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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懷著一種格外沉重的心情，林不朽推開了王小花的門。

    庭院的灰塵一如既往，除了直達堂屋的路被踩得格外光亮，這座院落里根本沒有任何的煙火氣息。

    林不朽進去后，沒有聽見動靜，又繼續朝著堂屋走去。

    還是一如既往，王小花在家，根本不愿意多穿一件衣服。

    此時，她正一個人擦藥，坐在桌前十分安靜，而上身幾乎無物遮擋。

    看了林不朽一眼，她也沒有避開。

    “我就說事情肯定會鬧得更大，現在好了吧，他不僅來欺負我，還連你小媳婦兒也騙了，聽說他手里的合同可是價值幾萬塊，你的錢不是全白掙了么？”

    “那份合同，真的會犯法？”

    林不朽仔細回憶了一遍，81年施行的經濟合同法雖然沒有99年實行的合同法全面，但那份合同沒有什么漏洞，所以他也是無力回天的。

    “會，所以錢必須得出。”林不朽點頭道。

    王小花一拍大腿，頓時哭泣起來，傷心的道：

    “六個攤位啊，他逼迫我簽的，每個月三百多的租費，人家兩口子都掙不到這么多，別說我這個寡婦，天哪，他就是一條狗，不，簡直豬狗不如。”

    林不朽連忙解釋道：“這件事因我而起，他表面是為難你，實際是在為難我，之前租的攤位是我找你幫的忙。”

    “所以，你不用擔心，這些錢都是我的，不會讓你出一分。”

    王小花忽然變得更傷心：

    “他知道你會幫我，所以才這么做，可是你的健美褲都賣完了，你拿那些攤位來又有什么用，沒想到程海貴這個人這么陰險，太可怕了吧。”

    “暫時的確沒有什么能銷售的，等它放在那里吧，而且即便我們想要用攤位，程海貴也不可能順利讓我們得到。”林不朽道。

    王小花垂頭喪氣的道：“著了程海貴的道，我們徹底完了。”

    林不朽不置可否，頓了頓：

    “王姐，你身上的傷，都是程海貴打的？”

    “哎，他逼我簽合同，我套出了他的目的，我當然不愿意簽，所以他就動手了，不過不礙事，小傷。”

    王小花也不是弱不經風的人。

    “我幫你擦吧。”

    林不朽從桌上拿過藥，走到她身后，開始給她擦藥。

    王小花吃驚的回頭望了林不朽一眼：“你不怕你小媳婦兒誤會？”

    “人在做天在看，我無怨無悔。”林不朽道。

    王小花像是被刺了一下，抓住衣服，擋在胸前，嘆道：

    “你這樣說，倒像是我才是那個大惡之人。”

    “王姐和別的女人不一樣，你也是有底線的人。”林不朽道。

    王小花好奇的道：“什么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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