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盡管姚春花的態(tài)度十分堅決,江婉也沒有當場答應下來。 到底姚春花還只是個十來歲的孩子,這個決定做起來容易但后果卻不小。旁的不說,這簽了賣身契入了官檔的就算入了奴籍,雖然她不會做出無視人命生死的事來,但到底奴仆的社會地位與普通人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甚至將來嫁人生子都一樣會有影響,子孫不脫籍都無法參加科考走入仕途的。 “你還是跟你姐姐好好商量吧。”江婉嘆了口氣,將人打發(fā)回去。 蜜雪飲到底是掛了官辦的牌子,連同李家在臨江縣很多人的眼里都排上了號。 江婉要買人的風聲一放出去,滿城的牙人都動了起來,環(huán)肥燕瘦、男女老幼各種資源都被送到了她的面前。 也是在這時,江婉對封建制度下老百姓的慘淡生活有了更進一步的認識。 表面看著平靜安寧的小小臨江縣城,竟然有不下十家牙行,每家牙行里還生活著幾十、上百不等的赤貧人口。 有收拾體現(xiàn)行走于豪紳后宅的奴仆,也有蓬頭垢面走投無路自賣自身的窮困之人,更多的是以各種窮的理由,被家里人插標出賣的女孩子。 姿色上等的已經(jīng)被青樓妓院的老鴇挑過一輪了,剩下的無不瘦骨嶙峋,頂著一雙或麻木或迷茫的眼。 江婉跟趙蕓娘此時就行走在臨江縣最大的一家牙行后院。 縱使她早有心理準備,但初初進門還是吃驚不小,差點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 不大的密閉空間里擠了一、兩百個衣衫襤褸的人,周圍污濁的空氣中散發(fā)著原因不明的臭味。這些人此時就是等著被售賣的‘貨物’,不僅被明碼標價,還麻木遲鈍,仿佛貧窮連靈魂都一齊封印住了一般。 沒有半點鮮活勁兒,就是一具具行尸體走肉。 “怎么會有這么多災民?”趙蕓娘在看到好幾堆全家人擠在一起的,驚得把身子往江婉的身后縮了縮才敢開口。 “小娘子有所不知,雖然咱們這邊還好,但西邊今年遭了水災,不僅田地里顆粒無收,連房子家當全都被水沖走了,能撿條命在已是萬幸!”人牙子也是說得連連搖頭。 不過也就應個景兒,他們常年做的就是這個營生,什么樣的悲慘遭遇都已激不起他們多大的同情心了。 “今年的水還是小,往年我這院里,這屋、那屋,人多得沒有落腳的地方。”人牙子隨手給指了指,語氣還頗遺憾,不知是嫌災難不夠大還是災民太少,總歸是覺得自己的生意受到了影響。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