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入夜, 武侯城外,被稱作少將軍的徐仲抬起手臂,手指向前,輕聲道: “進(jìn)城。” 身后五百士兵,一同舉起手中軍刀,臉上放出燦爛笑容。 抄家這種活計(jì),他們軍營還是第一次干,不過少將軍說了,挖地三尺,把東西全部放一起,就算成,至于府上的女眷,不可招惹,那都是要發(fā)配往邊境的勞工,少一個(gè),就自己去補(bǔ)。 這讓不少打算趁亂開葷的士兵們趕緊熄了心中想法,那邊境勞工,吃不飽睡不暖,活計(jì)又重,除了那些死刑犯,誰愿意去那地方? 今夜的武侯城,街道上依舊燈籠高掛,可兩邊往日里通宵營業(yè)的賭坊,酒樓,青樓之地,皆是閉門謝客,往日在街道兩旁擺攤的小商販,今日寧愿浪費(fèi)掉那一日的租子,也沒出門支攤。 徐仲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看向這條寥無人煙的大道。 “都說武侯不夜城,今晚倒是頗為安靜。” 身旁小廝跟著笑了笑道: “看來是知曉咱們爺今日要進(jìn)城,都被嚇得縮在被窩里不敢出來了。” “小懶,你這家伙嘴是越來越壞了” —— 南府。 “老爺,你逃吧,小人待會(huì)兒一把大火燒了這南府,尸體遍地,想來那什么將軍也不可能一一辨認(rèn)。”老白站在書房內(nèi),瞧著那手中依舊把玩瓷杯的老爺?shù)馈? 南培勝卻是一言不發(fā),眼神看著瓷杯。 兩人一站一坐,過了好一會(huì)兒。 南培勝抽出一張信封來, “老白,這些年,你跟著我東奔西走,做那要命的買賣,也就這幾年才算得上是享了幾年清福,本想著咱們兄弟兩可以再享幾十年富貴,如今只怕是不行了,這封信里是我早些年幫你做的籍貫,你的兒子我早幾年已讓人將他們遷到大夏,你若是想去就去吧,若是不想,就去這封信里的地方,也可做個(gè)富家翁。” 說到最后,連兒子都敢舍去的南培勝竟流出了幾滴眼淚,只是他沒空去擦,只站起身來,將信封塞入老白手中。 “書房里有一條暗道,用過即毀,出口在城外墳場附近,去吧,抓緊時(shí)間。” 老管家早已經(jīng)是泣淚滂沱,卻沒有接過那封信,雙手背于身后, “老爺,小人這幾年吃山珍海味,睡黃花閨女,早就活夠本了,既然那白眼狼也有了安定之處,我這老頭子去了干啥,指不得哪個(gè)冬天又被趕出門外活活凍死,如今這樣也好,老爺你去當(dāng)這富家翁,好好再糟蹋幾個(gè)黃花閨女,哈哈哈。” 南培勝閉眼,長嘆一聲。 一炷香后,老爺打扮的老白坐在書房椅子上,摸著椅子兩側(cè)的扶手,露出那口黃牙笑了笑, “也好,當(dāng)年是我看著南府一墻一瓦修建起來,如今,也讓我和你一同走吧。” 說完,老白走出門外,掏出火折子,吹繎,丟到連廊之下,一條火龍順著連廊下的油路瞬間燃起,整個(gè)南府短短幾分鐘內(nèi),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唯獨(dú)逃出火海的,便是那前院守門的小廝,以及那被老管家叫去門口等著的大丫鬟柳兒,她原以為,今夜又要與老管家做戲一場,卻不料,身后竟是燃起了熊熊烈火,當(dāng)下慌亂,跟著門房小廝跑出府去,身后傳來嘶喊聲,求救聲,謾罵,持續(xù)了許久。 柳兒呆呆的站在南府門口,不敢回頭望去,她明白,這是老管家放她一條生路,當(dāng)下,也只得一邊抹淚,一邊朝著那身旁小巷逃去,去哪里,做什么,她通通不知道,只知道,她得活下去。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