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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完道長的講述，我們仨沉默了片刻，彼此交換了一下眼神。

    章歌奇戲謔地繃著臉，用力拍拍道長的肩膀說：“嗐，你不早說，早說我們直接不上這艘船了……小胖子，你會劃船么？”

    吳八一兩手一攤：“章哥，我哪會劃船啊！那位船家下去游泳老半天了，咋還不上來？”

    我一聽就知道二人是戲言，都在一本正經(jīng)地裝傻逗悶子。

    當(dāng)然道長和我們相處的時間不長，可沒我們這種可莊可諧的默契。

    他先是迷惑了一會兒，似乎是沒太懂章歌奇和小胖的意思，繼而可能理解錯誤，以為二人故意裝出啥也沒發(fā)生的樣子，眼神中不由得帶出滿滿的失望，干笑了下說：“也許是我太天真了吧，世上的善惡或許真是定數(shù)。‘存在即合理’，這是個人的力量輕易無法撼動的……”

    “哈哈，開個玩笑，還真把你騙到了！”章歌奇笑了，“道長，這么簡單的事情你早說啊，犯不著拐彎抹角的試探，好像我們仨不樂意見義勇為似的？不就是一幫臭人販子么，老子他喵最痛恨人販子！既然一個村都沒好人，這樣吧，老子直接解除封印、大殺四方得了，你們也不用幫我，省得濺一身血沒地方洗。”

    “呃……這么說……”道長愣了愣，隨后露出了驚喜的神情，“慚愧，是貧道愚鈍了！”

    “章兄弟，你先冷靜點，我們還是先分析下具體的情況……”我說道，“道長，你師父也是正派修煉之人，他為啥管一半又收手了？難道這地方作祟的是……河神！？”

    說到最后兩字我有點擔(dān)心，朝河面看看，生怕又起波瀾。

    吳八一注意到我的眼神，便道：“小林哥，在這停著也不是事兒，我先把船劃到岸邊吧！”

    說著他抓著櫓一頓搖晃，嘩嘩地濺起水花，聲勢挺大，但速度十分感人。

    道長捻著胡子說：“林先生，首先這算不得是作祟，是人販子和水里的‘邪物’達成交易，相互滿足需求，我?guī)煾赣X得若是鏟除了這個窩點，就像擠掉惡瘡，這些惡人反而會流竄出去到處害人，受害的可就不止每月兩名兒童了；然后是水里的東西，聽我?guī)煾傅目陲L(fēng)，它極有可能是一位神靈！”

    聽到這兒，我也想起來，孫真人曾告誡我，仙家也不可全信。就像人有善有惡一樣，神仙也各自有他們的行事風(fēng)格和價值立場。

    再說，如今一大批仙家已經(jīng)淪為萬妖洞的附庸了。

    我正沉吟，章歌奇說：“我們把小仙子叫來問問吧，看這樣的敗類神靈能不能弄死。海內(nèi)存知己……”

    我打斷他，“且慢，大白天的，她一個鬼仙也不便現(xiàn)身，等晚上再說吧！我們不如先到村里調(diào)查調(diào)查。”

    “好！”章歌奇躍躍欲試地說，“我迫不及待要行俠仗義了，拿刀砍死壞蛋也算正當(dāng)防衛(wèi)吧？”

    “呃……你別防衛(wèi)得太過頭，出手切記留一點之后和警察解釋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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