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夜奔(03)-《朱砂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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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點來數點去,三分才華七分清高,還有十分不合時宜的完美主義,他拿頭去娶梁芙?
別說他還欠著周曇小二十萬,哪怕不欠,哪怕梁芙新時代女性思想不計較彩禮嫁妝這一套,合該戒指要買,婚紗照要拍,辦典禮的錢要掏。
退一萬步,這些都不要,只領個證一切從簡,梁家家長能從?
選最純粹的她這個人,低下頭顱走那條萬人看低的捷徑;還是堅持故我,賭梁芙給不給他機會。
他憑什么確信自己會賭贏。
·
梁芙迎來一位意想不到的拜訪者。
她昏睡整晚,清早醒來,調成靜音的手機數個未接來電,梁庵道的,章評玉的,還有一個是譚琳的。
微信里譚琳留言,問她有沒有空。
往上翻,他倆上一回對話還是她出院后不久,譚琳問她恢復如何,她沒回。
梁芙往浴室去刷牙,叼著電動牙刷,騰出手來回一句:“什么事?”
半小時后,梁芙不緊不慢地趕到舞團對街的一家咖啡館,譚琳已經等那兒,有些局促。她進門坐到譚琳對面,摘下墨鏡擱到桌面上,撿起菜單掃一眼,點了杯美式冰咖啡。
譚琳打量她,她穿挺休閑隨意的一身衣服,連妝也沒化,饒是這樣,也有種養尊處優慣了的氣場,她可能自己不覺,但在外人看來,十分明顯。
咖啡端上來,梁芙心無旁騖往里加方糖的時候,譚琳終于開口說話了,“梁芙姐,我聽楊老師說,你準備留團里當老師了。”
“怎么,你要拜我為師啊?”
話音落下,一陣沉默。梁芙驚訝,微微挑了挑眉,笑了,“……你還讓我蠻意外的。”
譚琳絞著手指,嘴唇上給咬出淺淺的壓印,似在逼迫自己不要退縮,“……之前就一直想跟你談一談。”
“關于團里傳言那事兒?”
譚琳沒吭聲。
“倘若想讓我安慰你,那我可能做不到,我這人還蠻小氣的。你自己問心無愧就行了,我當年頂了周曇當首發的時候,不一樣有人說三道四。”
說著不安慰她,卻還是隨口安慰了兩句。譚琳心里似給針扎過,她永遠忘不了那回在廁所里,梁芙撥開她額頭的亂發,對她說的那句話。她也這么相信著,才頂著那些猜忌,咬牙堅持。
“梁芙姐,不管你信不信,我沒害你,我一點那樣的心思都沒有過。倘若我起過半分壞心,活該我一輩子不能登臺。”
梁芙笑了笑,瞥她一眼,“那為什么偷看我的證書呢?”
譚琳一下咬緊了嘴唇,“因為我嫉妒你,我想超過你,去到比你更高的地方。”
梁芙是真有些驚訝了。
對于坦蕩承認自己**的人,她總要高看兩眼。她清楚現在輿論氣氛對譚琳而言舉步維艱,雖說用人之際青黃不接,但只要這份嫌隙沒洗脫,再出現一個能代替她的好苗子,她極有可能成為棄子。
過來直接找正主,也算兵行險著。
譚琳微微抬起目光看著一言不發的梁芙,忐忑不安。她與梁芙打交道不多,但那時候學舞,舞蹈教室里總循環播放梁芙演出的視頻,老師拿她做教材,連手指尖彎到什么程度,都要她們照做。矯情的話說了露怯,可梁芙真算是她的偶像,到后來才成了同事,成了目標。
半晌,梁芙目光掃過她的臉,淡淡地說:“古代拜師是要行禮的。”
未嘗沒有為難的意思,可誰知譚琳端起自己面前的咖啡杯,問一句“咖啡代茶行嗎”,起身推開凳子,往過道里一站,真要跪她。
梁芙立馬將人一攔,頓了頓,把心一橫道:“我不會比楊老師寬松。”
譚琳愣一下,幾乎熱淚盈眶,低著頭更咽道:“……三年,不,最多兩年,我一定超過你!”
譚琳還要訓練,人走之后,梁芙把咖啡一飲而盡。她垂著頭,把那副墨鏡往鼻梁上一掛,流淚的時候,替她擋住了哪些探詢的視線。
她想起周曇接到通知,要替她去俄羅斯做交流時,打來電話,字斟句酌,小心翼翼,是不想傷害她。她說不在意,祝周曇去那兒玩得開心,最好替自己把找毛子小帥哥的心愿也了結了。
世界不會等她,她得自己邁開腳步去追上世界。
從前她就做事不給自己留后路,說要跳舞,哪怕跟章評玉鬧掰也要跳。
而今半途改道,也非拿出壯士斷腕的勇氣不可。
·
離二十四小時約定只剩下兩小時的時候,梁芙終于接到傅聿城電話,說在小區門外,讓她開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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