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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他轉(zhuǎn)身，臉色立刻又冷下去：“場務(wù)呢！快點把這里收拾干凈！……”

    其他人離開之后，小小的角落漸漸安靜下來。

    程西西微微垂著腦袋，臉上用于賣乖的委屈表情還沒來得及收起，長睫毛一抖一抖。

    熊恪以為她不開心，伸出一只手，剛想安慰她：“程……”

    下一秒，程西西兩眼冒綠光，原地蹦起來：“哈哈哈哈！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一來探班我就不用工作了！我們?nèi)コ燥埌桑“凑枕n采薇那種ng速度，我們玩到天黑再回來都沒關(guān)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熊恪：“……”

    ***

    離拍攝地最近的飯莊也在二十公里以外，開車要四十分鐘。熊恪是坐熊一諾的車來的，但走的時候……他不打算帶弟弟。

    熊一諾快哭了：“你，你開我的車，泡著你的妞，還，還不準(zhǔn)我上車？”

    有沒有天理？

    “你不是來探班的嗎？”熊恪反問，“我只是借用你的車，晚上之前就會回來。等我回來，你的班也剛好探完，到時我們再一起回去——兩全其美，有問題嗎？”

    熊一諾在心里爆哭。

    看人拍戲哪有看哥哥嫂子談戀愛好玩啊！拍攝地荒郊野嶺，他哥就把他一個人扔在這兒！

    可是哥哥超兇，他不敢懟。

    “那，那好吧……”小熊弟弟心里的悲傷逆流成河，臉上還要強行微笑，“沒……沒問題……”

    好在程西西是個有良心的：“小熊弟弟，你有沒有想吃的東西呀？我們回來的時候，可以帶給你呀。”

    熊一諾立刻在心里抹干眼淚，拍拍屁股爬起來：“有，有好多。我列個清單，麻煩嫂子了。”

    然后兩個人交換了微信。

    越野車絕塵而去。

    趁著熊恪開車，程西西在手機上查吃飯的地方。這么一搜，她才發(fā)現(xiàn)飯莊竟然建在一家商城里，這樣的話……

    她摸摸下巴，開心地想——

    吃完飯之后，約會的地方也有了。他們不用跑太遠(yuǎn)，在商城里就能玩一下午。

    正這么想著，手機接連震動，熊一諾的消息跟藤架上的葡萄似的，一串一串往外冒。

    程西西大致掃了眼內(nèi)容，微微一怔。

    她思考一陣，敲下一個字——

    “好”。

    熊恪注意到她剛剛在發(fā)呆，分心問道：“怎么了？”

    “許斐交代我點事。”程西西撓撓頭，面不改色地撒謊，“讓我早點回去。”

    “那我們吃完飯就回去。”

    “不……別，其實也不是那么著急，韓采薇又ng了，她讓我們多玩玩，盡興一點。”

    “……”

    車滑進(jìn)停車場，兩個人走進(jìn)電梯間，加入人流。

    生活里真正能認(rèn)出程西西的人其實不多，但保險起見，她仍舊戴著口罩和鴨舌帽。

    小姑娘站在電梯前分辨樓層時，表情格外認(rèn)真，眼睛亮晶晶的。

    熊恪喉結(jié)滾動。

    “我們吃什么好呢……”程西西陷入思考，“烤肉太油，韓料太膩，烤魚又太咸……”

    “不如先上去看看。”熊恪抿唇提議，“逛到哪家吃哪家。”

    “好呀。”程西西喜歡這種解決選擇恐懼的方式，快快樂樂地跟著他一起進(jìn)電梯上樓。

    商城內(nèi)部是半開放構(gòu)造，現(xiàn)在正是午飯時間，不斷有站在店外招徠顧客的服務(wù)員，微笑著向她們遞出菜單。

    程西西收了一摞，都不怎么喜歡。

    繞完整個第三層，兩人乘扶梯上第四層。

    有熊恪在身邊，程西西覺得熟悉的世界都變新鮮了，忍不住扒著電梯往下看，沒看兩眼，就被熊恪拉回來。

    他低斥：“你今年三歲？”

    程西西知道自己在抽風(fēng)，默不作聲地垂下腦袋。

    “三歲小孩兒都知道，不要扒著電梯往下看。”熊恪只好放軟語氣，“掉下去怎么辦？”

    程西西不說話，頭頂軟毛一動一動。

    熊恪有些無措，兩個人走下電梯，他下意識握住她的手：“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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