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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辣雞總裁還我清白![娛樂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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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藥廠起錯了名字。

    霍闌難以自制的有些懊惱,闔眸盡力壓了壓念頭,把心神盡數斂下去。

    兩人分開后,梁宵這些年走過來,只可能更艱難。

    所以即使再不能確定梁宵得知真相后的反應,他也無權再只是為了保有眼前的平靜,再不同梁宵徹底解釋清楚。

    ……

    他們霍總的態度實在太鄭重,梁宵把日記本接過來,沒敢立刻翻開,仔仔細細藏到了枕頭底下。

    霍闌并不催他,拿過還沒完成的工作,坐在床頭。

    梁宵還要背臺詞,摸過劇本,裹著被子越挪越近,跟他們霍總頭碰頭擠在了一塊兒。

    晚上沒能睡好,第二天一早,梁宵按時醒了爬起來,覺得頭也跟著隱約有些沉。

    “不舒服就別拍了。”

    段明陪他到了劇組,皺著眉看他臉色:“靳導又不是不準你請假。”

    “要請也要提前幾天……”梁宵咳了兩聲,撐著額頭笑笑,“沒事,不嚴重。”

    劇組每天的拍攝進度都是有安排的,會預先作出兩天甚至三天的準備。道具布景還能等,群演和相關的工作人員都是按天算錢,意外停擺一天,都有不少既定支出要跟著打水漂。

    雖說劇組有容錯的資金儲備,能盡量配合的時候,梁宵還是不想打亂計劃。

    梁宵按了按額頭,拿了個凝膠袋敷著,又忍不住拿出那本日記看了兩眼。

    段明已經被他顯擺過一早上,大致知道前情,掃了一眼:“看到哪兒了?”

    梁宵挺知足:“封皮。”

    段明:“……”

    段明放下手里的日程表,過去往他嘴里塞了支溫度計。

    梁宵咳了一聲,有點不好意思,解釋:“看一頁少一頁。”

    梁宵含著溫度計,嘟嘟囔囔計劃:“一共九十頁,三天看一頁,可以看兩百七十天。”

    段明已經習慣了他這個什么都屯的毛病,依然忍不住吐槽:“從前有一只松鼠,撿來的種子不舍得吃,還怕別人發現,全挖坑埋地里藏起來……”

    助理聽了十來遍這個故事,從手機游戲里抬頭,高高興興接話:“后來它在一片小花園里餓哭了。”

    梁宵:“……”

    梁宵跟著兩個單身到現在的人說不清楚,抱著日記,摸出塊糖塞進了嘴里。

    劇組這幾天的戲不重,大都是些不得不拍又沒什么近景的過渡,對體力要求不高,拍起來倒也不算多難。

    梁宵正好趕上了小侯爺病倒在破廟里的情節,半真半假咳嗽了一天,下場時幾乎已經有些說不出話。

    “辛苦辛苦。”負責排日程的副導演在場邊迎他,給梁宵送潤喉糖漿,“最后一場,咳完就完了……您休息一下。”

    梁宵原本還沒多想,看著提前備好的藥,隱約覺得不對:“靳導這幾天是不是跟宋祁導演聊過天?”

    副導演詫異:“您怎么知道?”

    “宋導在籌拍年底的沖獎戲,要和靳導借調攝像和美術。”

    副導演實話實說:“陳老師檔期緊,不一定有時間,還在協商……”

    梁宵揉揉額頭,接過止咳糖漿幾口灌下去,換瓶水漱了漱口。

    人盡其才,物盡其用。

    別的不清楚,感冒了干脆就讓他咳一天這種主意,就無疑是當初讓江平潮哭了整整一個星期的宋導能想得出來的。

    “沒事。”梁宵清了清嗓子,感覺好了不少,接過道具血袋,“下場戲有要求嗎?”

    副導演愣了愣:“什么要求?”

    梁宵拿不準靳導宋化到了什么程度:“比如我吐血的時候,第幾秒開始,從哪邊嘴角,血要濺成什么形狀……”

    副導演聽得肅然起敬:“沒有沒有,表現出心神動蕩就行了。”

    這一幕是云瑯逃亡時因病困在破廟,遇上京師忽然戒嚴,鴉雀無聲鐘鼓不鳴,直到凌晨,城內寺廟宮觀忽然響起長鳴鐘聲。

    鐘聲綿延,先帝駕崩,邊境急傳金鼓,狼煙隱約有再起之象。

    云瑯原本已病得昏沉命在旦夕,在破廟里硬生生嗆出口血,爬起來,拿最后一塊貼身玉佩換了副藥。

    沒有鍋煎熬,他一口口嚼碎了硬吞下去,一步一步走回了京城。

    “先帝是這世上唯一還牽掛他的人。”

    副導演跟著聽了編劇的講析,幫他轉達:“他們家的罪是確實的,輕易赦不成,這些年如果不是先帝派人暗中護持,他也不能逃得這么順利。”

