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完-《論撩世家子的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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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翻了東西,外面傳來謝銅的聲音:“公子?”
“無礙?!敝x子臣站起身來,徑直往外走去,出門就見到侯在門外的謝銅,對方認真道:“桓元帥帶了五十五萬兵馬過來,駐扎城外,但并不入城,公子覺得他這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謝子臣面色不變,直接道:“備馬,我去見他?!?
“好?!敝x銅應下來,轉身就走,然而謝子臣卻叫住他:“等一下,你換個人去辦這些事,你帶著染墨跟魏華去盛京?!?
“公子?”謝銅有些詫異:“我回去做什么?”
“小公子應該出生了,”謝子臣垂下眼眸,遮住眼中的情緒:“你幫我回去,照顧小公子吧?!?
謝銅露出明了的表情,卻是道:“那我讓染墨回去就好了,如今戰場兇險,我怎能不護在公子左右?”
“我不放心她,”謝子臣苦笑了一下:“我不能回去,你回去,幫著染墨照顧她。如今多了個小公子,她很辛苦?!?
聽到這話,謝銅也不再多說,點了點頭,出去吩咐了人,收拾了行李后,便帶著染墨同謝子臣道別,隨后便追著魏華去了。
謝子臣見所有人都準備好了,這才動身去了城外。此時桓衡的人還沒有全部安置好,他還在帳中,同駱冰商議著什么,謝子臣讓人報了信后,桓衡微微一愣,同駱冰對視一眼后道:“竟主動來了?”
他以為,謝子臣該等著他去見他才是。
說完,桓衡便笑了:“既然來了,便讓他進來吧,我到想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駱冰行禮告退,桓衡坐到主位上,笑著道:“請吧!”
謝子臣站在帳外,見駱冰出來后,便聽到桓衡的話,旁邊侍衛給他卷起帳簾,他微微頷首,便走了進去。
桓衡坐在主位上,半年不見,氣勢更盛幾分。謝子臣掃了一眼周邊的人,淡道:“退下吧。”
“謝元帥是有什么話,不能當著別人說的?”桓衡勾起嘴角,挑釁道:“莫非是來與在下商議,如何投降不成?”
“你確定你要當著別人的面同我說話?”謝子臣面色不動,眼眸如冰,桓衡微微一愣,想了想,沉下臉來,同周邊人揮了揮手。
周邊人退了下去,帳內只留下了桓衡和謝子臣兩人,謝子臣直接道:“盛京被圍,我派了十萬兵回去救蔚嵐?!?
“哦,”桓衡早已猜到,點點頭道:“謝大人放心,我既然帶了人來,便不會袖手旁觀。”
“現在都沒有別人,你同我這樣虛情假意說話,有意思嗎?”
謝子臣譏諷笑開:“容華調兵過來,不可能是一日兩日,你一句話都沒有上報,難道不就是想借著容華的手除掉我?”
“我除掉你,還要借容華的手?”桓衡端起酒杯,冷笑:“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
“是?!敝x子臣抬起眼眸:“你有千百種辦法殺我,可桓衡,你敢嗎?”
“殺了我,這一輩子,阿嵐都不會原諒你??v然我死了,她也不會屬于你,這是你要的結局?”
桓衡不說話,他抿酒不語,聽著謝子臣繼續道:“于你而言,最好的結果,就是青州荊州三十萬兵力折在我手里,我死在戰場上,這樣一來,我的死和你沒有半分關系,而阿嵐也再也沒有了羽翼,朝中無人再能與你桓衡抗衡,你桓衡將是大楚實際的帝王,阿嵐要依附你,你保護她,時間久了,她也就回心轉意了,你是這樣想吧?”
“我不可以這樣想嗎?”桓衡抬起頭來,眼中全是冷意:“我沒有刻意殺你,謝子臣,你是容華殺的,我只是不救你而已。有我桓衡,你要死;沒我桓衡,你也要死。謝子臣,我今日所作所為,和你當年沒什么不同?!?
“當年我和阿嵐,也不是你刻意分開,你也只是對我和阿嵐的感情,見死不救而已。如果那時候你能夠不要這么積極到華州來,如果那時候你能不要一封一封信寫給她,如果那時候你肯點撥我和阿嵐一二,我們也不會分開。你不但沒有對我和阿嵐的感情袖手旁觀,你還落井下石,謝子臣,我今日沒有幫著容華殺你,已經是我最大的忍耐!”
