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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相，我們剛才說了那么多關(guān)于父皇的事情，有一點，扶蘇不明白，為什么父皇的缺點這么多，你還愿意繼續(xù)輔佐他呢？”

    “因為是人都會有缺點的，陛下雖然缺點很多，但優(yōu)點也是特別多的，本相可以在公子面前斷言，陛下是未來幾千年里面皇帝之中最為優(yōu)秀的，也是最杰出的，我們不能因為他的缺點就抹殺了他的優(yōu)點，當(dāng)然，我們更不能過分崇拜他的優(yōu)點，而看不到他的缺點。”

    扶蘇陷入了迷茫，他似乎懂了什么，但又什么都沒有懂。

    “可是.......李相，你覺得父皇是好是壞？是正是邪？是暴君？還是明君？還是賢君？”

    “人不是二極管，陛下是暴君，也是明君，更是賢君，他是好人，也是壞人，對于治下的百姓來說，他就是天底下最壞的人，但對于后世的百姓們來說，他就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他的眼界超越了時代，他的思想也超越的時代，現(xiàn)在的人誤解他，不代表以后的人也會誤解他，本相的意思，你明白了嗎？”

    “不明白......”

    他搖了搖頭。

    根本就沒有聽懂李林再說什么。

    在他的傳統(tǒng)認(rèn)知里面，非白即黑，不是好人那就一定是壞人。

    哪里聽過像李林這樣辯證的觀點啊？

    “扶蘇，你要知道一點，人沒有好壞善惡之分，本相是好人嗎？本相問你？”

    “算是好人吧！”

    “不，你這就片面了，本相在功勛階層，各地地方官以及某些儒家弟子的眼中，那就是個罪大惡極的壞人，你知道這是什么緣故導(dǎo)致的嗎？”

    “不知道！”

    扶蘇一問三不知，他連續(xù)搖了好幾個頭，他感覺到了今天似乎是他搖頭次數(shù)最多的一天。

    “立場，用俗話來說，就是屁股決定腦袋。站在當(dāng)今百姓們的視角，陛下讓他們做免費的勞動力，讓他們做這個做那個，他們又沒有工資拿，完全就是義務(wù)勞動，他們又沒有什么精神補(bǔ)償，你說說他們長此以往對陛下是什么看法？”

    “埋怨？仇視？”

    “不錯，當(dāng)你設(shè)身處地的換位思考的時候，你就覺得其實一切都沒有什么大不了的，曹劌說，‘肉食者鄙，未能遠(yuǎn)謀。’其實這是一個偽命題，肉食者并不粗鄙，反而他們的眼光更加長遠(yuǎn)，之所以他們選擇在常人看來最不可思議的行為方式以及準(zhǔn)則，是因為他們是站在他們自己的立場上，而普羅大眾則是站在了自己的立場，兩者立場不同，角度不同，看待同一件事的好壞評價也不同，所以我們不能太過于強(qiáng)調(diào)一個人的好壞。”

    “太傅真乃大才也，扶蘇受教了！先前，扶蘇一直認(rèn)為李相的學(xué)問水平，不足以做扶蘇的老師，現(xiàn)如今看來，扶蘇錯了，太傅在上，請受扶蘇一拜！”

    “哈哈哈，這些都是小兒科罷了。還有，在墻角偷聽的人，快出來吧，本相剛才說了那么多大逆不道的言論，這下你和你的主子該高興了吧？”

    “啊？”

    扶蘇一臉驚恐地看向了墻拐的水池中。

    果然有個人拿著蓮葉遮擋住了自己的身體。

    如今被李林發(fā)現(xiàn)了，也不敢直接離去，只好游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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