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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長，娘的確是自己偷肉吃被噎住的，你們剛才都錯怪了蕓娘。”

    李延睿攙扶著嚇得如一團(tuán)軟泥的妻子從娘的房里出來，到底還想為她討一個公道，只是他一個小叔子到底不好跟大嫂江梅嗆聲，只能對大哥道。

    李延宗神情復(fù)雜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兄弟，“娘在自己屋里吃塊肉怎么能叫偷？”

    家里就只有這個兄弟是讀書人，也完全繼承了爹的文質(zhì)彬彬、溫文有禮。可是自從他成親之后，卻仿佛換了一個人似的，現(xiàn)在還跟自己糾結(jié)婦道人家的口角。

    就拿今天這事來說，最初發(fā)現(xiàn)娘有異樣的人正是他的媳婦趙蕓娘，那找她問明情況又何罪之有？偏這兩口子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我說的是肉的事嗎？你們不該這樣對蕓娘！”李延睿被大哥說得臉紅，但到底為自己媳婦出頭的心思占了上風(fēng)，仍然硬著頭皮道：“你看大嫂，根本就是故意處處針對。”

    “哎呀，這能怪誰呢？自打你媳婦進(jìn)了門，咱娘可受了老罪了，上回河邊洗衣服，把娘推河里差點(diǎn)沒淹死，還有上上回，從那么高的門檻上摔下去，頭離石磨只一指遠(yuǎn)了，誰能保證這回不是她動的手？”江梅不等自己丈夫開口，就斜瞄著李延睿身后臊眉耷眼的趙蕓娘很沒好氣的道。

    “大嫂休得胡言，這都是莫須有之事，怎么能怪到蕓娘頭上！”李延睿哪里跟人吵過什么架，更沒遇著江梅這般村婦對手，這回是真急了，“上回還有上上回都是巧合……”

    “哪有那么多巧合，總是趙蕓娘跟著娘就出意外？”江梅瞥了眼秀才小叔子完全不放在眼里，論吵架，她絲毫不怯。

    “不可理喻！唯小人與女子難養(yǎng)也……”李延睿氣急，開始口不擇言。

    “二郎！別說了，是我沒有照顧好娘，大嫂怪我也是應(yīng)該的。”趙蕓娘忙怯怯的扯了扯丈夫的衣袖，“我進(jìn)娘屋里去請安，就見娘在那吃肉，估計(jì)是看到我不喜才被噎的……”

    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臉上一片黯然，那自責(zé)和惶恐落到她纖瘦柔弱的身上，蒼白無力的小臉，真真是我見猶憐。

    趙蕓娘低垂著頭，把眼里那一抹憎恨掩藏得極好。

    那個死老太婆真是好命，不管她怎么做，她都死不了！

    “怎么會是你的錯呢？你別自責(zé)，本就與你無關(guān)。”李延睿見自己的媳婦又被冤枉，本是憤怒，但事涉他娘，內(nèi)心無力，只得輕拍了她的手安慰。

    “我無礙的，只要娘好就好。”

    趙蕓娘多少還是有些安慰，雖然老太婆仍舊安然無恙，但自己丈夫這回站在了自己這邊，早晚他們母子離心，而且……

    “娘屋里怎么會有肉呢？咱家都多久沒肉吃了？”

    果然！

    趙蕓娘的嘴角彎了彎，江梅上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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