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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濼咬咬牙沒應(yīng)。

    宋軼也不逗他了，收回笑：“那個鬼身邊有什么，你有沒有仔細看？”

    景濼眉頭蹙得死緊，沉默許久，不確定道：“好像，有些黑霧在他身邊？”

    宋軼顯然對這個答案很滿意，他嘴角輕勾：“你回頭看看。”

    景濼依言回頭，登時就愣住了。

    身后一大座建筑，周圍布滿了縷縷灰色煙霧，簡直就是科幻片現(xiàn)場。

    “這是什么……”景濼瞪大眼。

    “是鬼氣，”宋軼道，“醫(yī)院里的魂魄太多，大多數(shù)都能往生，小部分對自己死亡充滿怨恨、憤怒和不解的魂魄就會停留在人世，鬼周身有鬼氣，鬼的戾氣或數(shù)量越多，顏色就會越深。”

    景濼：“可是鬼不是已經(jīng)被白無常抓走了嗎？”

    “醫(yī)院的鬼哪是抓得完的，這還沒到晚上，”宋軼嗤笑，“醫(yī)院不止有鬼氣，還有生氣，兩者混合，顏色才會變淡。”

    “為什么不抓完，留著它們禍害人間嗎？”景濼皺眉。

    “不是所有鬼都會害人的，會害人的鬼，可不會藏在醫(yī)院這種地方，”宋軼說完，忽然伸手拍拍他的腦袋，“車來了。”

    景濼斂眼道別：“嗯，再見。”

    正準備上車，衣角突然被身后的人拽住：“你不帶我回去？”

    “有緣再聯(lián)系。”景濼頭也不回的上了車。

    他們剛認識不說，把一只鬼帶回家，那他還睡不睡了？

    宋軼看著公交車的車屁股，嘴邊噙著笑，半晌才抬腿，慢悠悠朝風(fēng)水街的方向走去。

    **

    還是下午，風(fēng)水街的鋪子都大開著門做生意。

    昨天答應(yīng)阿婆不出門，景濼此時有些心虛，圍巾高得都快把鼻子捂上了，無奈林伯出了名的眼尖，還沒走幾步就被他發(fā)現(xiàn)了。

    林伯：“小濼？你這裝扮，是剛從外面回來？”

    景濼點頭，剛想開口讓林伯幫他保密。

    “讓開！”蒼老的聲音自林伯身后響起，林伯下意識讓開身子，景濼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灑了一身灰。

    阿婆見景濼身上的灰像流沙般滑落，表情更難看了，半天沒說話。

    景濼也沒吭聲，因為他看到阿婆身邊，白光熠熠。

    “阿婆，怎么啦？”林伯小心的看著他們。

    阿婆沉默了半天：“算了！”她使勁擺手，邊嘀咕邊回頭，“讓你別出門，你非出門，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我可不管你了。”

    景濼明白過來了——阿婆是真懂些什么，想起老人家昨天的叮囑，景濼的鼻子有點酸，嘴張合半天，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

    回到家，景濼脫了外套，轉(zhuǎn)身走進廚房，準備把之前剩下的菜拿出去丟，不新鮮，都不能吃了。

    懶得再套外套，他蜷起身子出了門，把垃圾都丟掉后小跑回了家。

    一股冷意跟在他身后，鉆進了屋里。

    關(guān)上門，景濼先是去浴室，放了熱水。

    拿手指碰了碰，可以感覺到熱度，他也懶得管這破體質(zhì)是什么個原理了，能感應(yīng)冷暖總是好的，水嘩啦啦的淌進浴缸，景濼脫掉衣服，躺進了浴缸里。

    他閉眼把腦袋放在浴缸邊緣上，享受著熱水帶來的舒適感，腦子里消化著今天的事，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他做了一個夢。

    夢里他在吃飯，宋軼站在他身后，雙手抱腰盯著墻上的日歷。

    鏡頭一轉(zhuǎn)，他在拍硬照，宋軼坐在電腦前，看著工作人員挑圖片。

    這一幕再翻篇，他躺在浴缸中，左手悠閑的垂在浴缸側(cè)輕晃，宋軼在一邊饒有興致的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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