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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戲子奮斗日?!?/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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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煊神色突然一變,明悟道:“這么說來,你說你想爺了,全部都是唬爺的?

    虧爺高興得不得了,本是在外面辦事的,急匆匆就趕回了開封?!?

    秦明月忙道:“你說什么呢!”

    又拿眼睛去看了看寶兒,分明在譴責他當著小孩子竟然說這種事。

    這宜喜宜嗔的模樣,著實讓祁煊看得心喜不已,什么疲累為難全部忘了。

    他覺得只要把秦明月擺在自己跟前,每天沖他這么一笑,比什么都讓他來精神。

    眼見她連連拿眼睛瞪自己,他趕緊做出一副正色的樣子:“如今事不宜遲,你還是先帶爺去找那東西?!?

    寶兒面色猶豫:“那些東西在我家以前住的地方,恐怕……”

    他不說,兩人也知道,恐怕是不容易進去。

    且不提那些人知不知道胡成邦暗中留了一手,在沒確定遺留的證據銷毀干凈之前,那些人怎么也不可能讓外人進去。

    祁煊摸著下巴,想了一下,“那就先等等,等爺找個由頭進去看看在說?!?

    ……

    不過事實證明那伙人是非常狡猾的,大抵也是見祁煊來了開封,深怕他會受命暗探胡成邦一案,所以也懶得耽誤時間再找什么,直接放了一把火,將胡成邦一家以前住的那個院子給燒了。

    胡成邦一家以前一直住在河督署衙門內,可偏偏巧的是整個衙門哪處都沒燒,就燒了他們一家所住的院落,對外的借口是天降雷火,才會致使大火焚宅。

    這個借口也不是說不過去,因為湊巧前日夜間大雨,隱隱可聞雷聲隆隆。

    至于有沒有天降雷火,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于是外面關于河東總督胡成邦貪墨河款,致使黃河泛濫,民不聊生,連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所以降下天罰,不光讓他一家盡皆慘死,還讓天上降下雷火,將其所住之宅燒光的流言就瘋傳了起來。

    會招來天打雷劈的,一般都是極惡之人才會有這個待遇。

    災民們人人拍手稱快,實是早在之前關于胡成邦的種種惡跡就流傳開了。

    老百姓們現在有多慘,心中就有多恨致使這一切發生的罪魁禍首。

    誰人不是日日咒,夜夜罵,就算胡成邦現在沒死,恐怕也被人咒死了。

    這消息傳到開封府衙門,寶兒整整一天都沒有說話。

    秦明月也不知道該怎么說什么,怎么去勸他不要在意,因為所發生的一切,顯然是寶兒這個年紀所不該承受的。

    為什么人的心可以那么惡?

    天理呢?

    公道呢?

    是非黑白呢?

    自打秦明月穿越過來,她遭受過太多的不公,可沒有那一次比這一次更讓她觸動!

    她去找祁煊,想問問他有沒有想到法子,剛好祁煊也打算來找她說這事。

    原來祁煊已經想到法子了。

    ……

    河督署也在開封,卻不是在開封府內,而是下屬的武陟縣。

    此時河督署內,有兩個身穿官袍的人正面面相覷著。

    “你說這安郡王到底是在鬧哪一出?

    他什么時候跟這胡成邦扯上關系了,竟要來祭拜他?”

    說話的人是個四十多歲,面容干瘦的中年人,此人正是河督署下屬開歸道管河同知陳讓。

    而坐在他身邊的另一人則是通判朱友亮。

    與陳讓相比,朱友亮顯然更具有官相一些,吃得肥頭大耳,大腹便便。

    他也是滿面凝重的樣子,“你說這安郡王會不會是受了令想來查查這胡成邦的死因?”

