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知己(03)-《心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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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花崇。
他不愿意相信花崇與兄長的死有關。
數年前,他臉上涂著厚重的迷彩,第一次見到花崇。這個男人笑起來的時候,目光溫柔又閃耀,只一眼,就落進了他心底,經年生輝。
蛛絲馬跡陡然間成了天羅地網,他輕捏著石斛的葉片,指尖隨著心跳而顫動。
?
花崇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最近全副心思都撲在案子上,無暇他顧,今日偶然遇見連烽,忽又想起在西北漫長而短暫的兩年,和那些再也回不來的人。
還有那件沒有頭緒,卻不得不追查的事。
柳至秦問——你為什么要從特警支隊調來刑偵支隊?
過去的5年里,很多人問過他同樣的問題,他從未將真正的答案告訴任何人。
在西北莎城的最后一次行動,他們徹底清除了一個涉恐組織的殘余勢力,看似成功,其中卻不乏蹊蹺之處。
最重要的是,他的隊友犧牲得莫名其妙。
從西北回到洛城之后,他利用自己的關系網,暗地里查過多次,卻都一無所獲。而特警支隊在資源上有很多局限,不如刑偵支隊。
權衡之下,他做了個破釜沉舟的決定,離開特警支隊,加入刑偵支隊。
這些年,他始終沒有放棄追查,一來性格使然,二來死去的是他過命的兄弟。但一個人力量有限,周圍又沒有可以依賴的人,追查進行得很不順利,時至今日,他只知當年的隊伍里,肯定有內鬼,這導致了行動時情報泄露。
但這個內鬼是誰,無從知曉。
為了此事,他始終與市局的同事保持著一定距離,就算是與陳爭、曲值、徐戡、韓渠,也并未交心。
但柳至秦的出現,好似將他構筑的那堵透明的墻撞出了一絲裂紋。他竟然與柳至秦一同回家,請柳至秦到自家來吃早飯,和柳至秦一起去花鳥魚寵市場,最后還散了個步。
不知什么原因,與柳至秦在一起時似乎很輕松,好像扛了許久的包袱也暫時放下了。
這個突然到來的男人身上,有種親切的、似曾相識的味道。
但他確定,過去并不認識柳至秦。
而柳至秦也親口說過,第一次見面是在僑西路的洲盛購物中心。
那么那似曾相識的感覺從何而來?
花崇閉上眼,忽又睜開,盯著黑暗中的天花板,腦中突然一閃。
石斛?
“這什么玩意兒?有沒有毒啊!”
“怎么會有毒?這是石斛,泡水喝了明目。我們當狙擊手的,眼睛不好使怎么行。”
“我操,你悠著點兒,別把自己給毒死了。”
眾人哄笑,笑聲漸遠,像褪去的海潮。
花崇輕輕拍著額頭,道是自己想得太多。
?
轉眼到了5月,天氣一天比一天熱。
破了孟小琴的案子后,重案組著實閑了一陣,曲值還抽空休了年假。
花崇申請的新窗簾到了,深藍色,厚實,手感不錯,看起來遮光效果也不錯。
掛窗簾這種事自然不能勞煩組長,張貿自告奮勇,搭了個板凳就往上面爬,結果單是摘下舊窗簾就耗了一番功夫,還因為沒拿穩,被滿是灰塵的窗簾蒙成了人形口袋。
花崇在一旁笑,“一看你就是在家從來不做家務的小孩兒,換個窗簾都換不好。”
柳至秦把“人形口袋”從板凳上扶下來,自己身上也沾了不少灰。
張貿扯下舊窗簾,灰頭土臉,接連“呸”了好幾下,“我靠,這窗簾有毒吧,怎么這么多灰?差點給我染上塵肺病!”
“這就塵肺病了?”花崇靠在小桌邊,“要不要我幫你跟老陳申請個工傷?”
“那不行,工傷了就不能待在重案組了。”張貿拿紙巾抹著臉,“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進重案組,輕傷不下火線,花隊,你不能把我趕走。”
花崇笑,目光挪向窗邊,柳至秦正在理新窗簾的掛鉤。
窗外陽光大盛,一簇一簇金光透著玻璃灑進來,盡數打在柳至秦身上。
柳至秦身著一件細紋模糊的白色襯衣,深色休閑褲,背對花崇而立,袖口挽至小臂,理好掛鉤后抖了抖窗簾,抬腿站上板凳。
“小心。”花崇連忙走過去,靠得近了,卻發現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板凳只有一個,不存在兩個板凳疊在一起的情況,所以不用扶板凳。但既然已經上前,總得勉強扶一下。
能扶的,似乎只有柳至秦的腿。
柳至秦舉著窗簾,居高臨下,先是有些詫異,繼而淺笑道:“花隊,擔心我摔下來?”
花崇心頭微動,“你小心一些。”
張貿站在后面左看看右看看,想自己剛才也爬板凳了,怎么不見花隊跑上來叮囑?
曲副說得沒錯,花隊果然偏心!整個重案組,花隊最喜歡小柳哥。
不過小柳哥這么優秀,一來就請大家吃宵夜,沒入職就幫著破案,誰不喜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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