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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個洗手間還得手拉手一塊兒去？”

    萬老師脾氣看起來不錯，就是事有點多。好奇地多問了一句，特意下了主席臺朝兩個人走過來，仔細(xì)看了看。

    兩個小同學(xué)長得都挺好看，風(fēng)格截然不同，但絕對都是一眼就能給人留下鮮明印象的、非常出挑的那種長相。

    萬永明仔細(xì)對著他們兩個打量一陣，翻開帶照片的花名冊來回對照幾次，試著點名：“靳林琨，于笙？”

    于笙不想答應(yīng)，邊上的黑襯衫卻已經(jīng)扶了下眼鏡，很禮貌地歉意一笑：“老師，不好意思，我們今早水喝多了。”

    語氣妥帖合情合理，順順當(dāng)當(dāng)就把名字給無形認(rèn)了下來。

    還捎帶多認(rèn)了他一個。

    要不是礙著自己這張嘴，于笙其實非常想謝謝他全家。

    “好，好。”萬永明挺高興，收起花名冊點頭，“我還一直想見見咱們這回的兩個并列第二，沒想到第一天就見著了。”

    高中階段，學(xué)生對名次的敏感度比什么都高。

    他的聲音順著音響傳出來，一個禮堂的學(xué)生就忽然齊刷刷回頭，炯炯目光全落在了兩個人身上。

    于笙腦海里不自覺地出現(xiàn)了一片向日葵趁著日落猛回頭的畫面。

    靳林琨看起來挺擅長這種場面，坦然站在在一片注視里，帶著笑和萬永明說話。

    措辭得體態(tài)度謙遜，一手太極打得出神入化，三言兩語就把執(zhí)掌高三多年的萬老師拐得徹底掠過了他其實是遲到溜進(jìn)來的這件事。

    不少人還在努力往后看。

    于笙也就算了，靳林琨這個名字在整個a市乃至同省外市都流傳很廣。

    在高一高二的那兩年里，全省的各類競賽冠軍被靳林琨挨個拿了個遍。直到第三年，他在本該順升高三直接拿國獎簽保送的時候忽然不明原因休了學(xué)，才終于讓被牢牢壓制了兩年的各校學(xué)霸稍稍松了口氣。

    誰也沒想到，這種傳說級別的人物復(fù)出的第一次考試，居然就被低一級的學(xué)弟硬生生擠出來了個并列第二。

    看過來的人越來越多，禮堂里也出現(xiàn)了低低的議論聲。

    于笙不自覺地蹙了下眉。

    高中之后，他已經(jīng)挺長時間沒被這么多人一齊盯著過了。

    倒不至于緊張，就是怎么都不舒服。哪怕這些人看的不光是他、也明知道這些人沒什么惡意，不自覺地?zé)┰暌廊粡男牡酌吧蟻怼?

    靳林琨還在和萬老師相談甚歡，于笙閉了下眼睛，胳膊肘毫不留情懟在了他的肋骨上。

    靳林琨：“啊。”

    他的語氣還和剛才說話一模一樣，一點額外的波動都沒有。萬永明愣了下，停住話頭：“靳同學(xué)，怎么了嗎？”

    于笙轉(zhuǎn)開。

    他正要撤回胳膊，靳林琨一只手已經(jīng)背后探過來，長眼睛似的覆在了他的肘彎上。

    安撫地、順毛似的，輕輕拍了兩下。

    靳林琨歉意地推了推眼鏡，朝萬永明禮貌微笑：“老師，我們現(xiàn)在能去趟洗手間嗎？憋不住了。”

    于笙：“……”

    他還沒聽過有人能把“憋不住了”說得這么友好親切理所當(dāng)然。

    萬永明大概也沒聽過，愣了下才反應(yīng)過來這兩位小同學(xué)是要手拉手去洗手間的，連忙點頭讓開：“好好，人有三急，及時處理好身體的需求對于專心學(xué)習(xí)也是非常必要的……”

    不知道是不是帶高三帶成了習(xí)慣，他好像有不管什么事都能引申到學(xué)習(xí)上的本事，一轉(zhuǎn)眼又從這個點發(fā)散開，邊講邊回了主席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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