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論撩世家子的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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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嵐一面打馬往前,一面抽著冷氣。旁邊染墨瞧著,擔心道:“世子,您還好吧?”
“別說話,”蔚嵐吸著冷氣:“我疼。”
“世子……”
染墨話沒說完,馬突然打了個趔趄,蔚嵐屁股被這個動作一激,手不自覺捏緊了韁繩,驚了馬,馬高高躍起,蔚嵐手中不穩(wěn),在染墨驚叫聲中,猛地滾了下去。
“世子落馬了!!”旁邊人驚呼起來,蔚嵐眼前一黑,覺得,不好,大叫了一聲:“攔謝子臣!”。
蔚嵐落馬的時候,另一邊,言瀾被謝子臣綁得嚴嚴實實的關(guān)在馬車里。
謝子臣坐在對面看著奏折,言瀾瞪著他道:“謝御史,你到底打算做什么?”
謝子臣抬眼看了他一眼,眼中滿是不耐:“押送你到大理寺去。”
“你這樣做,魏世子知道嗎?!”言瀾提高了聲音,謝子臣將奏章往手邊一砸,怒道:“你還敢和我提她?!你知道你惹了多大麻煩嗎?!”
言瀾冷笑出聲來:“我為我父親報仇,也是惹麻煩了?魏世子義薄云天,和你這種狗官哪里能一樣?”
聽到言瀾的話,謝子臣氣得笑出聲來,他覺得自己和這種傻子沒有什么計較的必要,撿起奏章來,重新開始看奏章,言瀾上下打量著謝子臣,突然道:“謝御史,你是不是喜歡魏世子啊?”
“閉嘴。”
“那你就是喜歡,你這么著急押送我過去,是不是怕魏世子看上我?”
“閉嘴。”
“謝御史……”
謝子臣二話沒說,直接卸了言瀾的下巴,言瀾痛得抽氣,怒視著對方。謝子臣重拾奏折,覺得世界安靜了很多。
馬車眼看著快到大理寺,突然就停了下來,謝子臣驟起眉頭,便聽外面?zhèn)鱽砣灸穆曇舻溃骸爸x大人,回去吧。”
言瀾眼睛亮起來,謝子臣捏緊了手里的奏章,想了片刻,卻是掀開了車簾,染墨既然來了,蔚嵐自然是知曉追了過來,沒想到蔚嵐會來得這樣快,謝子臣一時到有些無措了。蔚嵐當街攔他,他若還要強硬帶著謝子臣回去,那必然是要起沖突的,到時候引了其他官員來,他要怎么說?
言瀾是要犯,蔚嵐包庇他?
他之所以送言瀾過來,就是想將這件事的名頭按在蔚嵐身上,蔚嵐主動送了言瀾到大理寺來,然后他再和蘇城聯(lián)手,將言瀾的案子和張程的案子分開。只要太子這邊不追究,張程的案子其實可以很輕易處理掉,而言瀾悄無聲息處死,也翻不出多大的浪。
怕就怕,言瀾不死,蔚嵐幫著他把案子鬧大,鬧大后,三皇子一派肯定是要力保張程的,到時候三皇子怕是會把底牌亮出來,太子和他魚死網(wǎng)破,誰都撈不到好。
張程的案子,最好是留到太子羽翼豐滿去鬧才好,如今刑部大理寺全是蘇城的人,去鬧張程的案子,萬一被倒打一耙還是小事,怕就怕蘇城不管不顧起來,亂咬人。
謝子臣一時進退維艱,然而出了門,卻沒有看見蔚嵐,他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你家世子呢?”
“世子帶傷來追謝大人,”染墨聲音里有些不滿:“路上不慎落馬,如今已經(jīng)回府了。”
“她怎樣了?!”謝子臣聽到蔚嵐落馬,其他事也顧不上了,忙追問道:“可有大礙。”
“奴才沒有跟回去,并不知道。”染墨手握在劍上,看著對面的謝子臣和謝銅,一字一句,說得認真:“可世子同奴才說,若今日謝御史執(zhí)意不放過言公子,那得從奴才的尸體上踏過去。若謝御史真的從奴才尸體上踏過去,世子爺,必會為奴才報仇。”
聽到這話,謝子臣不由得捏緊了拳頭,整個人因憤怒顫抖起來:“她同你說的?”