“所以,在你心里,哪怕我還喜歡著阿嵐,我也要無私奉獻,點撥我愛的人和我情敵在一起?”謝子臣尋了個位置,盤腿而坐,冷聲道:“你是多大的臉?”
“那我如今喜歡著阿嵐,你又憑什么讓我無私奉獻,讓我救你,和她合家團聚?”桓衡將酒一飲而盡:“謝子臣,你我都不過是半斤八兩,誰也不必說誰?!?
“可你是天下兵馬大元帥,”謝子臣冷眼看他:“你占著這個位置,握著六十萬大軍,如今敵軍壓境,護國保家就是你的責任,你卻同我說,你眼睜睜看著容華攻城不是錯?你怎么不直接將青州送給容華算了!”
“我沒有眼睜睜看著容華攻城,”桓衡猛地抬頭:“我只是眼睜睜看你死!容華攻城,謝大人,不還有你嗎?青州是你的職責,守不住你是的問題,我帶著大軍遠道而來,愿意給你收尸替你接管青州,你該感激才是?!?
說到這里,謝子臣大概已經試出了桓衡的心理底線。他其實拿不住桓衡的意思,如今卻算是徹底明白了?;负夤亲永?,始終是大楚的元帥,他不可能真的放著大楚亡國,只是想借著這一次大戰,重新洗牌而已,無論是感情上,還是政治上。
如果一切如桓衡所愿,那么蔚嵐建軍對抗他的計劃就會徹底失敗,從此他在朝中說一不二,同時蔚嵐孤兒寡母,沒了謝子臣的扶持、沒了自己的軍隊,日后的日子,也是舉步維艱。
可這一切,都是建立在不傷及大楚根本上的。
謝子臣沉默不語,桓衡摩挲著酒杯,慢慢道:“實話同你說吧,后方都是我的人,謝子臣,這一戰你只能往前沖,后退不了的?!?
謝子臣苦笑,來之前,他便做好了這樣的準備。
桓衡隔絕了他后退的可能,往后退,桓衡便將他做逃兵處理,格殺勿論;往前沖,二十萬兵對容華八十萬兵,那幾乎就是送死,毫無勝算。
橫豎,桓衡都是要了他的命的。
“那我實話也同你說吧——”
謝子臣抬眼看他:“你說這些,我都知曉,我來,不過是同你做一筆交換而已?!?
“什么交換?”桓衡皺起眉頭,不明白為什么到了這個時候,謝子臣還有什么魚他好談判的。
謝子臣走到沙盤前,看著沙盤道:“七日后,你將人馬安排至云茶谷,我會帶人出城迎戰,然后假作兵敗,被追殺至云茶谷,到時你來接應,一舉殲滅容華主力?!?
桓衡沒說話,用看傻子的表情看著謝子臣。
謝子臣也知道他不會幫忙,便接著道:“我會在你出兵時失手被殺,我想用我的命,保下青州三十萬軍?!?
“謝子臣,”桓衡挑了挑眉眼:“我不出兵,你會死,青州軍力也會被滅,我憑什么幫你?”
“你可以不幫我,”謝子臣眼中滿是冷意:“那我即刻向容華投誠?!?
“你敢?!”
“我為何不敢?!”謝子臣提高了聲音:“你以為我守著青州是為什么?你以為我拼搏多年是為了什么?是為了大楚?!我呸!”
謝子臣怒喝出聲:“我一個庶子,一生在大楚活得戰戰兢兢,你還指望我要報效國家?要不是蔚嵐和我孩子在盛京,要不是蔚嵐執意要保住大楚,我早在你來的時候就投誠容華,你還以為我要和你談條件?!”
“保不住青州三十萬兵,就保不住蔚嵐日后的富貴榮華,桓衡我告訴你,我可以死,可我絕不會讓蔚嵐落到被你拿捏的地步,如果要讓蔚嵐窩窩囊囊活著,我寧愿和你魚死網破!大不了滅了大楚便是!”
“你!”桓衡猛地拔劍,站起身來,指著謝子臣,謝子臣面色不動,雙手攏在袖間,靜靜看著桓衡。
“路我給了你,你自己選。七日后云茶谷,你是來還是不來?”
