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也很疼-《那就死在我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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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白焰身形頓住。
“我給你一個機會。”他微微起身,掐住她的下巴,面無表情,“收回上一句話。”
姜竹瀝無力而沮喪,別開眼,不想看他。
然而腦袋剛剛跟著轉過去一點,就被他強硬地掰住下巴,用力轉回來。
段白焰看著她,目光幽暗,聲音愈發危險,“收回去。”
“我……”姜竹瀝疼得倒抽一口氣。
她退無可退,后腦抵住沙發,小聲嚶嚀,“段白焰,你弄疼我了……”
他手上的力道絲毫沒有放松。
還在執拗地重復前一句話:
“收回去。”
姜竹瀝咬住牙關,沉默而倔強地看著他,抵在沙發上的雙手無意識地握成拳。
“你覺得疼嗎?”他垂眼看她,沒什么情緒,眼睛深處卻有暗流涌動,嗓音發啞,“我也很疼。”
從段白焰有記憶起,他的生活就與疼痛和藥物綁定在一起。
他天生過敏體質,又太早地接觸了異種蛋白,得哮喘的概率本就比別人高,偏偏還遇上一對不負責任的父母。一場普通的感冒,就將他徹底擊倒。
寒潮過境的第一天,老師提醒他們回家添衣,而他的母親將一份文件砸到玻璃茶幾上,拉開了那場漫長的離婚拉鋸戰的序幕。他與父親爭論不休,哪怕他躺在二樓,也能聽到摔東西的聲音。
他頭腦混沌地聽著,沉默著,反反復復地發燒。不知從什么時候起,他從藥箱里拿出的那些膠囊和白色藥片開始失去效用,肺里憑空生出一只無形的手,拉著新鮮的空氣向下墜。
他大口大口地呼吸,呼吸到腦子一片空白,背部也被牽引著作痛。他在床上蜷成蝦米,無論換成什么動作,都無法擺脫那種如影隨形的痛。
好像附骨之疽。
段白焰在疼痛里失去意識,被送往醫院時,心臟幾乎衰竭。
段爺爺雷霆大怒,緊要關頭,仍然克制著怒氣,詢問他的意見:“你爸媽要離婚,你跟誰?”
他神情淡漠,目光向上微微移動。他那對往日里高高在上的爹媽,此時此刻正神情緊張站在床前,等他做決定。
他想也沒想,翻過身去:“都不要。”
他睚眥必報。
放棄他的人,他一定也要放棄對方。
從那時起,段白焰開始頻繁地進出醫院,接觸各種各樣沒聽過名字的藥物,時不時去接受霧化。
進入青春期之后,每次做完霧化,他都會做夢。
夢里的場景千奇百怪,光怪陸離,他受到啟發,伸手捕捉那些閃逝的光與影。
這些游離于現實邊際的夢境,在很多年后成為了他創作的素材與來源,那些人夸他擁有“鬼才般的創造力”,于是記者也問:“段先生,您這些奇妙的想法,都是從哪里來的?”
他說:“來自疼痛。”
進入少年時代,這些怪異的夢開始褪色,他走過終年不散的大霧,第一次在夢中見到現實里的人。
一個女孩,一個精致好看、皮膚白皙的矮子。
她被他困在身下,嗓音柔軟嬌媚,吃痛時,聲音囁嚅著帶哭腔,指甲也會不受控制地陷入他的肩膀。
她的眼睛很漂亮,深深淺淺,始終蒙著一層干凈的水霧。用力時眼眶發紅,一不小心就顯得委屈,好似撒嬌——
“你還沒記住嗎?我的名字,在中藥里是治咳嗽的呀。”
他在夢里喘著氣,一遍又一遍地看清她的臉。
從那個時候起。
他自虐般地,開始感受到疼痛帶來的快樂。
“我做了很多事……”
意識回歸現實,夢境中的臉和眼前人慢慢重合,段白焰眼神幽深,突然松開她的下巴。
他抬手,指尖落在她額頭上,順著臉頰一點點向下,眼角,顴骨,下巴……勾勒出這條線。
最后向里,落在她微微顫抖的唇上。
“你好像都沒有感受到。”
“疼痛很好。”他慢慢說,“它能讓不愿意清醒的人,重新活過來。”
他手指太涼,姜竹瀝全身發燙。
她很想掙脫他。
可手腕已經被捏出紅印,他仍然沒有放松力道。
“你很不聽話。”段白焰察覺到她的掙扎,低聲嘆息。膝蓋用力,將她定在沙發上,“乖一點。”
姜竹瀝剛剛皺起眉。
段白焰已經湊過來,咬住她的下唇。
他咬得很用力,口腔中慢慢彌漫開淡淡的血腥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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