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之約-《苗家少女脫貧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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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意馳任由龍向梅牽著他的手,穿過堂屋,走出了后院,沿著石板路一直往上慢慢的走。他們路過鄰居的屋子,路過小康廚房,漸漸的隱入了山林中。道路兩旁草木青翠,不知名的小鳥在樹林間穿梭來去。村莊依舊如此的安靜,足以沉淀一切紛亂的思緒。
暖意從交握的手掌間傳來,是支持,也是庇佑。
后山頂的觀景臺空無一人,寬闊的游方坪寂靜無聲。山風吹過,龍向梅的長發飛揚。張意馳忽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而后長臂一勾,把龍向梅緊緊擁入了懷里。
山歌遙遙飄來,帶著劣質音響的雜音,卻更顯出出了民歌的樸實與親近。就像懷中的龍向梅,她永遠不夠精致,但她永遠強悍到讓人移不開目光。
親吻從額間開始,到眼睛,再一點點往下。
張意馳濃密的睫毛上,倏地粘上了一顆淚。沒有哪一刻,讓他如此的感謝命運的眷顧。感謝命運引導他乘錯了班車,感謝命運讓他認識了龍向梅。
“我只有你了,”張意馳把頭埋進了龍向梅的頸窩,“梅梅,我只有你了?!?
龍向梅用另一只沒被禁錮的手輕輕拍著張意馳的后背,溫柔的安撫。今天的沖突,沒有驚天動地的歇斯底里。那對修養極好的夫妻,說出口的每一句話,都充滿了對孩子生活的關切、對前途的憂心。聽在旁人耳中,是形容不盡的慈愛與縱容。
他們騙過了所有的觀眾,所有的親友,以及他們自己。唯獨忘記了,被展示在人前的,并非紙扎的道具,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一個普通的孩子,他未必需要溫文爾雅的父親、賢惠和氣的母親。哪怕父親落魄、母親暴躁,只要他們眼里看的見孩子,能偶爾聽聽孩子嚎啕大哭的理由,對孩子而言,就已然是莫大的慰藉。
可張意馳連這點卑微的愿望都難以實現。被逼到極致時,只能像只不會說話的幼獸,本能的尋著過去的記憶,去尋找曾經那一點點彌足珍貴的溫暖。葡萄樹下的破舊小院里,那個搖著蒲扇,在煙熏火燎中,做著紅燒肉的背影,再也追不上的背影。
“我的院子拆掉了。我只有你了?!?
懷抱越收越緊,龍向梅面前的張意馳,迅速從男人退化成了男孩,抱著自己唯一的依仗,不敢放手。
原以為,失蹤半年,至少能喚醒些什么。卻不料,哪怕他所求的,僅僅只是一個真正的眼神,竟然也是遙不可及的奢望。
杉木在風中沙沙的響,如同海浪,一波一波的推向遠方。隱在山林間的映山紅花枝搖曳,儀態萬千。時間仿佛靜止,一剎宛若永恒。
幸好有你!
不知不覺間,他們坐在了觀景臺的木制階梯上,相互依偎著,眺望山巒疊翠,云消霧散。所有的心緒起伏,再次歸于了平靜。
“梅梅。”
“嗯?!?
“我去北京后,要很多很多年才能回來,你……真的愿意等我嗎?”
龍向梅笑:“你又不是去坐牢。寒暑假不能回來嗎?”
張意馳也笑:“醫學博士沒有寒暑假?!?
“這么慘?”
“嗯。”張意馳抬眼看向了遠方,“畢業后,從助理住院醫師做起。每年三分之一的淘汰率,廝殺三年,再競爭總住院醫師。每年一次的住院總遴選,每科只有一人可以通過,競爭尤其的殘酷。協和、阜外、安貞、301……每一所盤踞在北京的頂級醫院,里面都是常人眼中的天才。想在其中脫穎而出,以我的天賦,做不到游刃有余,唯有全力以赴。”
“問個外行的話。”龍向梅靠在欄桿上,看著張意馳,“當不上那什么住院總,會有什么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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