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老板被這一連串的動靜嚇得不輕,倒是先慌慌張張地擺手說:“算了算了,沒事的。” 岑春城被人從地上拖起來。 他始終躲避著賀辭東的視線,只有看向岑景的時候才帶著兇狠。 他或許一開始出發前還抱著那種岑景對賀辭東來說什么也不是,他就算對岑景動了手,賀辭東說不定都會冷眼旁邊的想法。結果來這一下,這個念頭徹底被碾熄。 岑春城那點實際上只有黃豆大點的膽子龜縮下去。 岑景最后還是給了小店老板賠償金。 出門的時候天開始下雨。 遠處半山腰云霧繚繞,岑景站在冷風里,冷眼看著正要上車的岑春城說:“不管岑耀忠出門前跟你說過什么,你既然要跟上來,就別到處生事。雖然我最近修身養性太久,其實也并不介意讓你真的回憶一下當初斷手的感覺。” 岑景是視線從岑春城的手腕上一掃而過,后者的臉色都綠了。 岑景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做事挺不管不顧的。 把岑春城的手打到過粉碎性骨折。 對比賀辭東剛剛那點恐嚇,岑景覺得自己好像比他更狠一些。 車隊繼續前進,沿著盤山公路一直向前。 到達褚云鎮的時候是下午五點多,淅淅瀝瀝的小雨轉為大雨,噼里啪啦砸在車窗上。 李美蘭并非鎮上人,而是在距離褚云鎮九公里外的一處名叫豐禹村的地方。 需要走上將近一兩個小時的土公路。 這對岑春城這樣金錢窩里長起來的公子哥,自然無法忍受,車子顛簸的路途就能聽見他一路罵娘的聲音。 天擦黑的時候,一行人成功到達。 鄉下遠不比城里,這樣的天氣本來就黑得快,還沒有路燈。 狗吠聲伴隨著村里窗戶中透露的燈光,這座在山坳里的村落,顯得安靜又祥和。 迎出來的是李美蘭表兄一家。 拿著電筒迎出來就說:“快進來快進來,我以為你們下午就能到,怎么這么晚?” 賀辭東搭話:“下雨,路不好走。” “是是是。”中年男人臉色黝黑,雙手在燈光下顯得很粗糙,一看就是常年勞作的手。他顯然也沒想到一下子來了這么多人,略顯局促,“我們這邊有些偏,去年政府說是要修路但也一直沒見動靜。” 男人站在房子中間,看了一圈,才緩慢問:“你們……誰是美蘭的孩子?” “是我。”岑景上前一步,對著男人笑了笑。 對方借著并不算明亮的燈光打量他的臉,然后連連點頭說:“沒錯沒錯,你跟你媽長得真是像。” 他說著想要上來握岑景的手,臨近了卻又不好意思一般往回縮。 岑景主動上手拉住他。 “大舅。”岑景喊了聲。 李美蘭已經沒什么至親還在人世了,這個大舅也是表親,但想來年少時和李美蘭關系不錯,聽見岑景喊他,竟然眼眶都紅了。 他連聲道好,還說:“我一直知道她留下過一個孩子,但還從來沒見過你。前兩天有個自稱你爸的人聯系到我,說你要回來一趟,我本來還半信半疑。現在一見,長得是真好。” 他描摹著岑景的眉眼,然后又微微皺眉。 捏了捏他的胳膊說:“是不是穿太少了,氣色不太好?” “沒事。”岑景說。 女主人已經招呼走了岑春城一行人,有賀辭東在,也沒人敢說出什么抱怨的話來。 男人看向一直站在旁邊的賀辭東,問岑景:“這……就是你丈夫?” 丈夫這個稱謂聽來實屬別捏。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