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自古以來,漢人都把黃河當成了華夏文明的發祥之地。 這條有‘母親河’之稱的黃河,養育了不知多少代華夏兒女。 在農業不發達的古代,向來是看天吃飯,也靠水吃飯。 黃河心情好的時候,它就是母親河,哺育著兩岸兒女。 心情不好的時候,水災也會吞噬一切,致使百姓流離失所。 對于這條喜怒無常的老母親,華夏先民的對待方式也是雙管齊下。 一者是哄著,每年祭祀,祈求來年風調雨順,母親的脾氣能好一些。 二者,便是奮起反抗。積極治理河道,建立水渠灌溉田地。 在這個以人力為主的時代,華夏先民為了生存,的確做了能做的一切。 而作為大漢帝國首都的雒陽,自古以來便是臨黃河而建,與洛水比鄰。 可這幾年雒陽不太平,黃河也挺鬧騰,動輒爆發水災,淹沒兩岸百姓的田地、房屋。 五月末。 距離雒陽不遠處的黃河渡口,一個名為平陰津的地方,這條大河迎來了兩位不同尋常的游客。 一位是六十歲左右的老者,雖相貌怪異,卻氣度不凡,舉手投足間,都釋放著一股文人獨有的陳年書卷氣息。 另一位,則是二八少女,雖荊釵布裙,打扮簡單,卻掩蓋不出她那驚為天人的容姿。 如出水芙蓉一般,清澈見底。 更為難得的是,此女雖容貌艷麗,卻不以容貌取勝。一舉一動,都知性守禮,帶有大家閨秀那種獨有的恬靜。 奇怪的是,一老一少旁邊,竟有數十名士卒緊隨其后。 既是保護,也是監視。 而河對岸,沮授負手而立,望著眼前的滔滔江河。目力雖不能及,但精神早已將這一老一少死死盯住了,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子煦,消息準確否?”沮授開口向旁邊的林夕問道。 聞言,林夕點了點頭,答道:“沮先生放心,消息不會有誤。這渡河而來的老者,正是蔡伯喈,蔡議郎。” 沮授點了點頭。 校事府的職能,來之前他聽林朝大概說了一遍,對于林夕的判斷,他自然選擇相信。 “董賊征召蔡伯喈入京為官,必然會派人跟隨監視。” 沮授望著遠方河面上緩緩而來的船只,口中冷笑道:“等一行人上岸之后,除蔡議郎與其家眷外,全部斬殺!” “唯!” 林夕抱拳應命道。 蔡邕當年為了避禍,曾遠走吳會之地,在那待了十多年,一直專心讀書,精研學問,同時還開門收徒,培養人才。 直到董卓入京后,便征召他入京為官。 畢竟蔡邕的才名天下皆知,能拉攏此人,董卓在士林中的聲望會改善一些。 蔡邕的名氣大到了什么程度呢,幾乎可以和鄭玄并列。 只是鄭玄一直不愿為官,而蔡邕卻曾經步入過仕途,歷桓、靈兩朝,皆深受信重,更是與盧植等人續修過《東觀漢記》,可以說名望極大。 如果說鄭玄是在野大儒中學問第一人,那蔡邕就是官方學問第一人。 當世能與其并肩者,寥寥無幾。 其實這次被征召入京的,遠不止蔡邕一人,連林朝的老丈人,荀氏家主荀爽,也在征召之列。 董卓年初就下了詔令,蔡邕接到詔令時,照例推辭不去。 但董先生給了他一個無法拒絕的理由。 敢不來就殺了你。 無奈,蔡邕只能動身趕往雒陽。 這下董先生高興了,順便派兵一路跟隨保護。 而今天下大亂,蔡邕預感此次進京恐怕不能全身而退,便中途繞道去了一趟河東,與河東衛氏給女兒訂了一門親事,這才拖到了現在才進入雒陽地界。 船只行進在河中,蔡邕望著遠方的北邙山,雒陽已經近在咫尺。又看了看水中自己垂垂老矣的倒影,心中感慨萬千。 蔡邕面帶追憶之色,感慨道:“萬沒想到,老夫有生之年,還能再入雒陽!” 旁邊蔡琰開口道:“父親何出此言?”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