的眼,涌到嘴邊的話無由來的便拐了個彎,“真是提議甚好,慕小姐,您跟我來。” 墨君漓起身,滾了金邊的暗紅衣擺在霜華中猶如一片浮動的血海,慕惜辭見此一言不發地跟上他的腳步,她只覺得面前這小孩白日黑夜簡直是判若兩人。 白日里尚且算得上一只老謀深算的正經狐,入夜就成了賣弄皮毛尾巴的騷狐貍。 慕惜辭的視線落到那片暗紅的衣擺之上稍作停頓,繼而不著痕跡地斂了斂眸,她說不準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性格,究竟那一種才是真實,她甚至感覺無論那種都不是作假。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