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三十八章-《是你先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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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晞站在原地,看著他一步步走上舞臺,離自己愈近;鞋跟踏在臺面聲響沉悶,隨著麥克風四面八方傳遞至整個會場,撞擊她的心也在顫動;
他單手插兜,面上情緒淡薄如水,平靜無聲地直視她。
會場陷入莫名的安靜。
在他幽深眸光之中,世界好像突然只剩下他們兩人。
那樣從容不迫的姿態,她無從抗拒,脊背僵硬地站在原地,動彈不得。
“顧……”明晞怔怔的,想喊他的名字,卻發現自己沒辦法發出聲音。
胸腔酸脹難受。
在他面前,每一絲呼吸都耗盡了力氣。
“你想嫁給他嗎?”顧靄沉停下腳步,靜靜看著她。
她像是落入他幽寂的眸光中,再難脫身。
腦海萬千思緒涌現,雜亂交織。與他的過往,他們曾經天真的誓言,臨別前的那一天,她選擇逃避離開的那刻……九年,她一直不敢面對他。
明晞從沒想過會在這樣窘迫的情景下與他重逢,腦子里混亂如麻,說不清自己是什么感情。長時間的思念終于在此刻得以相見,她又覺得懊悔,逃避,無法面對他,也無法面對自己。
明晞朝后艱難地退縮了一小步,嘴唇抿緊,發白;她是什么性格早已被他看透,他已不再是從前的他。
“不愿意嗎?”顧靄沉直視她微微泛紅的眼睛,竟很淡地笑了下,用聽不出情緒的語氣說,“為什么用那么委屈的樣子看我?”
“我……”明晞癡癡地望他,怔神,更咽。
一直被晾在旁側的林文楓慢慢反應過來氣氛不對,自己未婚妻和面前這位特邀嘉賓的神情不像是初次相遇的禮貌寒暄,更像是曾經相愛纏綿的小情侶因緣誤會闊別多年,狹路重逢避不可免上演一場愛恨交織的味道。
更別說面前這個男人長得比他高,比他帥,比他要更加受到業內的尊敬和待見。
被搶去主角風頭的林文楓內心非常不爽,拉著明晞往自己身旁帶了一道,宣誓主權般沖對方揚起下頜,“顧總,那就麻煩你替我頒獎了。”
顧靄沉目光落在林文楓握住她胳膊的手,微微皺眉。
現場上百雙眼睛盯著,明晞只覺得尷尬,無地自容。她不敢直視他的眼睛,腦海里瘋狂叫囂想要逃離。
她用力掙開林文楓的手,轉身朝臺下快步走去。
顧靄沉立刻跟了上去。
夜晚的濱海長廊幽靜,月光灑落,海浪舔舐沙灘的聲音時遠時近。
女人在前面提著裙擺失魂落魄地逃,男人在后面邁步追隨。夜風揚起他黑落的碎發,襲來松木清香,挺括的禮服勾勒他肩寬腿長。
一手自然落兜,姿態從容不迫。
明晞踩著高跟鞋走在木質棧道上,鞋跟時不時卡進木板縫隙里,身子歪一下扭一下,狼狽難堪。
她慌張回頭看他,害怕他追上來,顧靄沉維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只是極有分寸地跟在她身后。
他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她心頭卻止不住慌亂,只想趕緊逃離。
明晞加快步伐往酒店方向走,腳下不留神,鞋跟卡在橫隔的木板縫隙,整個人不受控制地朝旁跌去——
顧靄沉神情一凜,大步邁上前,手臂托在她腰上,穩穩護住了她。
“小心。”顧靄沉垂眸看她。
她跌跌撞撞倒進他懷里,嗅到他衣領熟悉的杉木淡香,才反應過來兩人此時的姿勢太過親昵。
他像是從側面抱住了她。
明晞想從他懷里掙扎起身,剛動一下,顧靄沉眼快識破她的反應,束住她試圖推開他的雙手;緊接著,他身軀朝前傾壓,寬闊的肩膀和頎長身姿將月光遮擋,一瞬間將她包圍,把她壓在身后的樹干上。
“你——”明晞雙手被他圈束,動彈不得,不可置信地看他。男人眼眸漆黑幽深,月光也照不進半絲亮色;寂靜無聲地盯著她,像是想從她掙扎的情緒中判斷出些什么。
他沉默不言,沒給她絲毫逃走的余地;九年未見,他已不再是從前青澀只懂得隱忍的少年。他學會了主動,爭取,懂得運用手段去奪得自己想要的一切。
冷漠又強勢的,不允許她再次逃避。
明晞手腕被他束得生疼,他低頭逼近她的臉,目光幽深打量,像是要直直將她看穿;她心頭顫裂,害怕、又愧疚,不知道該如何與他相處。
“顧靄沉!”明晞忍不住開口喊他的名字,紅著眼,帶著哭腔的掙扎,“你放開我!”
