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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澈：“了解多少？”

    梁宵：“……”

    再過幾天，可能就了解完他們霍總身體的每個角落了。

    話是無論如何不能這么聊的，梁宵埋在保溫杯升騰著的熱氣里，謹慎斟酌：“多少……了解一些。”

    池澈在門口親眼證實兩人關系并不簡單，客觀而言，并不認為以梁宵的天賦實力，需要靠委身于哪個影視公司的總裁來換取資源待遇。

    他受梁宵援手，并不打算多干涉梁宵的決定，只是有意還他這個人情，多少提醒一二：“霍總是個生意人。”

    梁宵蹙了下眉，抬起視線。

    “霍總是個很成功的生意人。”

    池澈：“從不吃虧，冷靜，步步為營，凡是他想要的就沒什么得不到。”

    這幾天，星冠的大動作一個接一個，業(yè)內(nèi)人看著無不心驚，都隱隱擔心星冠有意再進一步徹底壟斷圈內(nèi)資源，斷掉別人的活路。

    龍濤這些年已經(jīng)在走下坡路，被星冠全力打壓，垮臺是早晚的事。梁宵不可能一直待在龍濤，至于之后出路，還要他自己決定。

    “就在昨天。”池澈說，“星冠截了龍濤兩個千萬級代言，廢了一個亞太區(qū)的頂級資源。”

    “龍濤近來股權交易頻繁，眼看快被逼進死路。”

    池澈：“今天我們來片場前，還看到龍濤的負責人來找他。”

    梁宵微啞：“……多謝。”

    霍闌并不和他提及工作的內(nèi)容，要不是池澈說起，梁宵還不知道星冠動作快到這個地步。

    梁宵垂眸，捻了下保溫杯的杯壁，想起深夜睡了兩覺醒過來，床頭依然對著電腦的霍闌，忽然有點兒想盡快跳槽到星冠。

    好歹給星冠掙點錢。

    霍總買龍濤的錢里，將來有他的十萬分之一。

    ……

    梁宵剛騰起來的豪情有點受打擊，甚至想找張紙重新好好數(shù)一遍零，顧及池澈還在，先放下了保溫杯：“霍總在生意場上，是個很成功的生意人……”

    池澈皺眉：“有什么不一樣？”

    “不一樣。”梁宵說。

    他這些天都在想這件事，池澈不清楚內(nèi)情，誤打誤撞，反而叫他清醒不少：“在商言商，商人逐利，為的是錢。”

    池澈怔了怔：“所以呢？”

    “我去星冠。”梁宵笑笑，呼了口氣坦誠：“為的不是錢。”

    辦公室里，霍闌冷淡垂眸，合上手中電腦。

    “你想要什么？”

    龍濤總經(jīng)理幾乎氣急：“代言？資源？市場份額？”

    并購事宜是要和董事長談的，霍闌并不欲與他多說，示意管家送人出門。

    “星冠這是在壞圈里的規(guī)矩！”龍濤總經(jīng)理沉聲提醒他，“把龍濤逼到死路，不怕人人自危，槍打出頭鳥――”

    “合理競爭。”霍闌說，“星冠無意壟斷。”

    龍濤總經(jīng)理皺緊眉盯了他半天，一閃念，忽然騰起個叫人啼笑皆非的念頭：“你是為了那個omega？”

    霍闌抬眸。

    “一個弄壞了的omega……”

    龍濤總經(jīng)理匪夷所思：“你真喜歡他這種類型的？要多少，我們?nèi)ソo你搜羅――”

    霍闌：“送客。”

    管家上前一步，龍濤總經(jīng)理察覺到霍闌眸底激烈暗涌，心下一寒，本能住口退了兩步。

    “張經(jīng)理。”管家抬手，“請吧。”

    “就為一個……藝人。”人在屋檐下，龍濤總經(jīng)理忍著火氣，勉強改口，“龍濤不是不能出讓。”

    龍濤這次畢竟是來示弱，也考慮到了前期因為梁宵和星冠起的齷齪，到這一步，已經(jīng)做了讓步的準備。

    霍闌示意管家經(jīng)手，龍濤總經(jīng)理交出梁宵的合同，咬牙簽了藝人交接的意向書，終歸忍不住出言嘲諷：“霍總真是一往情深。”

    “做輿論，找資源，鋪路……”龍濤總經(jīng)理：“聽說星冠還要給他買房子。”

    星冠的工作流程并沒刻意隱秘，霍闌不意外他知道，發(fā)了消息叫秘書部上來處理合同。

    “你什么都給他買了，以為就能讓他死心塌地。”

    龍濤總經(jīng)理冷嘲：“他為了錢跟你，你錢給夠了，他憑什么還不走？”

    龍濤總經(jīng)理也不是沒玩過藝人，清楚不可能靠幾句軟話叫霍闌回心轉(zhuǎn)意。如今迫于形勢把梁宵交給星冠，有心給他上眼藥，半真半假譏諷：“房子有了，前途有了，他不走，還等著叫你咬――”

    “他原本早該有這些。”霍闌說。

    龍濤總經(jīng)理被他噎了下，沒立刻說得出話。

    霍闌：“他沒去做不該做的事，自然攢不起不該掙的錢，沒有做選擇的權利。”

    梁宵不說，當時的事卻畢竟仍有人知道。星冠一路追查，早查出了當初龍濤為讓梁宵配合，開出了多優(yōu)厚的條件。

    霍闌深吸口氣，壓下無關情緒：“當年舊事，星冠依然保留追責權利。”

    龍濤總經(jīng)理面沉似水，卻也并沒出言辯解反駁。

    龍濤自從被星冠一力針對，幾次試圖接觸梁宵又都石沉大海，就猜到了只怕當年的事終歸沒瞞住。走到這一步，已經(jīng)沒必要再徒勞掙扎。

    霍闌垂眸，理好合同放在一旁。

    他當然清楚，梁宵要的是錢。

    梁宵這些年活得竭盡全力，跌跌撞撞掙命，來不及攢錢，來不及有個安穩(wěn)住處，來不及想未來。

    這些鐐銬枷鎖，墜在梁宵手腳頸間，把人死死拖曳在地上，拖在他身邊。

    “世事對他刻薄，我補給他。”

    霍闌：“補齊之后，要走要留，星冠不做干涉。”

    “龍濤蹉跎他五年。”霍闌：“他本該星途坦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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