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宋薇薇垂著眼瞼,“時間過得真快。” “是啊,一轉(zhuǎn)眼晨晨都要上小學(xué)了,我還記得他剛出生那會兒小小一團(tuán),還不足我巴掌大,在保溫箱里住了兩個月,后來又發(fā)黃疸,從保溫箱里抱出來時,瘦得皮包骨頭。那時候你還昏迷著,又沒有母乳,夫人就一勺勺羊奶慢慢喂他,喂了半年,身上總算長了肉。” 容姨提起往事,無心之語卻讓宋薇薇心情沉重,她知道這次晨晨做手術(shù),他們家又欠了厲家一份人情。 這份人情一直在左右她的思考,擾亂她的判斷。 除此之外,宋母和厲母水火不容,其實都是想爭取把晨晨養(yǎng)在身邊,以前厲母可能沒那么理直氣壯,但在厲青成捐了骨髓后,厲母的態(tài)度也強(qiáng)硬了不少。 這些天她沒少聽媽媽抱怨,也曾旁敲側(cè)擊問她是怎么想的。 宋母的意思是她和厲柏寒之間要是沒到不可挽回的地步,為了讓晨晨健康成長,還是希望他們復(fù)婚。 但若她放不下曾經(jīng)被傷害過,也不勉強(qiáng)她。 宋薇薇一直沒表態(tài),倒不是她不想表態(tài),讓媽媽操心,而是她自己都沒有想清楚未來的路要怎么走。 容姨端著早餐出來擺上桌,招呼宋薇薇過去吃,她一邊擦餐邊柜,一邊說:“夫人打心眼里疼晨晨,又是從小看著長大的,難免舍不得,不過你要是決定好了,她也不會讓你為難。” 宋薇薇只覺得喉嚨口像是有什么東西堵住了,噎得她難受,“容姨,我不知道。” 容姨聽出她語氣中的糾結(jié),“宋宋,你要沒想清楚就慢慢想,厲大少人不錯,性格雖冷,但對你和晨晨沒話說,身為豪門大少爺,身上也沒有那些豪門公子的陋習(xí),倒是值得托付終生。” 宋薇薇閉了閉眼睛,“容姨,我再想想。” 容姨聽了也不再提這事,其實這些年她一直覺得宋薇薇冷情冷性,明明才二十幾歲,卻滄桑得像歷經(jīng)千帆的老頭子。 宋薇薇吃完早飯,家庭醫(yī)生等在客廳,給她換了藥后,又叮囑了幾句注意事項,這才離開。 換好藥,宋薇薇背著包出門,去醫(yī)院看宋晨晨,她去的時候厲柏寒剛走,兩人沒有碰上面,她多少松了口氣。 昨晚他發(fā)那么大的脾氣,此刻定然也不想看見她,以后她還是避著他一點。 病房里,宋晨晨穿著病服坐在圓凳上,正在畫畫,他美術(shù)細(xì)胞不錯,再加上他小時候宋父宋母經(jīng)常帶他去看畫展,陶冶藝術(shù)情操,后來又拜在一位知名畫家門下,他的畫生動靈氣,色彩鮮艷,用色極為大膽。 他畫的是一幅朝霞,旭日東升,霞光滿天,金光灑落大地,一幅生機(jī)勃勃的景象。 宋薇薇站在他身后,看他上色,過了許久,宋晨晨才放下顏料盤,回頭看見不知何時站在身后的宋薇薇,他眼眸一亮。 “媽咪,你來了。” 宋薇薇抬手將他臉上的顏料擦干凈,余光掃過那幅畫,說:“來了一會兒了,看你在認(rèn)真作畫,就沒有打擾你。” “媽咪,我畫得好不好?”這是要送給救命恩人的畫,他畫得很用心,生怕救命恩人不喜歡。 宋薇薇點頭,“非常棒,細(xì)節(jié)處理得也很不錯。” 宋晨晨展顏笑開,“那我就放心了,媽咪,你是不是和蜀黍吵架了?你們都不一起來看我了。” 宋薇薇沒想到宋晨晨這么敏感,她一時失語,宋晨晨一眼就看出來了,他嘆了一聲,“媽咪,你們已經(jīng)是大人了,怎么還要吵架那么幼稚?” 宋薇薇被他數(shù)落得哭笑不得,“大人也會有意見不合的時候,晨晨,你不能這樣知道嗎,這是年齡歧視。” 宋晨晨一臉無可奈何,就像縱容孩子撒潑的長輩,他語重心長道:“意見不合可以好好溝通,不能動不動就吵架,吵架傷感情的。” 宋薇薇忍俊不禁,“這些話你是從哪里聽來的?” 宋晨晨支著下巴,“容奶奶看的八點檔電視劇里,那些長輩都這么勸吵了架的小輩的。” 宋薇薇:“……” 陪宋晨晨吃過午飯,又哄著他睡午覺,宋薇薇眼看時間不早了,這才準(zhǔn)備去專柜一趟。 剛出了門,就看到厲母從走廊那邊過來,自打宋晨晨做完手術(shù)后,她們還沒有單獨遇見過。 此時“狹路相逢”,宋薇薇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僵在了原地。 厲母走過來,看見她渾身不自在的模樣,心情不怎么舒坦,當(dāng)年宋薇薇寄住在厲家,他們也沒虐待她,吃穿用度那樣不是照厲明蘭的份額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