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終身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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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悔
裴歡甚至還沒來得及打到車,隋遠(yuǎn)就突然給她打來電話。裴歡心里突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她以為是華紹亭的病有事,匆匆忙忙接起來,卻聽見隋遠(yuǎn)用極低的聲音問她:“聽我說,你是不是跑去了什么……惠什么孤兒院?陳峰去找華先生匯報,他們查出你和蔣維成藏了一個孩子,后來的話我出去了沒聽見,不過他很生氣,要讓陳峰去找你。”
隋遠(yuǎn)明顯在背著人的地方,說得快而急,也來不及細(xì)問她:“我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么孩子,但是華先生又和當(dāng)年一樣……你別急,先找地方避一避,有什么話等你們倆都冷靜下來再說。”
和當(dāng)年一樣……華紹亭絕對不能知道她有孩子,他不可能容忍。
裴歡驀然回身看向惠生,院子里兩棟矮樓,隱隱傳出鋼琴的聲音,孩子們該開始上音樂課了。她轉(zhuǎn)身快步往回走,最后幾乎跑起來:“隋遠(yuǎn),謝謝。”
“我真不想看他脾氣上來,你們又后悔六年,尤其他最受不了你和蔣維成的事……千萬小心。”
裴歡迅速關(guān)閉手機,這一生都沒有這樣焦急。她跑得心都要跳出胸口,推開惠生的大門就沖了進(jìn)去。
凌晨兩點,裴歡在床邊哄了很久,終于把笙笙哄睡了。小孩子第一次離開孤兒院,又興奮又激動,好不容易才睡著。
敬姐剛好從外邊趕回來,鎖上門說:“開車找了半個小時,高速上的服務(wù)區(qū)才有二十四小時店,買了水和吃的,還有電池,先湊合吧。這老房子好多年沒人住,有的東西都壞了。”
裴歡把電池放到遙控器里,敬姐過去鼓搗空調(diào),老式的空調(diào)很難開,她們一起試了半天終于打開暖風(fēng),屋子里總算暖和起來。
這是一套不大的兩居室,收拾得還算干凈。裴歡進(jìn)房間里去給笙笙的被子上壓了件外套,又看她睡得踏實,這才走出來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這一晚,她用最快速度想盡辦法把笙笙提前接出來,然后迅速讓敬姐帶她們先躲到郊區(qū)的房子,折騰完這一切已經(jīng)凌晨。
裴歡坐了好一會兒才拳起腿,抱著膝蓋長長出了一口氣。
客廳里燈光暗淡,敬姐四處看了一圈,最后也坐在她身邊,問她:“你可以跟我解釋了吧?這么急來這里,明顯在躲人。還有……這孩子怎么回事?別告訴我你當(dāng)年消失那段時間就跑去生孩子了啊!我可受不了這刺激……”
敬姐一急就說個不停,裴歡趕緊讓她小點聲:“噓……笙笙剛睡著。”
敬姐心里憋氣,伸手來擰她,到底還是心疼:“是不是就和上次那個男人有關(guān)?你是敬蘭會的人?”
裴歡猶豫了一下,點頭承認(rèn):“他是敬蘭會的主人。”
敬姐嚇了一跳,差點嚷出來:“真是華先生?那種人你竟然敢惹!”
“他是我大哥。”裴歡慢慢給她解釋,沒直說兩人后來的感情糾葛,只草草說了這么多年的矛盾。但敬姐上次在咖啡店就看出他們的關(guān)系,再加上這些年的前因后果,她顯然能夠明白。
“你瞞了我多少事啊?祖宗,你可真是……你當(dāng)時能和峰老板說上話我就懷疑過!”敬姐為她著急,思來想去也不能放她回去,“傳言里華先生可是心狠手辣的老狐貍……尤其你還和蔣維成結(jié)過婚!這孩子的來歷說不清,她絕對沒有活路!”
