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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陸善言,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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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04

    1

    牧遙回到小公寓的時候,才意識到沒有換洗的衣服,她和衣躺在床上,一動都不想動。

    呆呆地看著天花板,眼前又出現陸善言的面容,那張好看的臉上不斷變換著失望和生氣的表情,眉頭總是皺得緊緊的。她呼了口氣,伸出手去想撫平他的眉峰,但還未觸到就回歸了現實。

    他們在一起總是吵架斗嘴,然而這一次,大概是沒辦法和好了吧。

    牧遙泄氣地閉上眼睛,內心深處仿佛有個腐蝕的洞口在慢慢將她吞噬……她翻身抱住自己,懊惱極了。陸善言說得對,她不應該寫那些糟糕的報道,這完全和自己的理念相悖。

    她知道自己根本不在乎能不能成為女主角,但是……心里又為何覺得難受呢?

    甚至覺得傷心。

    她埋在被子里,忽然想哭。

    第二天去阿姨家的時候,正巧遇上了聶慈。

    臨近晚飯時間,牧遙無聊地坐在客廳里,阿姨做好了飯,但卻沒有任何要開飯的意思,像是在等什么人。

    就在她暗自郁悶的時候,聶慈出去接了一個電話,回來抱歉地說林景接到一個重要的病人,沒辦法來了。

    原來今天是林景要來做客,牧遙悄悄松了一口氣,還好林景有事耽擱了,她要是來了,自己的心情就只有一個詞可以形容:雪上加霜。

    她低頭吃了一口白飯,已經涼了,仿佛她心中那汪湖水,被風一吹,就冷得要結冰。

    吃完這頓沉悶的晚飯,牧遙自告奮勇去洗碗,沒想到剛打開水,就見聶慈卷了襯衫袖子把她推到一邊,溫和地道:“我來吧。”

    他的手指被涼水一掠,更加的修長蔥白,讓牧遙想起了某個著名鋼琴家的手。這樣漂亮的手碰了水,仿佛下一秒水也會唱起歌來。

    很少有男人的手這么好看,而這樣的男人,她卻遇見了不止一個。腦海里拂過另一雙白皙且骨節分明的手,看似帶著涼意,抱著她的時候卻意外的溫暖。

    “牧遙?”

    她回過神來,只見聶慈側頭看著她,水潤明亮的眼眸里柔和無比,“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

    “……在想你的手啊,不愧是外科醫生的,好看又靈活。你看這碗,比我這個女生都洗得干凈。”她笑了笑,努力說著有趣的話逗別人也逗自己開心。

    聶慈微笑,把洗好的碗擦干,再整整齊齊放進柜子里,果然是大醫生,一絲不茍的程度讓大大咧咧的她自愧不如。

    “我看你最近寫了很多報道。”

    牧遙一驚,“……聶哥哥也看八卦雜志?”

    聶慈一笑,棱角柔和,“工作很忙,看的比較少,但有個人寫的,是一定會看的。”

    她低下頭,見他用單手扣袖扣有些吃力,連忙伸手幫他扣起來。涼涼的手指觸到他的手腕,猶如觸到一股冬日里的暖流。

    現在她明白什么是小鹿亂撞了……

    她還從來沒離他這么近過,以前他在美國,只每年在她生日的時候寄一次明信片和禮物,一張明信片上滿滿的寫著督促的話,而她就把一年的學習成績都老老實實地回到信上,那時候怕煩擾他,除了寒暄之外不敢多寫。

    他明明只大她六歲,字里行間卻總是一副讓人心生敬畏的穩重,總是讓她覺得太安心。

    聶慈突然伸出手指,輕輕拭去她臉上濺到的水珠。他指尖帶來的溫度讓牧遙臉一紅,心跳莫名有些快。也許只是錯覺,當她抬眼時,覺得聶慈的臉色似乎也變得紅潤了少許。

    她倉促的找話:“最近在跟一部電影,所以寫了一些專題報道。”

    “你和陸善言很熟?”那些報道里出現最多的就是這三個字,從稍顯親密的描寫來看,聶慈自然能猜到他們應該關系不錯。

    “只是工作關系。”她的聲音低低的。這個時候,她并不太愿意聽見這個名字。

    “他回葉芝醫院了,你知道嗎?”

