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他們的孩子-《論撩世家子的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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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事兒,不用你做。”
“我去取吧,”蔚清笑起來:“當(dāng)是我孝敬你的。”
謝煥沉默下來,他清楚知道,蔚清不是為了給他取火珊瑚,而是要找個借口,離開盛京。
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當(dāng)天晚上,蔚清同蔚嵐拜別,留了信給謝子臣,便離開了盛京。
謝子臣收到信的時候,和蔚嵐大吵一架。
“她一個十五歲的女孩子,就這么一個人出去闖江湖,出了事怎么辦?!”
蔚嵐神色平靜:“我十四歲的時候,都已經(jīng)拿著軍功回來了。”
謝子臣看著她,捏緊了拳頭:“所以我很遺憾。”
“遺憾什么?”
“遺憾沒有早一點(diǎn)遇見你,所以才讓你這么理所應(yīng)當(dāng)說這句話。我希望我的妻兒都能被人寵著愛著,而不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說,十四歲就該頂天立地了。”
蔚嵐愣了愣,她看著謝子臣,好久后,她輕嘆出聲:“子臣啊……”
“對于一個女子而言,最大的寵愛,”她轉(zhuǎn)過頭去:“應(yīng)該是給她選擇的能力。”
她太清楚在這個時代里,一個女子若想活得肆意,要付出多大的代價了。她不愿讓蔚清活成這個時代的女人,所以寧愿她年少時走遍山河去磨礪。
蔚清走的消息,謝煥第二日帶回去給了蘇琉。
蘇琉聽到這話,也就是微微一愣。片刻后,他緩過神來,慢慢道:“朕知曉了。”
而后謝煥就沒有了蔚清的消息,直到一年后,他收到了蔚清帶回來的火珊瑚。
他靠著蔚清給的藥,身體慢慢好了起來。沒過多久,他開始收到蔚清的信,蔚清信里說了很多,講了這世界,這山河。
有一年春節(jié),蘇琉問他,清兒還好嗎?
他說,挺好的。
蘇琉無言,當(dāng)天夜里,他喝醉了酒,這個一貫自持的帝王,終于抓住他的袖子,沙啞道:“我知道她給了你信,你給我看看吧。”
謝煥沒說話,片刻后,他終于道:“既然拒絕了她,又何必掛念?”
“我困在這深宮了,”蘇琉苦笑:“難道還不能為了書信掛念她?”
于是兩個人頭一次做了出閣的事兒,他帶著蘇琉偷偷出宮,到了他房里,將蔚清寫的信給他看。蘇琉哭哭笑笑,謝煥終于道:“其實清兒不介意進(jìn)宮。”
“我介意。”
蘇琉睜著眼看著天花板:“謝煥,你不懂,你不懂的。”
謝煥不懂,他不明白蘇琉的懦弱,也不懂蘇琉的拒絕。
蔚清游歷三年,十八歲那年,蔚清終于回來了。她回來時候只有一個人,黑衣墨發(fā),背上背了把大刀,紅色結(jié)繩掛在刀上,隨風(fēng)飄搖。
她再也不活蹦亂跳,她沉靜平穩(wěn),跪在蘇琉面前的時候,看不出過往半分影子,好像面前人從來只是君主,也從來未曾有過喜歡。
那年外敵來犯,蔚嵐和謝子臣已經(jīng)退隱,滿朝文武正是躍躍欲試想要挑戰(zhàn)這個小皇帝權(quán)威的時候。蘇琉派人出戰(zhàn),滿朝文武,無一人應(yīng)戰(zhàn),蘇琉在高臺上捏緊拳頭,這時候便見女子黑衣長刀,平靜從容走進(jìn)了大殿,撩起身前衣擺跪在了地上,平靜開口:“臣蔚清,請戰(zhàn)!”
蔚嵐之后,武將之列,便偶爾會有女子入朝。比如蔚清,她出去游歷的幾年,便去了邊關(guān),在桓衡手下磨煉了一年,得了個軍職。
蘇琉允了她,帶兵離開的那天,謝煥問她:“不是不喜歡了嗎,還這么拼命做什么?”
蔚清燦然一笑:“桓叔叔和我說,喜歡這件事,自己放在心里,也是很好的。而且,驅(qū)逐外敵,也只是為了陛下嘛。”
謝煥愣了愣,然后便看見蔚清打馬而去。鞭帶晨露,身披星辰。
戰(zhàn)場上了一次,便有第二次。
謝煥在文官中位置越做越高,蔚清就在武將中越坐越穩(wěn)。而蘇琉一直孑然一身,年僅三十,也沒有子嗣。
朝臣終于急了,催促著他,而蔚清靜靜看著蘇琉,也開始覺得有些累了。
有一年宮宴,蔚清回來,蘇琉親自給她斟酒。
蔚清鎮(zhèn)守邊關(guān),一年也就回來這么一次,每年蘇琉都會單獨(dú)留她說幾句話。
她喝了蘇琉給的酒,抬眼看他:“陛下為何還不娶妻?”
“沒遇到合適的。”蘇琉笑笑。蔚清便直接道:“陛下不娶妻,臣心里便會有幻想,以為陛下喜歡臣。”
蘇琉手微微一顫,蔚清閉上眼,輕嘆出聲:“是臣不是了,其實陛下娶不娶妻,又與臣何干?”
說著,蔚清將酒一飲而盡,睜開眼睛,平靜道:“陛下,臣今年二十三。”
“我知道。”
“臣累了,打算嫁人了。”
蘇琉微微一愣,他抬眼看著蔚清,張了張口,好久后,只說出一句——恭喜。
蔚清點(diǎn)點(diǎn)頭,她站起身來,大步走了出去。
當(dāng)年她這么狼狽從宮里跑出去的時候,她是哭了的。
少女的時候,她認(rèn)認(rèn)真真和他說喜歡她,他認(rèn)認(rèn)真真回她,若你報了這樣的念頭,便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
然而這一次她沒哭,她甚至有種放下的輕松。
她回到家中,便開始了自己的相親大業(yè)。她是個極有行動力的人,很快就挑遍了全盛京的好男兒。
蘇琉知道,他什么都沒說,只是謝煥聽說,陛下染上了夜里酗酒的習(xí)慣。
謝煥沒有說話,他終于還是去了東山,恭恭敬敬同謝子臣道:“父親,還請去說說陛下吧。”
謝子臣看著面前已經(jīng)位居丞相的兒子,終于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謝子臣入宮時,蘇琉已經(jīng)醉在酒窖里,他有些吃驚,自己這位學(xué)生一貫自持,怎么就成了這樣子?
謝子臣猶豫了片刻,恭敬拜見后,終于道:“陛下,去醒醒酒吧。”
“老師,”蘇琉坐在地上,喘著氣道:“我不能醒。”
“陛下……”謝子臣皺起眉頭:“為何不能醒?”
“我醒了,”蘇琉痛苦閉上眼睛:“我心里難受。”
謝子臣沒說話,蘇琉卻似乎找到了出口,他抬手戳了戳自己心口,沙啞道:“我,心里,特別難受。”
“既然難受,”謝子臣有些疑惑:“為何不遵循心意?”
蘇琉沒說話,謝子臣聲音溫和:“你喜歡清兒吧?”
蘇琉沉默著,謝子臣繼續(xù)道:“既然喜歡,為何不讓清兒入宮?你是怕清兒不習(xí)慣后宮生活,還是……”
“我父皇不是病逝的。”
蘇琉突然開口,謝子臣微微一僵,蘇琉撐起身子,靜靜看著謝子臣:“我母后,也不是自愿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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