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安泰樓,這是省城最有名的酒樓,安泰樓地近安泰河,遠處是南門大街。 陳行貴,黃碧友,張豪遠三位新晉童生,在安泰樓包下了兩桌,宴請朋友。一群朋友在一起,大多如此,總要一名充當金主,一名人緣最好聯絡眾人。 陳行貴自書院時,就一直是充當金主的角色。這一次酒宴,自也是他操辦的,邀請的不少是他交游多年的好友林延潮自也是被奉上賓。 “林兄,許久不見!” 林延潮見了喜道:“于兄!” 來人正是于輕舟,以往林延潮在濂江書院最好的朋友。 兩年不見,于輕舟唇邊有了一抹胡須,多了幾分老成。林延潮見老友,不由拍著他的肩膀道:“于兄,差一點沒認出你來。” 于輕舟笑著道:“林兄,不也是如此,嗯,還未恭喜林兄進學呢,當初在書院時,我就知以林兄的才華,他日絕非池中之物,定是讓我等瞠乎其后,果真沒有料錯?!? 林延潮笑著道:“中了秀才也是僥幸罷了,談不上什么瞠乎其后,倒是于兄,你這一次榜上有名,實是為你高興?!庇谳p舟這一次府試也是上榜。 于輕舟笑了笑道:“比起林兄你來,不值一提??!聽聞你歲試又取了第一等,我就先在此預祝你鄉試高中了” 林延潮哈哈一笑道:“多謝吉言?!? “宗海兄!”朱向文亦是向林延潮致禮,朱向文這一次雖過了縣試,但府試落榜。 林延潮拱手道:“朱兄,聽聞你成婚,我未能親自道賀,實在抱歉?!? 朱向文靦腆地道:“不過是小門小戶的女子罷了,還是要多謝林兄在我大喜之日,送的厚禮?!? 朱向文后,林世璧也是來向林延潮行禮,此人原來與林延潮同舍時。兩人不交一言,但眼下也是主動致禮。 朱向文笑著道:“除了葉向高在福清,咱們這些人里除了余子游倒是都到了,不知余子游為何沒來?沒請他嗎?” 林延潮沒說話。黃碧友,陳行貴都是笑而不語。 于輕舟道:“余子游他想必這次府試又落榜,故而沒臉來吧,他以往在書院時,一貫自視甚高。這次想來打擊不小。” 這時陳行貴和他幾位朋友,拿著酒杯從另一桌走來,站在林延潮座位旁。 他喝了幾杯酒已是有幾分喝高了,對他幾個好友道:“諸位,我陳某有今日,實多虧我這位兄弟。這次要不是他教我,我還考不上童生呢?!? 這幾人聽了都是笑著道:“原來林相公,還有這個本事?!? 林延潮笑道;“陳兄吃酒吃醉了,我實不敢當。” 一人道:“林相公,你不要謙虛。行貴方才都與我說了,聽聞這位黃兄和張兄,也都是虧你指點,這才府試中第。你如此了得,以后不如當個教書先生?!? 陳行貴不屑道:“教書先生算什么,我看宗海不僅可以去書院教學,即便是縣學,府學也是可以去的?!? 林延潮笑著搖了搖頭道:“陳兄你是真醉了,大家切莫當真。” 陳行貴半開玩笑地對林延潮道:“先生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林延潮側開身笑道:“快拖下去醒酒來著?!? 眾人都是一陣哄笑。 這邊眾人高談闊論。另一邊的幾個桌子上的客人,也是看著這一幕。 這安泰樓平日來的多是文人騷客,故而多半是讀書人出入其中。 見了林延潮這一座,眾人不由談論道這幾個讀書人是誰。諸如此0類的話題。 一名穿著襕衫的秀才道:“哦,那是幾位府試剛取了的童生啊?!? “難怪如此,少年得志啊?!? “那居中那穿著襕衫的少年,不是童生吧?” “不是,不過聽聞這幾個童生,都是此人教出來的?!? “什么。秀才能教出童生來,這么說此人若中了舉人,不是可以教授秀才了??尚Γ尚?!”一名穿著錦衣的士子出言嘲諷道。 那秀才也不動氣,當下停著道:“未嘗不可,兄臺是外地來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