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正式返校后,宿舍另外兩個舍友也來了,上午來的是個叫魏萊的,長得很白凈,五官小巧,搭配一頭短發(fā),有點男孩子的氣質。魏萊是被她爸的司機送來的,原本她爺爺奶奶也要來,她不許,老兩口就輪番在她來報到之后打電話問宿舍情況。 因為相處得不錯,蔣眠又幫她整理了床鋪,兩人中午結伴去食堂吃飯。還沒吃一半,返校沒帶鑰匙的周司南就給魏萊打電話,讓她回宿舍幫忙開門。 跟著魏萊一塊回去,蔣眠就看到宿舍門口,烏泱泱地站著一群人,上到白發(fā)蒼蒼的大爺,下到還叼著奶嘴的孩子,場面十分壯觀。 魏萊卻見怪不怪,和周司南熊抱之后,叫了跟在她身邊的叔叔阿姨,才把宿舍門打開。 周家一群人年輕的給周司南整理床鋪,老的則因蔣眠是新轉學生,拷問了一番——家是哪里的,家里都有什么人,爸媽是干什么的。蔣眠一一回答,還是周司南都覺得這一幫人煩了,才把以老頭老太太為首的一大家子送走。他們下樓,魏萊才道:“周司南他爸都這么大歲數(shù)了,還這么犀利,估計染染頭發(fā)跟人相親說五十都有人信?!? 她說得清清楚楚,蔣眠卻是一臉蒙:“爸?哪個是她爸?” “剛問你哪兒來的那個就是?!? “那不是她爺爺嗎?” 在周司南下樓送家人的時候,魏萊給蔣眠普及了周家堪稱傳奇的家史。周母五十三歲才有周司南。因為在她之前都是兒子,老太太就想生下個閨女,于是老兩口一合計,老頭辦了提前退休,老太太也自動和單位解除公職,然后周司南就這么降生了。講到關鍵時刻,魏萊還說,得虧是個女兒,要是犧牲這么大換個兒子,估計老頭當時就得心梗。 或許是有女萬事足,老頭退休之后下海,現(xiàn)在已經在江城開了好幾家房產中介公司,要不然也不能自費把周司南送進九江一中。而那些小年輕也不是周司南的表哥表姐,而是侄子侄女,早婚早戀的都已經生孩子了,所以周司南在家里備受寵愛,以至于高中時候,每到開學,都能看到周家那一隊浩浩蕩蕩的人馬。就連宿管都會感嘆一句,這哪兒是家啊,簡直就是一大宅門。 當晚,為歡迎蔣眠這個新人,宿舍幾個女孩很難得地在二樓吃了一頓開學飯,席間大家推杯換盞,場面十分祥和。而關靈均則被陳家接走,享受了一頓十分正式且奢華的洗塵宴。 隔天是正式開學,作為轉學生,蔣眠提前去辦公室找班主任報到。她轉學那年,學校給高二(5)班配的班主任是位看似中年、實則很年輕的數(shù)學老師郭崇。每次介紹自己,郭崇都說,自己是郭子儀的郭,崇山峻嶺的崇,但在蔣眠眼里他那矮小微胖的身材根本就和崇山峻嶺不搭邊。 因為有成績單,郭崇并沒糾結于蔣眠成績的事情,也沒關注蔣眠在學校里認識哪個老師還是校長,他只讓蔣眠搞好同學間關系和個人感情問題。 雖然不解其意,蔣眠卻向郭崇保證,自己轉學來是為了學習的,絕不會讓老師操心,郭崇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跟著郭崇到新班,蔣眠第一眼便看到了陳蔚。班主任介紹后,她自己又做了自我介紹,因為蔣眠長得不錯,又是高中男孩最喜歡的小美女,介紹途中難免有起哄的,蔣眠也只是笑了笑,但目光始終落在那個坐在倒數(shù)第二排、正不經意地看窗外的陳蔚的身上。 就在介紹到末尾的時候,有人在門口喊報告,隨著聲音看去,看著窗外的陳蔚發(fā)覺蔣眠在看他,回過頭,遠遠地對著蔣眠笑了笑。 介紹完畢,老師道:“蔣眠,坐第三排第四個空位上。” 蔣眠的座位距離陳蔚的只隔了一個人。高二那年,相隔的那個人因為生病,幾乎不來上課。蔣眠也就肆無忌憚地擴張自己的勢力,陳蔚則是悄無聲息地向前擠,兩人一前一后,把人家的座位擠得只剩一巴掌寬。以至于后來,兩人近到,蔣眠的頭發(fā)隨意擺動時能掃到陳蔚的桌子,而陳蔚抬一抬手,就能拍到她的肩。 開學第一堂課,郭崇照例羅列注意事項,并且宣讀了新校規(guī),在不能打架之后,還添了一條男生不能隨便出入女生宿舍,如果有必要情況,要向教導處遞交申請。 有男孩舉手問:“要是緊急情況呢?” “閉嘴吧,緊急情況有119、110呢,用得著你?” “老師,要是送個飯、提熱水這種事兒,麻煩警察叔叔未免大材小用了,再說男孩去女生宿舍也不全為非分之想啊。” 郭崇冷眼一掃,看著那男孩又道:“用你就不大材小用了,你是沒非分之想,都實打實地來。這事兒不討論了,你們要覺得不公平找主任說去,反正跟我說,我也做不了主。再提醒你們一件事兒啊,高二就分文理了,月考之后就開始填方向,男孩我都建議學理,女孩等月考成績出來再說,不過要是不好好學,學什么都是扯淡。不廢話了,下面打開書。今天咱們學圓錐曲線與方程,提前復習的同學可以根據(jù)自己的進度,沒提前預習的跟著我翻書到78頁。” 蔣眠放好書包打開嶄新的數(shù)學書,翻到78頁發(fā)現(xiàn)根本沒有圓錐與方程,而是幾何概率的復習參考題,她掃看四周,大家好像都找到了78頁,蔣眠詫異,又看了一眼教材。難道是她打開的方式不對?懷著虔誠的心態(tài)再次打開,還是幾何概率復習參考。 班里為了防止男生女生同桌,進而萌發(fā)愛情的小火苗,特意把七排座位間隔開,所以蔣眠的左右都沒人,前桌是一個姑娘,對方在她剛坐下的時候,就往前挪了椅子。想了想,陳蔚還勉強算是熟人。蔣眠扭頭去看陳蔚,他竟然沒看書,而是在自己做卷子。 “窸窸?!?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