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走了江淮，厲柏寒去浴室洗完澡出來，邊擦頭發邊劃動手機屏幕，指腹不知道戳到哪個app，屏幕上跳出一段視頻來。

    他剛要退出去，忽然被一個眼熟的手繪圖案吸引了目光，他移開手指，瞇起眼睛仔細看。

    視頻里出現一間干凈整潔的廚房，廚房是開放式的，廚房用具分門別類的擺放著，中間用流理臺隔著，流理臺上放著一沓干凈的紙袋，一個小男孩拿著馬克筆正在紙袋上畫畫。

    鏡頭移過去，巧妙的避開了小男孩的五官，對準了他的手。小男孩熟練的在紙袋上畫了一雙小手，接著又畫了一雙大手。

    厲柏寒盯著這個圖案，和他晚上在宋秘書那里拿走的面包紙袋上的圖案一模一樣。

    小男孩畫了好幾張圖后，起身離開鏡頭，很快一道小小的背影出現在鏡頭里，鏡頭拉近，他開始有條不紊地搓面團做面包。

    整段視頻不到五分鐘，小男孩一直在鏡頭前忙碌，就像一出默劇，等面包烤好出爐，視頻結束，畫面定格在烤好的面包上，赫然是厲柏寒先前從宋秘書那里拿走的面包。

    厲柏寒十分詫異，這也太巧了。

    他重新放了一遍視頻，觀察視頻里的廚房，確定廚房不是哪家面包房的后廚，也就是說宋秘書拿來的面包不可能是在外面買的。

    那么這個小男孩是誰，宋秘書和他是什么關系？

    厲柏寒心中疑慮重重，直覺告訴他，宋秘書身上藏著許多秘密。

    *

    翌日。

    宋薇薇把宋晨晨送到幼兒園，步行去公司，她臉色不太好。回到北城后，她幾乎每晚都在做噩夢，總在半夜驚醒后，就再也睡不著了。

    她站在電梯前打了個長長的哈欠，眼睛濕漉漉的，恰在此時，電梯雙門打開，站在電梯里外的兩人面面相覷。

    厲柏寒：“……”

    宋薇薇：“……”

    眼見電梯雙門要合上了，厲柏寒按了一下開門鍵，看著站在電梯外的宋秘書，溫和地說：“不進來么？”

    宋薇薇實在不想和昨晚擾了她一夜清夢的人待在狹小的電梯里，但是又不能表現得太明顯，只好不情不愿地進了電梯。

    電梯雙門徐徐合上，上行。

    厲柏寒偏頭打量她，她妝化得濃，膚色黝黑，卻難掩憔悴，水汪汪的眼睛里布滿了紅血絲。

    “這么困，昨晚你偷牛去了？”厲柏寒見她哈欠連天，他像被傳染了一般，也跟著打了幾個哈欠。

    宋薇薇瞥向他，頭頂燈光明亮，她一眼就看到他眼瞼下方很重的黑眼圈，像是徹夜未眠。

    但是讓她覺得很沒天理的是，同樣都是黑眼圈，為什么長在他的眼睛下卻絲毫沒有影響他的顏值，反而讓他多了一種桀驁落拓的硬漢味道。

    而她自己則像被人往眼窩上狠狠搗了一拳。

    “沒想到厲總還有這癖好。”宋薇薇心里酸溜溜的，長著一副好皮相就是好，連黑眼圈都格外厚待他。

    厲柏寒：“……”

    厲柏寒昨晚幾乎沒睡，他把小廚神過去三年上傳的視頻全部看了一遍，他也不知道他想在視頻里看到什么，只是直覺讓他不想錯過有關小廚神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