“來,你就是大楚的大功臣,從此風頭無雙,而蔚嵐也會成為一個人,你就再有了機會?!?
“不來,桓衡,你便等著滅國吧!”
說完,謝子臣轉身便走,桓衡激烈喘息著,等謝子臣走出帳外,他將劍一把砸了過去,踹翻桌面,怒道:“王八蛋!謝子臣你這個烏龜王八蛋!”
“你這么罵我,”謝子臣在外面聽著,嘲諷出聲:“我會以為是哪個被我辜負的大姑娘。”
“滾你娘的!”
桓衡怒吼出聲,謝子臣嗤笑了一聲,便轉身離開,找了手下士兵來,著手備戰。
而桓衡在帳篷中歇息片刻后,將駱冰叫來。
“去云茶谷布置人馬。”
“元帥要留下青州三十萬人?”
“不然呢?”桓衡有些煩躁:“難道我真的要為我一己之私動搖國本?青州三十萬,”桓衡沉吟了片刻,慢慢道:“留下,也就留下吧。終究是阿嵐的人?!?
而桓衡和謝子臣定下時,蔚嵐提著劍,帶著人就進了宮。
宮中王曦和蔣春尚在爭執,蔣春怒道:“王曦你一味逼著禁軍出戰,你怎么不去逼蔚嵐?蔚嵐身為大楚大將,卻在如此危急之時還稱病不出,你若能將她叫出來,我自然去!”
“這可是你說的!”
蔚嵐提了聲音,大步走了進去。
所有人詫異回頭,就看見一個蒼白著臉的俊美青年提劍走了進來。
她面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一看就知道她如今極其虛弱。然而她卻撐著自己,一步一步走得無比穩當。
金冠沐著日光,紫蟒朝服流光溢彩,幾個月不見,這個青年竟又柔美幾分。
王曦和謝家人看見蔚嵐,不由得大驚失色,王曦脫口道:“你來做什么?!”
她方才生產完,此刻來做什么?
王曦著急上前,攔住她道:“快回去,這不是你操心的地方?!?
“我不來,”蔚嵐冷眼看向他:“你們何時才能商議完?”
說著,她抬手指著喊殺之聲漫天的城外,怒道:“此刻我長信侯府已傾巢而出,一萬人馬就在城外,你們還有什么好吵的?”
蔚嵐將目光落到蔣春身上:“即刻開城迎戰,是聽不懂人話嗎?!”
沒有人說話,王曦抿緊了唇,一眼不發。
看著面前面容柔美的青年,他心中又愧疚、又憐惜、又帶了幾分自惱。
蔚嵐與他十幾年交情,哪怕中間隔著種種利益,可是那份感情卻從來不是作假,哪怕知道她是個女人,卻也不會因此就讓這情誼突然消失了去。一想到蔚嵐剛剛生產就要來出處理這些,這都是他們作為朋友的無能,他便忍不住捏緊了手中笏板,默然站到蔚嵐身后。
蔚嵐見眾人不說話,甚至謝家人也一言不發,她不由得冷笑出聲。
“都不敢開,都怕死,都指望著前線會增兵過來,是嗎?”
“你們以為謝子臣能增兵嗎?如今容華就是盯緊了謝子臣,如果我沒猜錯,容華必然已經大兵壓境青州,只要謝子臣出兵,他們就立刻攻城!謝子臣城破身死,容華長驅直下里應外合,你們以為,桓衡攔得住嗎?!”
“你這是危言聳聽!”蔣春冷笑出聲:“謝子臣無法派兵,桓衡呢?難道戰場上如今就是一個謝子臣撐著?”
“桓衡?你們以為桓衡會出兵?”蔚嵐提高聲音,怒罵道:“他如今巴不得謝子臣死,巴不得青州三十萬軍全滅,他不幫著容華就算好的,你還當他真的是圣人,要出手救盛京救謝子臣?!你怎么不回家躺著,做你的春秋大夢去!”
一聽這話,王曦瞬間變了臉色,想起之前桓衡和他的通信。
他向來對人情世故極其敏銳,聯系著蔚嵐的話一想,便明白桓衡對謝子臣是真的有殺心的。
他忙走到王丞相身側,朝著王丞相低語了幾句,將他和桓衡通信一事和猜測告知之后,王丞相皺起眉頭。如果王曦的話來說,如今桓衡不增援的可能性……的確很大。
若桓衡不增援,那的確盛京危矣。王丞相思慮片刻,直接道:“魏相要生擒容華,有幾分把握?”
