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放下電話的羅納德還是意難平,在房間里走來走去,試圖平復自己的心情。 演員演技發揮不一致,情緒不匹配的問題,充斥著“快節奏”的全片。一想起來,羅納德就覺得尷尬無比,恨不得把演員和工作人員叫回來重拍。 同一角色的前后情感強度不匹配,其實還不算本片最嚴重的問題。畢竟大多數觀眾只看一遍電影,也不像專業人士那么敏感,演員前后兩次出場中間的劇情,也會沖淡這種不匹配的感覺。 想到一個角色的劇情中間,插入了其他人的劇情,羅納德就感覺自己非常幸運。“快節奏”是一部多主角的群戲,這樣的話,每個人的劇情只有整部電影的六分之一,觀眾更不容易發現問題。 如果自己的第一部影片,拍的是傳統故事,一個主角為主,或者是兩個主角對手戲為主的浪漫喜劇,那么前后情緒的強度錯誤,就會讓觀眾感覺到明顯不對。 試想,如果整部電影講的都是斯泰茜和書呆子馬克的故事,那么第一次約會的時候,斯泰茜比后來兩人初吻的時候還要顯得激動,這顯然會讓觀眾馬上出戲。 而現在兩人的兩次約會戲,被七八個其他角色的故事穿插打斷,觀眾按照順序看下來,倒是看不出什么問題。 真正比較嚴重的錯誤,發生在室內拍攝的一些戲份。 比如書呆子馬克和斯泰茜在意大利餐廳里第一次約會,為了保證拍攝效率,所有馬克的正面鏡頭,和斯泰茜的正面鏡頭,是分成兩天拍的。 這樣做,可以節省大量的布光時間,因為每次布光都需要兩個小時以上。 把馬克的鏡頭都集中在一起拍,然后第二天再把攝影機重新對著對面的斯泰茜,重新打光,一次性拍攝完斯泰茜的戲份。 由于兩天里演員的狀態不同,演員也不可能準確回憶,復現昨天某時某刻的情緒,兩個演員分別對著攝影機說話的時候,情緒強度不在一個水平上。 把兩天拍攝的對話鏡頭剪輯到了一起,在兩人的臉之間連續切換,觀眾馬上就能發現不合拍的地方。 而羅納德自己,由于早就知道兩人故事的結局,已經在腦海里有了兩個角色的固定形象和后續發展,反倒沒有在剪輯的時候發現這個錯誤。 被科波拉導演一語道破以后,羅納德現在真是怎么想怎么尷尬,整部電影的室內鏡頭,從頭到尾都是窟窿。 還好在百貨商場拍攝的時候,攝影指導馬修用了特別的燈光照明系統,讓換邊拍的對話鏡頭不需要重新布光。 所以幸運的是,開頭前十分鐘大量的商場內部戲,兩人對話的過肩鏡頭,都是多同一天拍的。演員還能記得剛才拍攝鏡頭時候的表演強度,這種情緒不合拍的問題不那么嚴重。 否則剛開場,觀眾就開始心不在焉的跑路了。 想不出辦法的羅納德只好上床睡覺,剛躺下就開始嘆氣。 “哎……哎……” 半小時以后,羅納德還在翻來覆去的想著心事。當年在新世紀拍“搖滾高中”的時候,吉姆·卡梅隆就比自己精明,天天跟在導演的后面,看導演們怎么指揮表演,他那時候一定就有目的地注意到了這個問題。 自己倒是參與了各個技術環節,了解了導演拍電影需要知道的各種專業知識。但是這些專業知識還有機會補救學習,導演安排和指導表演,讓后期情緒統一的方法卻沒那么容易學到。 到哪里再去找一個導演現場學習呢? 咦? 羅納德骨碌一下從床上爬了起來,科波拉不是同意導演工會派一個學徒導演跟著見習嗎?這次一定要抓住機會,跟在他的身后學習。 科波拉要拍攝的是se·欣頓的小說,“世外頑童(the outsiders)。羅納德記得戴安·蓮恩曾經送過自己一套欣頓的小說合集,作為禮物。 蹲在地上還沒拆包的紙箱里翻了很久,終于找到了這本小說。他翻出來,聚精會神地看了起來,一種青春少年的氣息撲面而來。 半小時以后,羅納德匆匆翻完了小說,發出一聲哀嘆:“這他媽的寫的都是啥?” 小說的劇情不復雜。 在俄克拉何馬州的一個小鎮圖爾薩里,有兩幫敵對的青少年幫派。意大利裔的窮人孩子組成的“油頭幫(greasers)”,和富裕的昂撒白人孩子組成的“公子幫(socs,socials的縮寫,原意是社交,引申為有社交生活的公子哥)。 公子幫有汽車開,有冰淇淋吃。油頭幫只能從褲兜里扣幾個美分的硬幣出來看場老電影。兩個幫派不知道因為什么可笑的原因,勢同水火,一下課就開始捉對打架。 鎮上有個屬于油頭幫的孤兒叫“馬仔(ponyboy)”,他有個二哥叫“蘇打水(sodapop)”,他們的大哥叫達雷爾(darry)。 馬仔和蘇打水不是他們的外號,而是他們沒文化的父親給起得真名。別笑,當時的俄克拉何馬就是這樣一個落后的地方,父親連給兒子起名的能力都沒有。 在花錢請了中學老師給大哥起了個像樣的名字以后,父親開始酗酒,對老二老三的名字就隨便來了。 小說是以馬仔做主角寫的,他們所在的油頭幫,和公子幫的一個外號“櫻桃(cherry)”的女孩在汽車影院看電影,馬仔和櫻桃有了交流。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