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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論撩世家子的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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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嚴和魏凱看著自己的妻兒在蔚嵐對面瑟瑟發抖,立刻明白如今大勢已去,魏嚴沉默了片刻后,一撩衣擺便跪了下去,叩首道:“之前之事,是魏嚴糊涂,還望世子看在同宗同姓的份上,饒了魏嚴。”

    “是是是,”魏凱也跪了下來,忙道:“世子爺大人大量,饒了我等,日后我等必將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大伯二伯說的哪里話,蔚嵐向來是個守規矩的人,大伯二伯犯的是王法,那蔚嵐便管不了,若大伯二伯犯的不是王法,蔚嵐更是不管,可是?”

    說著,蔚嵐抬起頭,似笑非笑看著他們。魏嚴看著對方的笑容,立刻便明了了對方的意思,沉默片刻后,魏嚴閉上眼睛,視死如歸道:“世子的意思,我明白了,還望我等兩條賤命,能換在下一家老小。”

    蔚嵐沒說話,卻是在棋盤落了子,算是應答。魏嚴深吸了一口氣,在所有人沒有意料到的情形下,猛地拔出劍來,當場自刎了去。

    周邊驚叫聲成一片,蔚嵐執起棋子,看向瑟瑟發抖的魏凱道:“二伯呢?”

    魏凱不算個特別聰明的人,但如今也看出了蔚嵐的意思,他沒有大哥那種赴死的勇氣,看著自己妻兒等待他救命的目光,和遠處那一臉淡然的少年,魏凱掙扎了片刻后,大叫一聲,便朝著外面就要狂奔而去!

    也就是那一刻,羽箭從遠處飛射而來,猛地貫入魏凱身體之中,巨大的力道帶著魏凱直接貫穿掛在了門前,蔚嵐抬起頭來,看向羽箭來的方向,不由得皺起眉頭。

    謝子臣桓衡同時駕馬而來,謝子臣手中還提著長弓,方才那一箭明顯是他放的,蔚嵐見到是他們二人,

    舒展了眉頭,笑著起身,等待他們來到她身前來。兩人翻身下馬,然后進入了這陳尸百具的長信侯府,桓衡不由得皺了皺眉,有些擔憂道:“動靜會不會太大了?”

    “大嗎?”蔚嵐漫不經心道:“兩個死人,誰又關心?”

    成王敗寇,就像今日如果死的是她和魏邵,又有誰會關心兩個死了的人呢?還不是聽魏嚴說什么是什么,然后讓他繼承長信侯府的位置。

    本來他們也是活得好好的,可惜就是太過貪婪,也太過小瞧了蔚嵐。

    從北地歸來的狼,就算被拔了爪牙,也足夠咬死這些盛京的寵物狗。

    蔚嵐歸京就干掉了魏嚴魏凱一事第二日就震驚了朝野,尤其是她在尸體中談笑風生的模樣更是被傳誦出去,而射殺魏凱那一箭,蔚嵐自然不會讓謝子臣擔著這個罪,于是統統攬到了自己身上。所謂刑不上大夫,當街射殺了自己的族人,這一事讓貴族不免有些膈應,第二日早朝再看蔚嵐,總覺得怎么看怎么暴戾。

    不出蔚嵐所料,第二日早朝時,丞相派系的折子如雨一般砸向了蔚嵐,反而是一貫懟天懟地的御史臺一聲不吭。失去了爪牙的丞相在對蔚嵐口誅筆伐之后,又對御史臺這種偏心的行為十分不滿,當即指著謝子臣怒道:“御史臺今日一言不發,無非就是因著謝大人在御史臺之故,對其他臣子便就是衣著顏色不對都要大書特書,對魏世子這種以下犯上、不顧天理倫常的行為卻一言不發,御史臺偏心至此,不覺得心中難安嗎?!”

    聽到左相上官國成一番職責,御史臺的人當即紛紛變了臉色,御史大夫王楠氣得冷笑出聲來,卻是道:“子臣,和這老匹夫說清楚!”

    “你說誰是老匹夫?!”上官國成,不,整個朝廷一貫看御史臺的人不順眼已久,當即怒喝出聲來,蔚嵐失語片刻,很想提醒上官國成,這并不是重點。

    然而無需她開口,謝子臣出列往外一站,立刻吸引回了眾人的目光。

    謝子臣如今不過六品侍御史,然而所有人卻都知道,如今他是謝家看中的子嗣、是王楠看好的晚輩、是皇帝心中的麒麟之子,他去年一年辦過的案子,比許多御史一輩子辦過的都要有質量有數量得多,若不是他資歷不夠,早已升遷。但雖然沒有升遷,他卻依舊是御史臺如今嘴戰的頂梁柱,朝廷之上有那么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只要謝子臣看上了誰,那么誰就趕緊先遞辭呈,反正官職是保不住的,至少要保住面子。

    經過一年多的抗戰,眾人早已經不和謝子臣互懟,如今謝子臣一出列,一種被懟神支配的恐懼涌上了朝臣的心頭,就連久經沙場的上官國成也不由得有些心慌,強撐著道:“謝大人還有什么好狡辯的?”

