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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洪心離開會議室，重重關(guān)上門后，楊木吐了口氣，冷著臉問尹助理：“剛才我做的還不錯？”

    尹助理小心翼翼地觀察他的表情，最后說了句模棱兩可的話：“薛女士應(yīng)該會滿意。”

    控股咕咕娛樂可是楊木的主意。但咕咕娛樂不但沒給el帶來多少利潤，反倒增加了債務(wù)，估計這跟柯家兄妹的管理水平有關(guān)。薛女士希望早點把咕咕娛樂以前的管理層架空。尹助理經(jīng)過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從口紅俠直播切入是最好的。

    口紅俠直播雖然不是什么大項目，但破壞柯家重視的東西，就能狠狠打擊他們的士氣。

    從楊木的角度講，就是另外一回事：因為薛女士已經(jīng)注意到口紅俠，但又沒能進(jìn)一步挖出她的資料，對這個神秘莫測的女人格外提防。若是薛女士從尹助理那里得知這場會議的內(nèi)容，知道楊木把口紅俠交給簡路路監(jiān)管，想必會減少對她的敵意，不過這樣一來，口紅俠，不，洪心對他就更討厭了，剛才離開的時候，她的眼神充滿不屑。

    他現(xiàn)在能感覺到父親和母親交往時承受的壓力了——

    很久以前就流行這么個選擇題。

    要是媽媽和女友同時落水，你救哪一個？

    看起來非常無聊，但在現(xiàn)實中改頭換面，很多人都難以回答。

    楊木就是其中一個，面對薛女士和洪心兩人之中選誰的問題，覺得怎么選都是錯。

    他再沒心思呆在公司看職員跟螞蟻似的忙忙碌碌，做著重復(fù)的事情，也討厭耳邊一聲聲恭敬的“楊總”，快步走出咕咕娛樂辦公大樓。

    他開車在洪心上班的門店附近停車，走到窗戶邊安靜地站著，看她褪去口紅俠的制服，回歸到戴眼鏡的普通銷售員模樣，堆著笑臉，給顧客對比各種化妝品的效用和成分……

    每個人都有面具，看不見的面具。

    他討厭面具，卻不得不接受面具，并強(qiáng)迫自己，喜歡那張面具。

    所以他才愛上洪心么，愛她變化多樣，愛她能隨意表達(dá)自己，愛她精神嘻嘻、冷漠高傲、啰里八嗦、害羞低調(diào)……

    可是現(xiàn)在的他做不到讓她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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