“五分。”
蔚嵐直接道:“可如果不開城門,盛京三日必破?!?
哪怕謝子臣從前線派人緊急救援,盛京兩萬人馬,也撐不到救援。
王丞相沒有說話,謝家人臉色都難看得可怕。他們知道蔚嵐是女人,更知道桓衡和蔚嵐曾經“以兄弟相交”多年,那如今桓衡狠了心要殺謝子臣,這原因簡直是太明顯了。
謝玨聽到王丞相開口道:“那就出兵吧?!?,他終于忍不住了,朝著蔚嵐便怒罵出口:“蔚嵐你……你害慘我家子臣了!”
蔚嵐冷眼掃過去,卻是看向謝復道和謝清這兩位謝家當家做主的人道:“兩位以下如何?”
“自然是開戰?!?
謝清雙手攏在袖間,頗有幾分謝子臣的風姿,冷淡道:“既然桓衡不會增援,子臣不能增援,我等不能坐以待斃。諸位,”謝清看向眾人:“還有其他異議嗎?”
“你們這是逼著大家一起送死!”
蔣春高吼出聲,謝清皺了皺眉頭,蔚嵐走上前去,含笑道:“蔣大人,敢問您官職為何?”
“禁衛軍總領?!笔Y春皺起眉頭:“你賣什么關子?有話就說!”
“那職責為何?”
“自然是保護宮中安危。”
“大人官居幾品?”
“正三品?!?
“那可比我這個丞相官品高?可比陛下官品高?可比太后官品高?”
一聽這話,蔣春就變了臉色,蔚嵐臉色冷下,怒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今狄杰兵臨城下,皇城被圍,太后、陛下、本官都命你出戰,你卻畏戰不前,蔣春你可知罪?!”
“我這是為了盛京好?!笔Y春硬著頭皮道:“魏大人,如今生死攸關存亡,下官不得不……”
話沒說完,蔚嵐猛地拔劍,蔣春連忙退開,蔚嵐劍光如虹,瞬間將蔣春的腦袋砍了下來。
朝堂內驚叫連連,蔚嵐提劍轉身,看著滿臉震驚的眾人,冷聲道:“如今非常時局,盛京容不得這樣不守規矩的將領,諸位怕是安逸日子過慣了,當本官脾氣好得很。我再問一遍,”幾百士兵涌了進來,蔚嵐怒喝出聲:“出戰否?!”
在場沒有人敢說話,蔣春同蔚嵐叫板時,其實那些沉默著的官員大多支持著蔣春,如今蔚嵐居然直接把人殺了,大大出乎所有人意料。
怕戰的人,大多也是怕死的人,王謝兩家滿臉震驚,蔚嵐卸下金冠,提劍轉身,單膝跪在抱著幼帝的謝太后身前:“臣,蔚嵐,愿帶兵請戰!”
“慢著!”王曦猛地反應過來,急忙道:“不可!太后,魏相大病初愈,還需修養,此戰王曦來!”
“曦兒!”王家人對王曦的反應滿臉震驚,不明白只是讓王曦去看一次蔚嵐,怎么就看成這種處處護著的樣子。王曦心里發苦。
他怎么能不護著?
滿城百姓,大楚江山,居然要一個女人連產后修養都不能的拼搏,這將他大楚男兒置于何地?
他跪在蔚嵐身側,蔚嵐也頗為詫異,抬頭看了王曦一眼后,便仰頭看著謝太后道:“娘娘,王大人乃文臣,沒有戰場經驗,難以勝任此戰主帥之位。且此戰兩個目的,其一生擒容華,拖延戰局。其二突破重圍,讓人能報信于謝大人,讓謝大人不因盛京被圍打亂前線作戰步調。這兩個目的,都需武藝高強、熟悉戰場之人。蔚嵐十四歲便曾于戰場上獨身取敵軍主帥首級,如今滿朝文武,蔚嵐做此事,再適合不過,還望娘娘懇許!”
“魏大人……”謝太后看著面前跪著的姑娘,心中不忍:“可是你……”
可是你……才生產啊。
可是你……始終是個姑娘啊。
無數言語堵在謝太后唇齒之間,蔚嵐靜靜看著她,認真道:“我想,太后娘娘雖為女子,但若娘娘也如蔚嵐一般,國難當頭,自將生死置之度外,可是?”
