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他們是半年前在廣州機場遇到的,那時兩個人分別在不同的安檢入口,接受機器的掃描,又都引起了特殊的警報聲,當她脫掉鞋子檢查金屬物時,看到了他。 只是這么一眼,她就知道是他。 雖然容貌不同,聲音不同,任何的外在都完全不同。但是她就知道,一定是他。 他被檢查完,拿起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很快就向著安檢口外走去。時宜只記得,當時自己的腦子里一片空白,光著腳就追了上去,這個人她不敢錯過,自然就忘了自己身處在什么環(huán)境。 于是,他看到時宜的第一眼,非常滑稽。 身后有機場工作人員追上來,像怕她是暴徒,而她只是著急地看著他:“等等我,我需要和你說句話。”周生辰當時的表情是什么,她真沒顧得去看。 那真是她初次覺得自己的外貌,還有些用途,比如機場工作人員對她還算是客氣,只當她是碰到多年的朋友,有些忘形。她邊穿著鞋,還在用余光看著他,生怕他離開。 幸好,周生辰真的就沒走,始終在等著她。 這場相識很唐突。 后來她無法解釋,只好對周生辰說,他像極了自己的朋友,不管信不信,他沒太反感就是了。只不過在她更唐突地想要手機號碼時,他竟以沒有手機的理由,拒絕了時宜。 當時她很尷尬,幸好,他主動留下了電子郵箱。 從認識到現(xiàn)在,不覺大半年了,兩個人再沒見過面,都只是郵件往來。而且在郵件里也說不出什么特別的話,周生辰是搞高分子有機化學的,而她則是個配音演員,沒有任何交集的兩個職業(yè)。 就是這樣,時宜也養(yǎng)成了每天登錄郵箱的習慣。 有幾次被宏曉譽發(fā)現(xiàn)了,都被嘲笑不止。所以這次宏曉譽來西安出差,一聽她說周生辰就在西安出長差,不由分說就把她拉了來。時宜昨晚出了機場,甚至在躊躇,要不要約他出來,如果約,用什么借口?沒想到這么巧就碰到了。 周生辰吃飯的習慣很好,從開始落筷就不再說話。 宏曉譽幾次看時宜,都被她低頭躲開了。 “周生老師,”店門口跑進個大男孩,收了傘就往這里走:“我下月發(fā)了薪水,送您部手機算了,我負責充值充電,只求您為我二十四小時常開,”他估計一路是走得急,牛仔褲角都濕透了,“我都跑了好幾個地方了,要不是看見研究所的車,還不知道要找多久。” 他一路進來,只顧著看吃飯的周生辰,卻沒有留意背對著自己的時宜。 待到走近,不免怔了怔,大男孩沒想到周生老師對面所坐的,竟是如此個美女。 他磕巴了半天,勉強找回聲音繼續(xù)說:“那什么……周生老師,研討會,估計要遲到了,我找了你半小時……估計我們已經遲到了……” “知道了,”周生辰又慢條斯理地繼續(xù)吃了兩口,放下筷子,“我有事先走,有機會再聯(lián)系。”時宜看他站起來,感覺腿被狠狠踢了下。 回頭看,宏曉譽已經清了清喉嚨,對周生辰說:“聽說青龍寺最近櫻花開的好,我們都不是西安人,難得來一次,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周生辰的腳步停住。 抬起頭,看了眼外邊的雨勢:“這兩天西安一直在下雨,等雨停了,如果你們還沒走,我們再約時間。” “那就說好了,”宏曉譽攬住時宜的肩,說,“到時候讓時宜郵件你。” 他點頭,算是答應了。 等到兩個人回了酒店,褲腿角都徹底濕透了。 時宜沖了個熱水澡,在屋子里翻了半天也沒找到速溶咖啡,只得拿簡易紙袋的菊花茶,燒了熱水,泡了滿滿兩杯。 遞給宏曉譽,她隨手放在床頭柜上,邊看郵箱,邊扯著卷筒紙擦鼻涕:“通過今天這頓簡陋的午飯,我終于勉強發(fā)現(xiàn)了周生辰的另一個優(yōu)點,就是夠男人、不扭捏。這么說也不對啊,”她抬頭看時宜,后者只是把長發(fā)草草挽起來,這么個邋遢造型就夠拍雜志硬照的,“從小到大,我只要以你為借口,還真沒有約不到的人。這么看,他也不算特別。”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