    副導演:“先帝遺詔里,特意說了要大赦天下。”

    梁宵點了點頭:“他原本也會被無罪赦免。”

    “但即位的新帝要斬草除根,將他排在了大赦之外。”

    副導演點點頭:“先帝也不在了,這世上就徹底只剩了他一個。”

    原劇本里其實并沒孑然一身到這個地步,云瑯并不知道,當年被他隨手拋了個栗子砸中的小皇孫也在京中瘋了一般不顧后果底牌盡出。

    兩人最終憾然擦肩,小皇孫攢兵積糧,帶著當初被云瑯勒索的那匹馬沒日沒夜趕到邊疆,云瑯手中的煙花余燼剛剛徹底冷透。

    但編劇同靳導商量過,還是砍掉了其他支線,只留下了被朝堂更迭裹挾著的君臣父子。

    梁宵心里有數,點點頭:“知道了。”

    副導演放心下來,安排人帶他走鏡定光,又忙著去安排攝像機位去了。

    這一場走了幾遍,從傍晚一直走到了天色徹底黑透。

    靳導對吐血形狀沒有追求,但要求梁宵能表現出角色心里復雜內化的感情,加上不同光線對鏡頭光影效果的加成不同,反復試了幾次,終于找到了最優的狀態。

    這種隱忍的爆發戲一樣耗體力,梁宵聽見鏡頭后面喊“卡”,闔眼歇了一陣,攢足了力氣站起來,過去跟著看了看。

    “可以了,有堅忍擔當,嫌藥生嚼不愿意吃的狀態也很貼合。”

    靳導看著監視器,點頭夸他:“不錯。”

    梁宵是真嫌難吃,嘴里酸甜苦辣什么味都有,現在舌頭還是麻的:“……謝謝您。”

    靳導擺擺手:“今天夜戲,明天上午休息,回去吧。”

    梁宵接過濕巾,擦了擦唇角掌心的淋漓血色。

    最后一場戲耗心耗神,又要找準角色感受,看著沒什么大動作,拍起來其實并不輕松。

    梁宵按按額頭,下場準備去卸妝,剛從場邊過了一半,就被今天投在身上尤其多的視線拽住了腳步。

    梁宵又不是第一次渾身是血的下戲,不由好奇,低頭看了看身上衣物:“怎么了?”

    “沒事兒,我們吃瓜呢。”

    監制樂出來,跟他有卦同八:“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八卦號,造謠得已經喪心病狂沒邊了。”

    監制把手機給他:“這兩天網上不都討論你到底是什么背景嗎?今天又出來個說法,還買了個熱搜……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估計是從梁哥上部戲里來的靈感。”

    邊上一個年輕演員煞有介事:“疑似勾結詐騙團伙,欺詐無辜學生,神出鬼沒騙財騙物……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云斂的角色小傳呢。”

    一群人都知道《歲除》,繃不住哄笑出聲。

    梁宵接過來手機,看了看。

    “行了,都收斂點。”

    制片主任過來維持紀律,看見梁宵看的認真,也沒忍住笑了:“確實離譜……好像還拿了張什么紙條說是證據。”

    “不用當回事,這種玩笑工作室辟一辟謠就行了。”

    制片主任見多了這種鬧劇,寬他的心:“紙條算什么證據?下次我寫張紙條,說我借了靳導一千萬,他不還錢難道就是人面獸心了?”

    圈子里沒人不煩這些,最容易義憤填膺找著共同語言,盡力克制著笑了半天,又七嘴八舌地損起了營銷號。

    段明匆匆趕過來,見梁宵被一群人有說有笑圍著,心里就沉了大半。

    段明快步拉住梁宵,跟制片主任問了聲好:“工作室找梁宵有事……”

    制片主任很配合,點點頭:“快去吧。”

    段明看了一眼梁宵,把手機拿回去還給監制,拽著他出了人群。

    “你別著急……事兒不大,不難收拾。”

    段明找了間休息室,讓梁宵坐下,低聲安慰他:“雖然不知道他們怎么沉不住氣了,不過這個對咱們有利。”

    他們對這個不是沒有預料,只是都以為對方就算掌握了這一手,也會埋在最后,等效果最有力的時候一舉爆出來。

    沒想到這么早居然就掀了攤子。

    現在捅出來,留下操作的空間就多出了太多,何況《歲除》的造勢剛起,像劇組里這種看法的大有人在。雖然上了熱搜,也是嘲諷看戲的居多,并沒多少人真被所謂的證據說服相信。

    星冠也是因為這個,并沒啟動應急處理。

    “可能是被什么逼急了。”段明低聲,“狗急跳墻……不要緊。咱們這邊還當個雷呢,叫他們這么冒冒失失一捅,最多就是個啞炮了。”

    段明看他臉色,在他眼前晃了兩下手:“沒事吧?”

    梁宵回神,笑了下:“嗯。”

    他越冷靜沉穩惜字如金,段明越不放心:“怎么了……他們真抓著什么把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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