生死置之度外,那生產之痛,又算得了什么?
謝太后閉上眼睛,輕嘆出聲。
是了,如果是她,大約也是這樣的選擇吧。
于是她點頭道:“去吧。”
蔚嵐領了命令,立刻提劍起身,讓長信侯府府兵將大臣們都困在大殿后,出外點兵。
王曦連忙追上蔚嵐的步子,剛走出宮門,便忍不住道:“你這個身子現在上戰場,不是胡鬧嗎?!我阿娘生產后都要修養許久,下床出門都不能,你……你……你太過胡來了!”
說著,王曦忍不住扯著她往大殿走,然而剛觸碰到蔚嵐,又立刻灼了手一般收回去,這才想起來這是個女子,有些煩躁道:“你趕緊回去修養著,此事你無須與我爭執,戰場我去!我大楚男人還沒窩囊成這樣……”
“阿曦,”蔚嵐溫和開口,她沒有像平時一樣刻意壓著嗓子讓自己顯得更英氣一些,于是就帶了女子的輕柔軟糯,王曦微微一愣,就聽對方道:“我此去,不知生死,盛京就交給你了?!?
“你……”
“比起戰場,你更適合朝堂。阿曦,”蔚嵐抬手握住他的手,認真道:“你我兄弟十幾載,我走了,拜托你照顧我家人,可否?”
王曦不說話,蔚嵐眼神真摯,一如平日他們作兄弟時的模樣。王曦覺得喉嚨發堵,聽著蔚嵐道:“我孩子才剛出生,我都沒取名字。你幫我好好照顧著他,如果我能回來,我便為他取名。我回不來,這孩子……你就當個義子,你看如何?”
“你怎么可能回不來……”王曦沙啞開口:“蔚嵐,你怎能回不來?”
蔚嵐含笑不語,她抬手拍了拍王曦的肩,卻是道:“我走了?!?
說完,蔚嵐便轉身離開,帶著人就沖了出去!
此時魏熊已經和狄杰廝殺成了一片,老遠就聽見馬蹄聲,他豁然回頭,就看見青年紫衣金冠,手提【長】【槍】,帶著人馬駕馬而來。
魏熊臉色驟變,阮康成在他身邊大笑出聲:“阿嵐來了!阿嵐來救我們了!”
“滾你姥姥!”
魏熊怒喝出聲,掉頭就往蔚嵐而去。
蔚嵐遠遠看見魏熊沖來,提【槍】高喝:“殺!”
“殺殺殺!”
士兵大喊出聲,兩方人馬迅速交織,蔚嵐讓士兵們形成小的尖頭陣型,迅速朝著主帳沖去,魏熊來到她身邊,怒道:“姐你怎么來了?!”
“謝子臣有一個臥底在容華身邊,等一會兒你看見有奇怪的人或者舉動要注意。容華身體不好,身邊應該很多高手,你注意些。等一會兒生擒容華后,你回城,我突圍。”
“你突圍去哪里?”
“去找你姐夫?!?
蔚嵐說完,便大喊了一聲:“殺容華!”
喊完之后,身邊人就跟著她高喊起來,整個戰場都是殺容華的聲音。
而容華在主帳之內,冷笑出聲。
“他們倒是有膽得很!”
“殿下勿憂,”司南跪在容華腳邊,認真道:“有司南在,絕不會讓任何人動殿下一根汗毛?!?
崔杰看了一眼兩人,聽著外面喊殺之聲,垂下眼眸,遮住眼中思緒,沒有言語。
蔚嵐和魏熊的人都在身上準備了油,一路殺入敵腹后,兩人果斷潑油,一把火點了過去。
周邊亂成一片,司南聽聞之后,起身道:“殿下,司南請戰?!?
“去吧?!?
容華斜臥在榻上,瞇著眼道:“把蔚嵐給我活捉回來,本王成年至今,后宮里還沒有一個人呢?!?
“是?!?
司南應下聲來,撩起簾子就沖了出去,提上大刀,直接沖向了蔚嵐。
蔚嵐只覺風聲呼嘯而過,猛地回頭,就看見大刀橫劈而來。她在馬上一個騰身,躲過了那人又快又狠的一擊后,喘著粗氣道:“來者何人?!”
