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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宵拽著段明，好脾氣勸：“秋天看極光，冬天滑雪，夏天去黃金海岸。”

    段明：“春天開早餐車。”

    “一年之計在于春。”梁宵不太好意思，“我……想掙點(diǎn)錢。”

    段明懂，嘆了口氣：“能攢一萬是一萬。”

    雖說就算掙了錢也是杯水車薪，但梁宵向來不放過每個角落，能忍得住不拿酒店附贈的洗漱用品，已經(jīng)進(jìn)步不小了。

    梁宵聽他提起這個：“對了……段哥。”

    段明：“炸油條真不行，我和小宮都沒那個手藝。”

    “不是……”梁宵嗆了下，“咱們現(xiàn)在攢的錢，我想先不動。”

    “那就不動啊。”段明莫名，“你跟我匯報什么？”

    “原本想給你們發(fā)獎金的。”

    梁宵低頭笑了下：“小宮還一直說，想要個那種自動咖啡機(jī)。”

    “慣得他，速溶手沖他都喝不出來。”

    段明毫不留情：“你自己留著，掙點(diǎn)錢不容易。”

    段明聽他話音，猜著他還有話說：“你要錢有用？”

    梁宵笑笑：“不知道能不能用得上，到時候再說。”

    霍闌要并購龍濤，并不如說著那么簡單。龍濤資產(chǎn)在億級往上，梁宵沒把握霍闌能把對方壓到什么地步，也不清楚星冠的流動資金夠不夠吃得下。

    自己這點(diǎn)錢杯水車薪……他當(dāng)然也清楚。

    但現(xiàn)在有了機(jī)會，他想趁著熱度多接幾部戲，拼一拼，連軸轉(zhuǎn)個兩三年。

    能幫得上收購龍濤就幫，幫不上，星冠并購后也勢必會有一段資金虧空期。

    不少影視經(jīng)紀(jì)公司都是靠一個當(dāng)家藝人養(yǎng)著，星冠體量龐大，梁宵當(dāng)然不至于覺得自己能當(dāng)家，但盡快找準(zhǔn)定位，不是不能有一席之地。

    “你自己的錢，不用跟我們說。”

    段明不在意這個，拍拍他肩膀：“等你紅透，我們還不是橫著走？急這一時干什么？”

    梁宵低頭笑了笑。

    段明早發(fā)現(xiàn)他這個毛病，趁機(jī)敲打他：“你別老想著不能欠別人的，給你什么都要還上，還太清楚情分就沒了。”

    梁宵知道他又開始暗示什么，耳根燙了燙，摸摸那個盒子，含混：“沒……什么都還。”

    段明嘖了一聲。

    梁宵：“……”

    段明跟他搭伙這么多年了，這點(diǎn)心思還不至于看不出來：“你不想動攢的錢，所以就想趁這幾天趕緊能掙一點(diǎn)是一點(diǎn)，還套現(xiàn)了劇組一萬……”

    梁宵有一說一：“那一萬不能算。”

    “能掙一點(diǎn)是一點(diǎn)。”段明從善如流改口，掃一眼他外套口袋，“是因為要給霍總還禮吧？”

    梁宵瞪圓了眼睛：“段哥，你到底看了我多少小黃文？！”

    “……沒多少。”段明：“我天賦斐然。”

    梁宵不信：“我那些主要都是車，劇情就那么點(diǎn)，帶前情的不到五分之一……”

    段明不想跟他聊這個，撕開個小面包，堵住他的嘴：“你要給霍總買什么？”

    梁宵又燙了，沒說話，把面包咽下去。

    梁宵這五年都沒有過戀愛史，段明看在眼里，有點(diǎn)擔(dān)心他送不到點(diǎn)子上，指指他口袋里的盒子提醒：“最好跟霍總送的是對應(yīng)的。”

    “人家送你袖扣，你就送胸針。”段明給他詳細(xì)指導(dǎo)，“人家送你吊墜，你就送護(hù)身符。”

    段明不大認(rèn)為霍總現(xiàn)在就會送戒指，看那東西大小，也猜不出還有什么可能：“懂了嗎？”