    牧遙皺了下眉,有些困惑地看著他。

    “舊病復發。小景今天失約就是因為這件事。像他這樣的病人,比較棘手。”

    “怎么可能?他昨晚還去參加了霍氏的宴會,和王黎黎親密無比。”牧遙的聲音又快又急,語氣里的怒意不言而喻。

    聶慈觀察著她的神色,緩緩道:“抑郁癥病人最忌情志刺激,一旦發生沖突,容易導致情緒異常,他才康復沒多久,情況嚴重一些。”

    牧遙啞在原地,所謂的沖突,莫非是昨天她和他吵得那一架嗎?

    她呆呆出神,只聽聶慈說:“不過你不用擔心,有小景在,他應該很快就會康復的。”

    他低眉說完,語氣里有一絲異樣的起伏。

    “……唉?他這么依賴林醫生?”

    聶慈笑了笑,再沒說話。

    牧遙心里一澀,可是一想到他舊病復發,腦子就混沌起來。昨天吵架,她是說了不少氣話,根本沒想過他是個不能刺激的病人,他在她面前,總是像一道堅硬的墻,無論什么時候都密不透風,所以才讓她肆無忌憚地說出那些傷人的話。

    她太想當然的覺得他冷漠無情,因為這樣所以打不倒,心里忽然隱隱作痛起來,她的五臟六腑都在懊惱得抽搐。

    明明自己才是那個自大又討厭的人啊!

    “要看看看他嗎?”

    牧遙沉默了半晌,對聶慈搖了搖頭,又點點頭,她不知道就這樣去的話,要怎么對陸善言道歉。

    聶慈揉揉她的頭發,用好看的眼睛叮囑她:“不要偷溜進去,找林醫生要個許可就行了,知道嗎?”

    林景?一想到這個名字,牧遙就覺得頭疼。但是自己害陸善言進了醫院,不去探望一下又實在說不過去。

    她斗爭了兩天,終于決定偷偷去一趟醫院。

    一入夜就是不懷好意的時光。牧遙沒敢走正門,傻乎乎的翻了墻進去,差點摔了個狗吃屎。

    趁著月光還亮亮的,她輕手輕腳地數著病房。也不知道陸善言是不是還住在上次那間,只好悄悄趴到窗子上碰運氣。

    里面黑乎乎的,她跳上窗臺,抬手一推玻璃就跳了進去。

    牧遙忘不了曾在月光里見過陸善言的樣子,又靜又美,讓人忍不住心動,然而這一次,他卻是閉著雙眼,眉頭皺得極緊,僵直著身體靠坐在床頭,身上的病號服寬寬松松,留出脖頸間的一大片白,本就消瘦的身體看起來有些虛弱。

    牧遙站在原地,輕輕喊了一聲,“陸善言?”

    他眉頭皺得極深,濃密的睫毛顫了顫,才緩緩睜眼。

    他看了她一眼,目光像蒙了一層冰霜,生人勿進,很快又閉上,唇角開闔,只冷漠地吐出一個字——“滾。”

    牧遙怔住,他看她的眼神,冰冷得讓她覺得陌生。

    “我聽說你……”

    “我說了,滾出去。”這次,他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語氣仿佛在驅趕一只討厭的蚊蟲。

    她鼻子發酸,就算那次吵架是她的錯,可是他也沒少氣她啊,忍下又想大吵一架的念頭,見他眉頭緊鎖,那么晚了不睡覺,猜測肯定又是夢魘了,她走近了一點,“你睡不著嗎,要不要叫醫生來看一看?”

    他仍舊不睜眼,嘴角卻嘲諷地一笑,“叫醫生,你敢嗎?”

    她嘆氣,慢慢道:“你別生氣了,我給你道歉,那天是我的錯,忘了你有病在身,對不起。”

    他終于睜眼,面無表情,“何必道歉,你并不覺得說錯了什么,不是嗎。”

    “我……”她張了張口,無法反駁。

    的確,除了一些的氣話,她始終還是對他和王黎黎一起進房間的畫面揮之不去,她生氣他變成了她想的那種人,才會一時克制不住,可他也算默認了不是嗎?