    “魏長史和魏主事都乃上官丞相手下得力之人,上官丞相一時偏聽偏信不了解實情,這并不是上官丞相的過錯,但御史臺如今已明了事情來龍去脈,卻仍舊要參魏世子,那就是御史臺的過錯了。”

    謝子臣一上來,便說了句誅心之語。上官國成心中微塞,面上卻是冷笑道:“謝御史這是對人還是對事?這二位是與在下親近些不錯,但歸根到底還是朝中大臣,是陛下親信,本官怎么會因為私交耽誤正事?”

    “好,”謝子臣點點頭:“那魏長史私吞長平興修堤壩銀兩一事,上官大人可知曉?”

    聞言,上官國成當即道:“不可能!”

    魏嚴是他的得力干將,最主要的原因在于,魏嚴貪的銀子,都是要向他借勢,到時候他拿大頭,魏嚴拿小頭。長平興修堤壩一事,他根本未曾沾染,憑借魏嚴的能耐,怎么能動得著這塊肥肉?而且,他怎么敢動?興修堤壩、賑災的錢,就連他都不敢輕易觸碰。

    看見上官國成臉上震驚的表情,謝子臣毫不意外,繼續道:“長平一事,魏長史乃貪墨主謀,因貪污修堤壩的款項,導致堤壩年久失修,于水患來時無法抵御,以至長平亡者過半,十室九空。事發之后,魏長史以送鐘南家人出境為交換,指示鐘南抗下所有罪責,以至于長平水患最重,卻并未上報延誤了救災時機,臣趕到長平時,瘟疫已發。”

    聽到這些,整個朝廷都沉默下來,長平一事的確鬧得太過,如今的長平,沒有幾十年怕是緩不過來了。

    “魏世子最先發現長平異樣,到長平收集到證據后,恰逢長平□□,卻與桓公子一起被混在人群中的殺手逼墜山崖,好在世子輕功卓絕,落入山崖上一個山洞中,雖然重傷,卻也僥幸環生,而后被在下找到,救回盛京。回到盛京路上,魏長史卻派人圍剿尚在路上的魏世子、桓公子與下官。魏世子帶人突圍而出,回到長信侯府時,魏長史士兵正意圖殺害長信侯,魏世子與魏長史廝殺,刀劍無眼,未能控制局面情況下,失手殺了魏凱主事,而后魏長史見大勢已去,便自刎身亡。此事為下官親眼所見,物證已呈刑部,人證物證俱在,因此,御史臺并未打算參魏世子有何過錯。”

    “一派胡言!”聽到這些顛倒是非的話,上官國成怒罵出聲,然而謝子臣句句都只描述發生了什么事,沒有半分主觀臆測,又有證物印證,上官國成一時也不知道到底該怎么繼續下去了。皇帝也看出上官國成的窘迫,他撐著下巴看著下面的人,最近他總是覺得力乏,國師說是因為麒麟之子離京,龍氣無人守護之故,皇帝不大見得上官國成為難謝子臣,但因著寵愛三子蘇城,也不太像為難他這個舅舅,便揮了揮手道:“上官愛卿,此事朕已清楚,無需爭執了。人已經死了,便都過了吧。當務之急,是處理好長平后事,此案線索清晰,證據確鑿,是到判的時候了。”

    說著,皇帝將目光落到謝子臣身上,用詢問的目光道:“謝愛卿覺得,此案誰為主審合適?”

    話出來,所有人心中都不由得微微震驚,謝子臣不過十六稚齡,皇帝卻在詢問主審意見時當眾問了謝子臣,可見盛寵。謝子臣聞得皇帝問話,也不推辭,直接道:“回陛下,此案由魏世子一手辦理,如今審案換人,怕是不妥。”

    “好。”此次荊州,皇帝本就是打算讓蔚嵐升遷才讓她去的,謝子臣如此順水推舟,皇帝不由得越發高興幾分,便道:“此番荊州長平案發,魏世子九死一生,可謂首功,便讓魏世子入刑部,任刑部四品刑部侍中,審理此案吧。”

    “陛下!”刑部尚書林尋站了出來,有些不滿道:“魏世子年不過十七,為官不足兩年,便跳兩級任我刑部侍中,怕是不妥!”

