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賀辭東的臉色很淡,“做了開顱手術,昨晚上已經醒了。” “那就好啊。”陳嫂嘆道:“這要真出了人命,岑景不就……” 陳嫂說到這里到底是沒把話說全。 她知道賀辭東一向不喜歡人提及他。 而是換了個方式問:“警察那邊怎么說?” “還在調查。” 陳嫂點點頭,看了看賀辭東,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道:“辭東,你別嫌陳嫂多嘴啊,出了這樣的事誰也不愿意,但也不能什么都怪到岑景頭上。我見他也不是那種無緣無故就對人動手的人,你別抓著這事不放。” 賀辭東沒和陳嫂多做解釋,嗯了聲。 轉了話反而問了句:“昨晚雨什么時候停的?” “那得四五點了吧。”陳嫂說:“冬季這么大雷雨挺少見的,嚇人不說,溫度又降了好幾度,你記得添衣。” 剛好此時賀辭東手機響了。 他點點頭回復陳嫂,然后接起來,對方說:“老板,發現了點東西。” 東城西邊城郊。 二十多歲長相平平無奇的男人指著不遠處那座加工廠,和旁邊的賀辭東說:“就是那兒。” 賀辭東望著那邊,沉默兩秒。 “過去吧。”他說。 這邊不是一般偏僻,周圍荒無人煙。 腳下都是滿地枯枝,踩上去發出窸窣的聲響。 推開生銹斑駁的鐵門,冰涼的空氣中帶來一股陳舊的并不好聞的味道。 二樓。 賀辭東的目光掃過角落里已經發黑的血跡,然后把目光移到那兩個縮在邊上,正打著冷顫的人的臉上。 剛好,也都認識。 鄧宇盛的狀態看起來并不好,手腳都包扎止過血,但從被傷的手法和位置看,動手的人一看就是沖著廢了他去的。 另一個沒有明顯外傷,但也被嚇得不輕。 賀辭東旁邊的人貼著他耳邊道:“我們查到大年三十那天夜里,從警局分道后,岑先生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受到襲擊,綁到此處,就是他們做的。” 賀辭東臉上的表情仿如凝了一層冰。 地下停車場的事情發生后他就找了人往前查,倒是沒想到時間能追溯到大年夜晚上。 眼前的兩個人都清醒著。 他們并不清楚后來的事,對于此時出現在這里的賀辭東,第一直覺肯定是姚聞予成功了。 楚軒看著他,一臉苦相說道:“賀總,這都是岑景干的,他把鄧宇盛的手腳全廢了,還威脅我,要了聞予的地址,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賀辭東像是沒聽見對方的話,問:“為什么對他下手?” “這……”楚軒遲疑了,看向旁邊的鄧宇盛。 鄧宇盛的臉色呈現出一種灰白色,眼神陰鷙,軟靠著墻說:“都是他自己,當初……” 他說話的時候,賀辭東的人把一部手機交到了他手里。 是姓楚的當時拍了視頻的那部。 賀辭東接過來,點了播放。 鏡頭搖晃了兩下,漸漸有對話出來,越往后看賀辭東的臉色越陰沉。 直到他拉到岑景被打到胃出血那里。 眼前的鄧宇盛還在說:“我只是后悔讓他抓住了機會,不然……” 鄧宇盛接下來的話沒能說出口。 因為他們所認為是為了姚聞予來的人,二話沒說,上前就照著他心窩子踹了一腳。 身體撞到鐵皮墻發出巨大的悶響,鄧宇盛當場摔下來,脖子和臉一片紫紅,張著嘴半天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可見賀辭東用了多大力氣。 旁邊姓楚的已經嚇傻了。 賀辭東周身都是低氣壓。 “你應該慶幸斷手斷腳的人是你自己。”賀辭東的聲音沉而狠厲,“殺人還指望姚聞予保你們,他能不能保住自己都還是未知數。” 楚軒和鄧宇盛終于意識到,賀辭東并不是因為姚聞予來的。 對大年夜剛和他分開,岑景就受到襲擊這事兒,顯然讓賀辭東很憤怒。 憤怒的點不僅僅在于姚聞予背著他安排了這一出,背著他對岑景下手。 憤怒的點更在于,他看見了岑景當時的處境。 他對岑景的感覺本來就已經踩在了交界線,連他自己都理不清楚是厭惡多還是其他什么的復雜感。 乍然看見這視頻,幾乎瞬間點爆了賀辭東的理智。 他伸手扯了扯領口的領帶。 才勉強收住戾氣。 旁邊的人問:“老板,現在警方還沒查到這里,接下來怎么處理?” “那就把他們交給警察。” 對方接著問:“那……這視頻?” 本意上問的人是想問要不要直接銷毀,畢竟這當中有直接涉及到姚聞予。 以姚聞予和老板的關系,他要是想保人,這種東西肯定是沒有更好。 不知道為何,聽見這話賀辭東整個人氣場更冷了,沉聲道:“一并交給警察,整個過程一五一十,讓他們全部交代清楚。” “明白。” 警察來這里把人帶走的時候,是直接用擔架抬走的。 帶頭人在加工廠外面的空地上和賀辭東交談。 “能這么快找到一些線索,要感謝賀先生的配合。” 賀辭東伸手簡單和對方握了一下。 對方接著道:“您也算這次案件的間接當事人,所以有些情況我們也可以和您說清楚。” 賀辭東示意對方直說。 “我們調查的過程中發現,岑先生名下的所有動產和不動產早在一個多月前就進行過公證。并以私人名義私下進行過大量捐贈和安置處理。” 對方接著說:“要知道如果不是有重大事項發生,一般人很少會預設并以這么快的速度處理完這些事。所以我們推測岑先生傷人事件可能是早有預謀。” “不會。”賀辭東蹙眉,“這次的事情他是被動方。” 被綁他沒法提前預測。 去堵姚聞予,更多的是出于報復心理。 哪有什么提前一個多月就開始計劃的事。 警方倒也沒否認賀辭東的說法,只是問:“那岑先生是在事業上有什么新的規劃和動向嗎?”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