裴歡已經(jīng)更咽,拼命忍著,仰頭盯著天花板好一會兒才壓下去。她抬手擋住眼睛,喃喃說了好幾句:“我沒辦法,當(dāng)年不知道還能怎么辦,但凡有其他辦法都不能把孩子藏到孤兒院……可我真的沒辦法。”
敬姐看見她手上的傷疤,過來抱住裴歡肩膀,輕聲安慰:“都是女人,我知道你的心情,誰這輩子沒瘋過……可是裴歡,你一定要堅持住,現(xiàn)在再難受也不能垮,你得想想孩子。”
裴歡使勁點頭,這句話說得她心里針扎似的疼,她靠著敬姐平靜了一會兒,忽然抬頭問:“你帶煙過來了嗎?”
敬姐去翻煙盒,自己先點了一根,又問她:“你也要?”
裴歡伸手接了就要點,敬姐啞口無言,看她抽了一口才回過神,伸腿踹她:“跟我裝!你不是不會抽嗎?”
裴歡故作神秘不回答,拉她去陽臺上抽煙。
凌晨的氣溫降到零度以下,她們只在柜子里找到一件長毛衣,于是一起披著,像高中時期那些叛逆的少女一樣,避開家長,兩人躲在一起瑟瑟發(fā)抖。她吸一口,她呼出去,眼淚都凍干。
裴歡笑著說:“上學(xué)的時候偷偷學(xué)的,后來就不抽了。但我大哥不知道,他的病忌煙忌酒。我當(dāng)然不敢當(dāng)著他的面抽,不然要打我了。”
敬姐很無奈,這丫頭跟著她這么多年,竟然有這么多秘密。她捶她的胳膊,憤怒地說:“不學(xué)好!不過,他肯定舍不得打你。”
裴歡沉默地看著火星被風(fēng)吹散,嘆了口氣說:“你怎么知道?我過去脾氣特別大,有一次生氣差點燒死他,他都沒打我。”
敬姐一臉?biāo)?dāng)然明白的表情,嫌棄地瞪裴歡,狠狠吸了一口才說:“在咖啡廳就看出來了,你沒來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心不在焉。”她試圖告訴裴歡那種感覺,“就是那種極端傲慢的男人,讓我特別不舒服,但你一進(jìn)來,他終于看見個活人,好像我們其他人連個東西都算不上。”
她特別反感華先生的態(tài)度。
裴歡笑了,歪著頭哄她:“他這個人就是這樣,不是針對你啊……好了,都是我的錯,上次還半路出事嚇著你了,我給敬姐賠不是?”
敬姐笑也笑不出來,一根煙抽完,拉住毛衣給兩人披好,往屋里看看說:“接下來呢?如果他非要找到你怎么辦?”
裴歡想了好一會兒,低頭說:“這里也不安全,頂多暫時住幾天,他們一定有辦法查出來。”
她抱著胳膊往遠(yuǎn)處看,這里是沐城的郊區(qū),臨近高速公路,除了間或經(jīng)過的車聲,周圍什么也沒有。
格外安靜的夜,裴歡怎么努力也看不到光,除了夜色再無其他。
她知道她們背后的方向才是市區(qū),這是一座不夜城,再晚也有繁華處。可是眼前只剩下一整片濃稠的黑,人看得久了,總是無法控制生出可怖的幻覺。
而她往后要走的路,一如此夜。
裴歡了解華紹亭,能想到他有多生氣。
這已經(jīng)是她第三次出逃了,第一次是她剛得知自己懷孕,卻換來否定的答案,她氣得負(fù)氣離開,而后被帶回去。
第二次是她被逼引產(chǎn),后來回去找華紹亭拼命,他卻放了她,讓她走,相約六年后蘭坊再見。
這一次,裴歡終于覺得累。
她并不知道當(dāng)初華紹亭為什么要約定六年,事到如今,她也不知道他為什么對孩子恨之入骨。她唯一知道的就是,他確實心狠,什么事都做得出來,不枉他華先生的名聲。
她再也不是當(dāng)年莽撞的小女孩,為了復(fù)仇而拼命活下去。現(xiàn)在的裴歡已經(jīng)被逼得沒有力氣去問為什么,她甚至也不怪他。她終于接回笙笙,從此她唯一要做的,只有好好保護(hù)她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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