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 過了兩天,她和周生辰去看文幸。 她看起來狀態很好,指標卻始終不合格,就這半個月,已經錯過了一個合適的供體。這些都是周生辰簡述給她的。她不懂器官移植,卻懂得,先天性的,一定比后天危險系數高很多,由此更不免心疼文幸。醫人者,始終難以自醫。 這次去,她遇到了梅行。 文幸的病房有自己的客廳和沙發,時宜在周生辰去和醫生談話時,先進了文幸的病房。文幸披著淺藍色的運動服外衣,低聲笑著,梅行也搖頭笑,摘下眼鏡,從口袋里拿出手帕擦拭。 “嫂子?” “嗯。” “嫂子,我這里有好茶,泡了兩杯,”文幸把自己拿盞,輕輕推到時宜面前,“我不能喝,你喝。”時宜覺得好笑:“你的確不能喝茶,怎么還要給自己泡一杯?” “看到梅行來,一高興就忘記了,”文幸輕飄飄地去看梅行,“梅禍水。” 梅行尤自笑著,卻是笑而不語。 有護士進來為文幸例行檢查,她在單人沙發上坐下來,想要去拿那杯茶,手剛碰到茶杯底座邊沿,梅行卻同時按住了底座的另外一側。 梅行眼若點墨,眸光更是深不可測,看了她一眼。 時宜疑惑著回看她,卻聽到文幸在叫自己,就暫時沒去深想。 后來周生辰來了,和梅行在小客廳說了會兒話,梅行離開前,若無其事地囑人倒了那兩杯茶。她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想起剛才對視的一瞬,竟被梅行的氣場感染,認為那杯茶有什么問題。 他和文幸相比,遠近親疏應該很明顯…… 她不該懷疑的。 時宜身體好些了,就補自己離開兩個月落下的工作,準備下周進棚錄音。美霖聽說她要開工,邊細數工作,邊抱怨自己要被各個制片人逼死了,當天下午就快遞來最新的文檔,足有一本書那么厚。為了配合她的聲線,又以古裝角色偏多。 她隨手翻看著,熟悉角色。 倒是自己那本書,反而擱置了。 書到收尾階段,寫的很慢,因為她記不清他的結局。 記不清他是為何而死,又是如何死的。記不清,就只能返回去修改前面的,卻又因為太看重,糾結在詞句上,改了又改。 周生辰最近很忙,她絕大部分時間,都自己吃飯,也很習慣他晚歸。上午去看完文幸,他把她送回家就離開了。 她看了會兒劇本,就開始分心修改自己的手稿,一改就改到了七點多。 她腦子里斟酌著字句,兩只手握著那一疊紙,不由自主地輕敲打桌面。過了會兒就偏過頭,將臉貼在了書桌上。那眉頭蹙起來,放松,漸漸地又蹙起來,入神到了一定境地,竟沒察覺周生辰回來。 他掛起還有些細小水滴的外衣,透過敞開的門,看到她在書房。 他走進書房:“遇到什么難題了?” 時宜下意識合上文件夾,想要起身,卻被他按住肩。 他半蹲下身子,示意她如此說就好。 她想了想,不得不承認:“心結。” “心結?” “我在寫一個東西,總想寫到最好,遣詞用句太計較,”她輕呼出口氣,“是心結。” “嗯,”他表示懂了,“讓我想想,怎么開解你。” 她噗嗤笑了:“這就不勞煩你這個大科學家了。” “噓……讓我想想,好像想到了。” 她覺得好笑,點頭。 “記得我曾經回答你,二月被稱作什么?” “紺香。”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