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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也沒有合適的工具。

    兩年前，他曾經(jīng)用這樣的方法騙了個好色的仆役帶他逃跑，然后趁那個仆役想對他行不軌之事的時候，用石頭把人殺了丟進(jìn)河里?？上А?dāng)時經(jīng)驗不足，再加上眼睛阻礙，無法準(zhǔn)確判斷方向，跑了不遠(yuǎn)被抓了回去。

    這次，他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

    無歡低下頭，憑借聽覺和嗅覺，他仔細(xì)地感受周圍的氣息，松樹、槐樹、月桂花、靈心草、溪流、野鴨……他記住了每種復(fù)雜氣味的組成，每種細(xì)小聲音的來源，然后在腦海里勾勒出環(huán)境的模樣，記憶著走過的線路，判斷自己的位置，方便逃跑。

    宋清時帶著他爬上了山。

    風(fēng)化的巖縫里有簡陋的茅屋，堆著各種各樣的草藥，還有個小丹爐，是他住的地方，雖然破破爛爛，但每樣?xùn)|西都很干凈，勉強符合醫(yī)學(xué)生的潔癖。

    宋清時一邊在心里吐槽墨淵劍尊安排任務(wù)身份的吝嗇，一邊將無歡安置在干燥的茅草鋪成的床上，然后檢查了一下傷勢，拉過他的手，嘗試在掌心寫字，想告訴他治療方案，希望配合治療。

    上古文字有點難，他絞盡腦汁，去繁就簡，寫了半天。

    “恩公，你在問我話嗎？”無歡感覺他在手心畫了半天，猶豫道歉，“對不起，我不認(rèn)識字?！?

    宋清時愕然抬頭，感覺五雷轟頂。

    無歡順勢把手抽了回來，耐心解釋道：“我是個凡人，眼睛天生看不見，自幼便被賣進(jìn)了天香樓，學(xué)了些吹拉彈唱和伺候人的本事，從沒有人教過我識字。畢竟……教瞎子認(rèn)字有什么用？我又看不了書?！?

    一個看不見，一個說不出。

    兩人的交流徹底陷入瓶頸。

    可是，無歡身上的傷勢和病情都需要處理。

    宋清時只好直接動手，他伸出手，檢查了無歡臉上的傷痕，然后對著陽光掰開眼睛，確認(rèn)里面的問題。他發(fā)現(xiàn)無歡的眼睛并沒有完全損壞，只是中了優(yōu)曇花毒，眼睛上如蒙了一層厚厚的霧，能辨別出光線的明暗，還有近至眼前的模糊影子。

    優(yōu)曇花毒不好解，需要煉制玄天太明丹。

    玄天太明丹是很難煉制的極品丹藥，主材料需要靈紫草、菩提石和萬年老龜?shù)膬?nèi)丹，煉制的時候要用上好的丹爐，才受得住火力……

    宋清時看了看簡陋的茅屋和手頭的碎銀子，更加憂郁了。

    他把無法解答的題目暫時丟去旁邊，然后示意無歡脫了衣服，趴在床上，讓他治療背后的鞭傷。這些傷都沒有妥善處理，簡單上了些金瘡藥，雖然暫時沒事，但放著不管很可能會發(fā)熱，甚至引起生命危險，必須盡快處理。

    宋清時扯了扯無歡的衣服，想脫下來。

    “可以晚點再做嗎？我還沒準(zhǔn)備好，”無歡恐懼極了，死死抓著衣襟，他沒想到對方如此急色，竟連半分準(zhǔn)備的時間都不留給他，手里還沒找到殺人的工具，只能哀求道，“我身上的傷還沒好，承受不住，會壞了恩公的興致……”

    宋清時不停地用手勢和動作表示：就是你背上的傷沒好，才需要脫衣服躺下治療。

    無歡曾在天香樓被當(dāng)頭牌教養(yǎng)多年，雖然老鴇為了賣出高價，留了清白身子，但被教了許多風(fēng)月之事，該懂的東西全部都懂。他見宋清時不但拉扯自己衣服，伸手摸背上的傷口，還示意他躺在床上，放松身子，做出任人玩弄的姿勢……

    這人身上氣息很干凈舒服，行為卻比當(dāng)年殺死的那個仆役還下流，太有欺騙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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