    梁宵麻木地腦補(bǔ)著管家從禮物盒子里拆出來個砸核桃器：“……懂了。”

    說不定霍總甚至還可能有點(diǎn)喜歡這個禮物。

    梁宵最近總覺得身邊人都不正常，決心守住自己這點(diǎn)清醒理智，趁段明不注意，摸出個核桃吃了壓壓驚：“我想送霍總套睡衣。”

    “……”段明剛放下心：“霍總是送你了個睡衣的拉鏈頭嗎？”

    梁宵吸了口氣：“不是。”

    段明不解：“那你怎么想起來送睡衣了？”

    梁宵沒臉給他解釋因為襯衫抱起來手感確實不好，早上起來還會硌一臉印子，冷靜沉吟，找了個理由：“霍總那套不好看。”

    段明：“……哦。”

    段明是真沒想到兩個人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發(fā)展到這個程度了，連這種事梁宵的話語權(quán)都已經(jīng)這么高：“那你挑個好看的，給你自己也買一套。”

    梁宵正收拾餐車要賣的東西，手一哆嗦，差點(diǎn)拿牛奶給他擠個感嘆號。

    段明抹了把助理臉上的牛奶：“不是早晚的事嗎？”

    梁宵覺得自己是真不能再讓經(jīng)紀(jì)人沒收庫存了，心跳半晌，決心徹底解釋清楚狀況：“段哥，我和霍總還沒說清楚呢。”

    段明愣了下：“說清什么？”

    “我想去星冠，不只是因為……看上了星冠。”

    梁宵輕聲念了一遍這句話，扯扯嘴角，壓下念頭：“昨天想說，沒來得及。”

    “霍總也……”梁宵總覺得這話由自己來說不合適，奈何身邊實在沒人真正知情，輕咳一聲：“也沒和我說過什么。”

    雖然他和霍總已經(jīng)該摸的摸過該抱的抱過，在沙發(fā)上、在辦公桌上、在腿上箍在懷里咬過脖子，還抱在一起一張床上睡了覺，但他們確實什么進(jìn)展都還沒有。

    這話梁宵自己想想都覺得虧心，沒好意思說：“霍總那邊……”

    段明懂了：“霍總沒給你過準(zhǔn)話？”

    梁宵笑了下。

    “這種事……倒也怪不了霍總。”

    段明其實能理解：“到了他們那個層次，每句話都要負(fù)責(zé)，都會被人拿出來翻來覆去地砸出十八個意思。”

    段明皺著眉，先盡力說服了自己：“不能給準(zhǔn)話。”

    段明盡力安慰他：“霍總――可能也是為了保護(hù)你。”

    梁宵憂郁：“那可太保護(hù)了……”

    段明沒想到還有這么一出，縱然能理解霍闌苦衷，也忍不住替梁宵心疼：“你也辛苦。”

    段明有點(diǎn)想給他個暫時休憩的安慰懷抱，剛抬起胳膊，聽見梁宵的手機(jī)在邊上響了一聲。

    助理拿起來：“霍總的短信。”

    段明原本還把這兩個人想得多甜，這會兒隱約猜著了怎么回事，看梁宵還在憂郁，嘆了口氣：“念吧。”

    屋里沒別人，助理哦了一聲，抱著手機(jī)挪得近了點(diǎn)：“霍總說，等綜藝錄完，想請梁先生過去，和梁先生一起讀書。”

    助理：“不用……寫讀后感。”

    梁宵愣了下，甚至有點(diǎn)驚喜：“真的？”

    助理點(diǎn)點(diǎn)頭。

    他這份驚喜落在段明眼里，更心疼得不行：“就這個？”

    段明都有些看不過眼了，想跟管家說說，想起梁宵處境，又勉強(qiáng)壓下去，重重嘆口氣朝梁宵伸手：“算了，過來――”

    “還有。”助理說。

    “……”段明沒想到助理偏偏這么沒眼力見，有些不耐煩：“還有什么？”

    “霍總問，能邀請梁先生回家嗎。”

    助理：“他想抱著梁先生，給他念書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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