染墨面色不變,拔出劍來,卻是問:“謝大人是要回去看望世子,還是去大理寺?”
謝子臣沒說話,他盯緊了染墨的劍。
染墨的話,必然是蔚嵐的意思,而她為了一個言瀾,居然能做到這樣的地步。他謝子臣,竟是連一個琴師都不如嗎?
巨大的羞辱涌了上來,可他保持了最后一份冷靜。
蔚嵐不是這樣的人。她的感情從來如此難得,桓衡陪了她多少年?她有這份感情,他能理解,也能接受。可這個言瀾呢?!
就這么突然冒出來的人,他憑什么?!
所以不可能,決計不可能。這個言瀾與蔚嵐,必然有著什么牽扯,他得問清楚。如果真的是蔚嵐很重要的人……
那仍它盛京風起云涌,他也認了。
謝子臣慢慢冷靜下來,他抬眼看向染墨,冷聲道:“把你的劍收起來,被人看到像什么樣子!”
說完,他坐回馬車,抬手合上了言瀾的下巴,直接道:“你和魏世子到底什么關(guān)系?”
言瀾吃了虧,也不敢亂說話了,“嘶嘶”抽著冷氣,不滿道:“什么關(guān)系?見過幾面,她欣賞我跳舞彈琴,沒了。”
謝子臣皺起眉頭來:“你沒騙我?”
“騙你做什么?”言瀾坦蕩開口,但想想,他又道:“但我覺得,魏世子看我,并不是在看我,而是在看一位故人。”
“故人?”謝子臣覺得,這個理由似乎要合理很多。言瀾與蔚嵐身份相隔太遠,他們?nèi)松患目赡苄蕴×恕Q詾扅c點頭,眼里全是沉思:“她對那位故人,似乎很是愧疚。”
謝子臣沒說話,繼續(xù)道:“你說她喜歡看你跳舞……”
“謝御史,”言瀾笑了笑:“我同你說這些,是因為我知道你喜歡魏世子,你也不會做出對她不利的事情來,但是問太多,我也不會回答了。”
謝子臣點點頭,表示理解,如果言瀾對他知無不言,他心中才是憂慮。
約莫半個時辰,終于回了長信侯府,謝子臣匆匆趕到蔚嵐的房屋,結(jié)果就看見侍女將血水一盆盆端出來。
林夏正在房里施針,蔚嵐的外傷都已經(jīng)處理好了,但是她撞到了腦子,又發(fā)起了高燒,情況不是很好。
謝子臣看見那血水就愣了,他本來以為說蔚嵐落馬只是哄他回來的手段,以蔚嵐的騎術(shù),估計不是什么大事,結(jié)果瞧見這場景,不由得立刻提起心來,沖進臥室道:“她怎么了?!”
“謝大人!”林夏提高了聲音,有些不耐煩道:“且安靜些!”
謝子臣屏住呼吸,看著林夏施針。林夏頭上帶了冷汗,她也有些擔心了,蔚嵐常年服用壓制女性特征的藥物,又在戰(zhàn)場上耗了那么多年,看著健健康康的,其實骨子底子早就壞了許多了。
她不是沒勸過,可蔚嵐從來覺得,女人頂天立地,這點小事怕什么。而且,窩窩囊囊活著幾十年,不如瀟灑活過十幾年。林夏理解她,她自己也是這么干著的,可她沒有想過,這場病會爆發(fā)得這么突然。
蔚嵐看著是被打了板子,是落了馬,可其實是她的底子撐不住了,集體爆發(fā)出來的一次而已。她是大夫,她太清楚如果三兩下弄不好,會是什么結(jié)果。
林夏握著銀針的手里全是汗,額頭上也帶了冷汗,遲遲不敢下針。
謝子臣在一旁看著,心里也提了起來。林夏如今已是太醫(yī)署頂尖的太醫(yī),如果她都覺得棘手,蔚嵐怕是性命堪憂。
他不敢說話,突然間懊惱起來。知道蔚嵐是這么格脾氣,和她爭執(zhí)什么?不就是和蘇城們正面剛上,誰怕誰啊?他有什么好慫的,干就干啊!大不了讓徐福毒死皇帝,把王凝在邊境的軍隊悄悄招回來,直接登基把蘇城砍了!