顧靄沉沒動,黑眸中情緒隱隱翻滾;用身軀隔斷她逃跑的去路,任由她反抗。
明晞想把手腕從他掌中抽出,可她的力量對比他實在太微不足道;身軀扭動著,被他抵住;雙腿想挪移,又被他緊緊壓制。
“你放開我!”明晞心頭涌起一股沒來由的委屈,“你弄疼我了!”
“我也疼。”
他終于開口說話。
嗓音是沙啞的。
明晞怔住,心頭一陣痛楚蔓延。眼淚滑落。
她紅著雙眼,眼淚一串串無聲往下掉,抿緊的嘴唇倔強不肯對他說任何;他凝望著她,幽深的眸中也有痛苦。
“你逃了九年。”顧靄沉低啞地說,“就沒什么要跟我解釋的?”
明晞怔然,本能地翕了翕唇,似是想對他說些什么,話到唇邊只剩下更咽。
眼淚沒入唇中,又苦又澀。
明晞閉上眼,濡濕的眼睫微微顫抖,“我們早在九年前就已經結束了。你要我對你說什么?”
顧靄沉說:“九年前你一句話都沒有就去了澳洲,我等了你九年,為的不是要等到這樣的結果。”
“該說的,我媽應該都已經告訴過你。”
“我要聽你親口說。”
他態度強硬,眸光緊盯著她的臉,逼迫她吐露真心;她通紅的眼睛和無助的模樣讓他心疼,每一絲掙扎都像是深深扎在他的心底,要把他的心也撕裂開;
九年來的日日夜夜,每一次想起她,都是對自己的煎熬和折磨。
“你想聽我說什么?”明晞眼淚止不住,聲音斷斷續續,更咽地說,“如果不是我,后來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你也不會出事……所有的一切都不會發生!我媽說的沒錯,從最開始的時候,我們就不應該在一起的!”
“那不是你的錯。”顧靄沉沉痛打斷她。
“可那就是因為我!”明晞癡癡地搖頭,淚水凌亂,人已處在崩潰的邊緣,“當時你被關在里面,我什么也做不了,我只能眼睜睜看著你被帶走,我什么也幫不了你。我討厭那樣什么都做不了的自己,你明白嗎?現在的我連我自己都討厭!”
她無法面對自己的心結,只能選擇逃避,遠走澳洲,以為一切都會隨著時間慢慢恢復。直到她再次遇見他,她才發現原來心上那道傷口從未愈合,最痛的傷疤被撕開,再度鮮血淋漓;
她情緒已然崩潰破碎,整個人自我厭棄地嘶聲大哭。
明晞哭得肩膀顫抖,站也站不住了,虛弱地想要滑落下去,顧靄沉抱住她,用力將她壓進懷里。
“你放開我!放開!”她胡亂捶打著他的胸膛,哭喊,嗓子都破音啞掉。顧靄沉只是緊緊抱著她,任由她在懷中發泄,疲憊地閉上眼睛。
不知道過去多久,她哭鬧得累了,身體不剩半絲力氣;也不再掙扎,無力地依靠在他懷里,淚水從眼角滑落臉頰,濡濕了他的衣襟。
她唇中細碎不清地呢喃,似是喊他的名字。
“靄沉……”
顧靄沉動了動肩膀,倚在肩頭的腦袋滑落,明晞臉頰無意識地貼在他頸窩,體溫竟燙得嚇人。
顧靄沉皺眉,捧起她的臉,“明晞?”
“靄沉……”明晞已神志不清了,臉頰泛著病態的紅熱,唇色卻發白虛弱。她勉力掙開一絲眼,“我好難受……”
“你發燒了?”顧靄沉用手探她的額溫,下頜線條緊繃。懊悔現在才發現她身體不適。
夜晚海邊風大,兩人在外面待了這么長時間,只會加重她的難受。
他一手托住她的肩,一手穿過她腿窩,抱起她往酒店方向走,“我們現在回去。”
主辦方為出席嘉賓在酒店安排了房間。顧靄沉讓前臺送來房卡,一路抱她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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