    這話顯然是讓陳讓驚了一下,他下巴上的山羊胡忍不住抖了起來,聲音強制鎮定:“圣上只派他來賑災,可沒讓他查什么死因,再說了這胡成邦的死因咱們已經報了上去,上面也沒說什么。”

    朱友亮撇了一下嘴,沒有說話。

    沒有這種顧慮,你何必弄出個什么天降雷火,將人家住的宅子給燒了。

    早先陳讓就不贊成這么做,何必弄出這么多事來,那胡成邦住的地方只差被他們翻得底朝天,都沒有翻出什么來,偏偏陳讓此人謹小慎微慣了,非得再放一把火才能心安。

    如今火也放了,心卻沒安,誰曾想這一把火竟然把安郡王那瘟神給招來了。

    開封府那邊來人怎么說的?

    說安郡王忽聞河督署失火之事,突然想起當年和前河東總督有過一份香火情,所以打算來祭拜故人!

    這下可把朱友亮給氣的,差點沒把陳讓怨出一頭包。

    “你現在想這些也沒用,還是想想怎么應付這安郡王吧。

    這安郡王歷來是個不按牌理出牌之人,性子也隨意慣了,甭管他是想來干什么,該藏的咱們藏起來,料想他也不會看出什么端倪。

    再說了,這種打京里來的公子哥們,誰還不知道他們的秉性,讓我來想外面將他說得這么雷厲風行,手段毒辣,估計都是在造勢。

    不嚇嚇那些貪官蠹役們,他們能老老實實將糧給放出來!”

    反正朱友亮是不信安郡王會殺了那么多人,若真殺了那么多人,朝廷那邊早就翻天了,會這么安靜?

    !他罵著的同時,顯然忘了自己也是貪官蠹役中的一人,只是地方官與管河官向來互不干涉,這事也牽扯不到他頭上去,他此時才有心情去笑話他人。

    “這畢竟是咱們的地盤,是龍他得盤著,是虎他得給我臥著,你擔心個什么勁兒,再說了,真出了什么事,你以為上面人會不管?”

    丟下這話,朱友亮拍拍屁股就走了,可把陳讓給氣得,連連跺腳直罵。

    罵朱友亮是頭蠢驢,罵他怎么不死在女人肚皮上,因為朱友亮這么急匆匆的走,不用想陳讓就知道他是去干什么的,還不是新納了第十二房小妾,最近正和那小妾正熱乎著。

    罵完,陳讓還是不放心,打算再去布置一二,反正安郡王頂多也就來一兩日,怎么也要把他糊弄過去,不能出任何事。

    第二天,祁煊就帶著人到了。

    他們是一大早出發的,等到了武陟縣已經是下午時分。

    隨行有護衛十多人,另外還帶著一個女人,這女人正是秦明月。

    秦明月一身淡紫色滾邊芙蓉花紋樣緞面圓領短褙子,下著一條同色的十二幅留仙裙,肩披雪白素錦底滿繡芙蓉錦綾披帛。

    這一身衣裳襯得她皮膚宛如上等玉石般柔光若膩,櫻唇不點而朱,柳眉不描而黛,一雙眼睛波光瀲滟的。

    整個人氣質柔婉似水,又有一種嬌媚入骨的風韻,讓人見之無端膝蓋就軟了三分。

    前來接迎的朱友亮哪里見過這種女人,要知道他們這些做河官的,個個倒是富得流油,可惜成日里呆著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稍微長得齊整一些的女人都能驚為天人,更何況是這種天香國色的美人兒了。

    朱友亮眼神呆滯,只差沒流出口涎來,還是陳讓在旁邊踢了他一腳,他才反應過來躬身給祁煊行禮。

    祁煊瞇著眼睛,清楚他性格的人就知道他這是怒了,且怒得不輕。

    別看祁煊平日里嬉笑怒罵,似是脾氣暴躁,實則那都不是怒。

    他的怒是不行于色的,就好像那不叫的狗才會咬人一般,當他怒氣收斂了起來,就有人該燒高香了。

    祁煊不禁開始有些后悔當初為什么要想出這個法子,其實他和秦明月會做出這般,不外乎是為了放松河督署衙門里的人的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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