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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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青芒捂緊手中的玻璃杯,驚愕歉疚地看著張輝,認(rèn)真道:“我不喜歡你,也不喜歡其他人,對不起啊。”
“可能我不能答應(yīng)你這種請求的。”她手指在微微顫抖,心跳得比以往任何時(shí)候都快,余光還瞧著五米遠(yuǎn)的少年,不安到了極點(diǎn)。
張輝低著頭,眼睛通紅,帶著固執(zhí)和淡淡的瘋狂,他悲傷又可笑地看著陳青芒,而后蒼涼又誅心地說:“你不喜歡我,呵,是覺得喻欽會喜歡你嗎?”
“陳青芒,你清醒點(diǎn)好嗎,我們生來就是賤胚子,怎么能攀得上喻欽那樣的大少爺!”他越說越激動,聲音里帶著撕裂的沙啞。
陳青芒怔立在原地,捏緊衣角,卻面色平靜,清澈的杏仁眼不帶波瀾地看著張輝。
她認(rèn)真固執(zhí)道:“我沒有喜歡任何人,我只喜歡自己,所以我不會去思考配或不配,也不會想要去高攀諂媚。”軟軟糯糯的聲音很堅(jiān)定。
張輝垂著頭,不發(fā)一言。
陳青芒平靜開口:“張輝,你需要冷靜一下。”
包間里的目光全聚集在他們身上,像探究的針,一針一針扎過來,體無完膚。
喻欽就站在與她一桌之隔的位置上,表情冷到極點(diǎn),他看著張輝,眼神里像含了把刀子。
趙啟江放下手中游戲機(jī),看著喻欽垂在身側(cè)的手,拇指扣緊了食指,有骨節(jié)摩擦的聲響傳來,他是真的生氣了。
“唉,今天這飯沒意思,我們回去。”趙啟江就勢起身,輕搭上喻欽的肩膀,想帶他往外走。
喻卻垂睫冷笑,對著張輝啞聲威脅道:“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今天不打你,以后就得小心了。”
張輝握緊拳頭,死咬著牙沒說話。
喻欽嗤笑一聲,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隨后轉(zhuǎn)身拔腿就走。
趙啟江也連忙跟上去。二人的背影消失在包間轉(zhuǎn)角出口處。
室內(nèi)那種緊張氣氛這才得到緩和。陳青芒抿了抿唇角,雙手把書包抱在懷里,繞過桌椅,她看了張輝一眼,也走了。
她隱隱約約聽見了張輝的一句,“對不起”。
可是她并不想原諒,當(dāng)眾這樣羞辱她,她難道沒有心嗎,明明也很難受,可卻還是要裝作若無其事毫不在意的樣子,還得很冷靜很冷靜地去反駁他。
陳青芒心里像塞進(jìn)了一整個(gè)青桔,酸澀難耐,難受極了。
她抱著書包,聽見后面很多雜亂無章的討論嬉笑聲,她很想捂住耳朵。她加快了步伐。
走到飯店門口,發(fā)現(xiàn)外面下起了小雨,她拉開書包拉鏈想要拿傘,埋頭尋找。
卻在猝不及防間被人拉了一把,少年的手掌干燥溫暖,指節(jié)修長,腕骨凸出,均勻漂亮。
喻欽手握住陳青芒細(xì)細(xì)的手腕時(shí)怔了下,她很瘦,很軟,還帶著點(diǎn)清冽的檸檬香。
陳青芒的頭上被不由分說地戴上了一個(gè)頭盔,內(nèi)里墊的很軟,只不過略微有點(diǎn)大,她戴著不太穩(wěn)。
喻欽松開了她的手,平淡無波地開口:“送你回家。”
陳青芒抬頭看著少年的眼睛,深情瀲滟著水光,鴉黑的眼睫毛根根分明,覆在那雙漂亮的眼睛上面。
她輕輕開口:“謝謝你,喻欽。”
喻欽聽見這軟糯的聲音,不自在地別了脖子,沒有回答。他單腳跨上那輛火紅的摩托車,又用那種很壞痞很威脅的語氣開口:“上車,不然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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