“司南?!?
司南報上名來,蔚嵐勾起嘴角:“原來是狄杰第一名將司南,幸會。”
說完,蔚嵐給魏熊使了個眼色,就朝著司南沖了過去。
而魏熊立刻撤開,掃向周邊,這時,他看見一個帳篷被人拉開一腳,一個身著大楚華袍的青年站在那簾子之后看著他,目光深沉。
“崔杰,”容華懶洋洋開口:“你站到門口去做什么?”
“司南將軍出去,”崔杰放下簾子,恭敬道:“在下有些不放心?!?
“他有什么不放心的?”
容華輕笑出聲:“這天下若論戰場上單挑的本事,沒人能出了他去?!?
“是在下多慮了。”
說著,崔杰走回自己的位置,路過火盆時,崔杰突然道:“殿下冷嗎?”
“嗯?”容華睜開眼:“你今日怎的如此多事?”
崔杰笑了笑:“怕是重回故土,有些緊張了?!?
說完,他就坐了下來,然而也就是這么一句話的功夫,他已經悄無聲息將藥粉灑進了炭火之中。
容華聽到他的話,輕聲嘆息。
“阿杰,”他起身來,認真道:“等攻下盛京,當年所有欺辱過你的人,我都交給你處置?!?
崔杰微微一愣,看著對方真摯的眼,聽對方道:“你既然成了我的謀士,我便絕不會再讓你過過去的日子?!?
崔杰沒說話,他垂下眼眸,低低應了聲:“嗯?!?
從看到崔杰那一分鐘開始,魏熊就立刻從馬上翻滾下來,手上袖劍彈射而出,一路飛快沖往帳篷。
他跑得極快,手上袖劍靈巧劃過爛路人的喉嚨,幾乎沒有片刻遲緩。等司南發現時,魏熊已經離帳篷不足一丈。司南目呲欲裂,將砍向蔚嵐的大刀猛地收回,駕馬就朝著帳篷而去,蔚嵐趁著這個機會,□□直刺而出,貫穿了司南的身體。然而司南不管不顧,朝著魏熊就飛奔而去,將大刀直接朝著魏熊砸去!
魏熊聽見身后聲音,翻身一滾,直接滾進了帳篷。
帳篷里的人迅速拔劍,然而也就是那片刻,拔劍的人紛紛倒地,容華豁然抬頭,卻很快反應了過來:“崔!杰!”
崔杰面色不動,低頭喝茶。
“殿下,”崔杰垂眸不敢看他:“藥只對動用內力的人有效,您不要用內力就好。”
“你!”容華豁然起身,隨即急促咳嗽起來,而這時,魏熊的袖劍已經架在容華脖子上。
“殿下,”魏熊含笑出聲:“麻煩您同我走一趟吧?!?
話音剛落,滿身是血的司南就沖了進來。
“殿下!”司南看著被劫持著的容華,眼中全是焦急,容華面色不動,冷靜道:“不要管我,殺了蔚嵐?!?
“放我們走,不然我即刻殺了他!”
“那就殺!”容華冷笑出聲:“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你要殺就殺!”
魏熊勾起嘴角,手上小刀瞬間在容華漂亮的臉上留下傷口,司南驚叫出聲:“不要!”
“你再說一遍,”魏熊玩弄著手上的小刀,看向司南:“要殺就殺?”
“不要傷害殿下!”司南立刻開口:“你要什么我都答應你,你不要傷害殿下?!?
“放我們走。”
“不行!”司南立刻開口:“你只能留在這里?!?
要是讓魏熊帶著容華離開,容華就真的再也不可能回來了。
魏熊皺了皺眉頭,崔杰放下茶杯:“那你退出帳篷,放蔚嵐離開。”
“崔!杰!”司南咬牙開口:“殿下待你不薄,你怎能如此辜負殿下?!”
“這是我的事?!?
崔杰聲音平淡,司南正要上前,魏熊就將小刀貼在容華臉上:“還想再來一刀?”
司南頓住步子,滿臉僵硬。容華閉上眼睛,明白大勢已去。
自己在魏熊手里,司南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再攻打盛京,哪怕是他,也無法命令司南。
他太清楚,在司南心里,自己的命比任何事都重要。魏熊拿捏了這一點,他們也就再也沒有輪談判的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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