    陸善言漠然看著她,眼底升起濃濃失望,他淡淡道:“如你所愿,我的電影不再需要你,你可以離開了。”

    她抬眼看著他,有些不可思議,“……什么?”

    他像是施舍一般望向她,“所有你和電影的相關,都到此為止。”

    牧遙心里忽然說不出來的難過,這對她來說應該是個好消息,可是為什么她卻覺得好像被一塊巨大的石頭堵住了胸口,一陣一陣的難受。

    “……是因為王黎黎?”

    難道他當真要定下王黎黎了嗎……

    聞言陸善言側頭,面容再次結冰,他極力壓下心里又升起來的怒火,低沉而克制的說道:“楊小姐,這好像不關你的事吧,你再不走,我就叫醫生了。”

    牧遙緊緊抿著唇,不知道他為什么要生氣,擅自換女主角把她當成傻瓜一樣難道是她的錯嗎,虧她還費心費力為他寫了那么多報道,結果換來的就是一堆冷言冷語。

    她沒再說什么,轉身默默地回到窗臺,頭也不回地跳了出去。

    只是,一想到他被噩夢折磨,大概接下來又是一夜枯坐,在轉身的瞬間她就什么氣都消了,畢竟會弄成這樣都是她的錯,她就算再委屈也不能和一個生病的人發脾氣。

    牧遙離開之后,病房內再次回歸平靜。

    陸善言輕輕地嘆了口氣,郁郁地抬眼望向窗外,眼里像是有難以言喻的寂然,他忽然覺得,整個病房空蕩蕩的,平靜得可怕。

    2

    第二天一大早,牧遙就去市場挑了只雞,本想煮一鍋白果雞湯,但因為廚藝太爛只好打電話向阿姨求救,最后在那間小公寓里雞飛狗跳了幾個小時,總算是完工了。

    她嘗了一口,還好味道沒有太崩壞,然后拿了保溫盒一點一點仔細裝好,希望去到醫院的時候不會涼掉,她沒從想過自己這等廚房白癡居然也會靜下心來去煮一鍋湯,但不知道為什么,只要想到陸善言會喝她親手做的湯,心里就隱隱開心起來。

    去到醫院時,她想起了聶慈的吩咐,只好乖乖去找林景要許可。

    林景見到她,完美的臉上展出一點禮貌的笑意,“你是牧遙?”

    牧遙一呆,“你怎么知道?”

    林景說:“因為有人說過,你的眼睛像倒映在海上的繁星,今天一見,果然如此。”

    牧遙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知道那個“有人”應該是聶慈,他肯定已經給林景看過照片之類的了。

    “嗯……謝謝林醫生,請問,陸善言的病怎么樣了,我可以去探視嗎?”她小心翼翼地問出口。

    提到陸善言,林景的客套也到此為止,她的笑容褪去,顯得有些嚴肅,“善言現在的情況不適合探視,如果你方便的話,我想請你喝個咖啡,有些事我想和你聊一聊。”

    咖啡店里,老板放了一首年代很老的歌,聽起來讓人昏昏欲睡,牧遙點了一杯卡布奇諾,喝了一口,差點被甜死。

    林景用手攪動著藍山,指甲上抹了一層淡淡的丹蔻,修得干凈漂亮,“你和善言是朋友嗎?”

    ……算是吧?牧遙點了點頭,有些拘謹。

    “善言回醫院之后,我和他談過。”她喝了一口藍山,聲音有些冷:“他這個人,看起來像塊堅硬的鐵,但實際上敏感得很,也脆弱的很。”

    他的敏感和脆弱,住在一起的那段日子,牧遙深有體會。

    “我知道你們在一起工作,但是,我希望你能顧及善言的情況,抑郁癥病人一旦受到刺激,很容易會引發自我厭惡的情緒,導致不可挽回的后果。”看似平淡的句子,她卻說得非常嚴厲。

    牧遙握著杯子的手指一點一點發緊,“是,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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