他心中一時之間無數(shù)的想法。魏華趕緊來,看見林夏的模樣就知道不好,他上前去,用帕子給林夏抹了額頭的汗,溫柔道:“別擔心,阿嵐身體很好的,你放心下針。”
林夏抬起頭來,她張了張口,卻是什么都說不出來。
她和蔚嵐所背負的,哪怕魏華理解,卻永遠不能明白。
每天吃著藥,裹著身體,時時刻刻擔心,只為了有一個公平的機會,能追逐自己的夢想。
她有一個理解她的魏華,蔚嵐呢?
她沒有,她從來只有她自己。哪怕謝子臣,口口聲聲說著愛著她,可是一旦知道她是女人,怕也是只是滿心想著如何圈禁她。
畢竟,除了魏華,沒有哪個男人能接受自己的女人混在一群男人堆里和別人拉拉扯扯。謝子臣這樣高傲、擁有這樣強烈獨占欲的男人,蔚嵐是個男人,和王曦們勾肩搭背,他雖然不滿,但也說不了什么。但蔚嵐如果是個女人,還要去和王曦們喝酒暢飲,蓄養(yǎng)歌姬呢?
林夏握著針,心里突然有那么點難受。她是一個男女平等時代來的人,能遇到尊重自己的魏華,已經(jīng)足夠了,她不像蔚嵐,她沒有什么醉酒夜宿的愛好,也沒有什么蓄養(yǎng)歌姬的風流。可是蔚嵐是一個女尊男卑時代來的人,她每一次妥協(xié),都是在折斷自己本身的棱角。她已經(jīng)在無數(shù)次低頭,如果說真的有一天,讓她無法去和王曦們喝酒聊天,無法完成她認為的“正常人際交往”,她大概才是將自己,真正自殺于這個時代。
“沒事。”林夏啞著聲音,將針扎了進去。扎了針,喂了藥,蔚嵐總算穩(wěn)定下來。林夏也有些累了,她站起身來,吩咐旁邊人道:“不要隨便給她換衣服,以免邪風入體,把衣服掖到手臂上,小腿上方,一夜用酒不停擦拭,她除了手臂和小腿以及頭,其他地方都不能隨便碰,尤其是脖頸和前胸,我都埋了針在里面。”
吩咐這些,主要還是為了提防謝子臣這些人亂碰到蔚嵐,如今蔚嵐昏睡,謝子臣橫起來還真的沒有人壓得住他。
聽林夏的話,謝子臣點了點頭,忙道:“她沒事吧?”
“明早高燒退了,就沒事了。”林夏看了蔚嵐一眼,下去給人拿藥。
謝子臣也顧不上其他事了,讓人把言瀾壓了下去,而后便守在蔚嵐身邊。
她頭發(fā)散開來,平日會故意描繪的眉毛也失了顏色。他知道她一向不滿意自己像女人一樣的長相,總是想著辦法讓自己看上去英氣一點。此刻露出她本來面目來,謝子臣心里又酸又疼。
這個人明明像姑娘一樣柔弱的模樣,怎么就有這樣大的膽子,這樣倔強的心呢?
他從旁邊人手里拿了用冰水扭來的帕子放在頭上,親自為她擦拭身體,她只露出手臂和小腿來,卻都能看見上面的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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