    “林大人,”謝子臣淡然出聲,提醒道:“魏世子十二歲在戰場上的時候,林大人還只是個侍郎吧?”

    要論升遷速度,這林尋本也不算慢了。

    林尋微微一頓,想再說什么,卻又說不下去。他乃大族林家正房嫡子,升遷快一些本就是應當,可蔚嵐算個什么東西?一個沒落侯府世子,若不是有軍功,為人又有幾分聰敏,哪里能如此升遷?

    可這些話總不能當著朝堂講出來,林尋憋了口氣,還是退下了。

    見林尋得趣,皇帝看向謝子臣,王楠見是時候,便踏出一步來,笑意盈盈道:“陛下,此次荊州一事,謝御史亦是勞苦功高,過去一年有余,謝御史雖然年少,卻政績斐然,今日陛下既然嘉獎了魏世子,不妨好事成雙,老朽在這里替謝御史提請,升任謝御史為御史中丞,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皇帝本也是這個意思,如今對蔚嵐失了興趣,比起蔚嵐來,這個麒麟之子謝子臣明顯更得他心。尤其是他后宮里梅蘭竹菊幾位美人時不時說些謝子臣的好,哪怕謝子臣從來不主動出現在他面前,皇帝卻越覺得他怎么看怎么好。蔚嵐都升了官,沒道理不升謝子臣。于是便應下王楠道:“王愛卿是御史臺的長官,對屬下了解自然最是清楚,王愛卿都覺得謝愛卿好,那自然是好的,便按照王愛卿說的辦吧。”

    謝子臣有謝家護著,自然不會有不長眼的跳出來質疑他的升遷,而后又三三兩兩商量雜事,終于下了朝。

    回到家里,桓衡已經回了宮里,作為一個長期留級生,他大概是他們一批人里最后一個……因為無法畢業、學期太長而退學的學生。蔚嵐到家中之后,染墨將所有情報全部送了上來,有些擔憂道:“世子,謝公子升遷如此順利,我們要不要效仿他……”

    “效仿什么?”蔚嵐展開傳來的信息,對染墨的話心知肚明。染墨看著蔚嵐淡定的樣子,有些著急道:“咱們不若也送幾個美人進去!再搞個神棍!”

    聽到這話,蔚嵐面色淡然,翻看著紙頁道:“給魏公公、喜公公、淑妃娘娘這些人的禮都打點到了嗎?”

    “都辦妥貼了。”染墨被問得愣了愣神,蔚嵐點頭道:“那就無需再在這些事上耗費功夫,等一會兒備上禮物,隨我去林府一趟。”

    “世子……”染墨還想爭一爭,蔚嵐抬起頭來,目光里帶了警告道:“染墨,我教你一件事。謝子臣做的固然升遷夠快,也可能的確會讓他坐穩高位,但是他年青史筆書,這就是他最大的短板。他無論再有才干,都只能是一個奸臣佞寵,難為良臣。如今局勢不穩,誰也說不清是誰當政。若突然換了一個清明君主,有如此劣跡的謝子臣,你認為他還會用嗎?”

    “朝堂之上,一步一步穩穩走下來,哪怕走得慢一些都沒關系。我既然有能力,這些手段我心里知曉,各方打點到即可,但是不能做得太明太過,否則指不定哪一日,便反受其害。而且,謝子臣不在意名聲,我還是在意的。”

    哪個有野心的人,不想讓自己在青史之上的名聲干干凈凈?也就謝子臣這樣從庶子位置上爬上來的人,才只求現世。

    聽著蔚嵐的話,染墨點了點頭,恭敬道:“屬下明白。”

    而后染墨便去備了禮物,同蔚嵐一道去了林府。

    林尋并不喜歡蔚嵐,蔚嵐心里知曉。一方面在于林尋作為世家弟子,不大看得上武將出身的蔚嵐;另一方面在于蔚嵐年幼、又升遷太快,讓林尋不夠放心,總覺得是拔苗助長。

    作為蔚嵐未來長官,蔚嵐并不想讓林尋對自己芥蒂太過,便打算主動出擊,先上門送禮。只是拜帖送到林府,便被林府退了回來。蔚嵐笑笑不語,同看門人恭敬道:“那煩請告訴林大人,下官明日再來。”

    說著,蔚嵐便要離開,卻聽到一聲熟悉的聲音道:“阿嵐。”

    蔚嵐回頭,便瞧見林澈從馬車上剛剛下來,見著她,林澈有些疑惑道:“阿嵐來我府上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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